第184章 此前一切，是他错了
再去地下基地监督着实验研发进度，直到天色微暗，慕凉心才从里面出来，开车回到南山别墅。
不过是个打工的，拿着那么点工资，她还要加班，还是主动的。
慕凉心淡淡的想，她果然还是个热心的人民群众。
看不得百姓受到灾难。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都被黑暗笼罩着，南山别墅更是一片昏暗，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院子里仅有的一两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空间，但对于整个别墅来说，这点光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应该早就回到家里了，可此刻他却不见踪影。不仅如此，连顾宇也不在这里。偌大的别墅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慕凉心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
洗完手出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啃着，她的眉头微微挑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最近来的人挺多的，别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慕凉心掏出手机找到顾莫笙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铃声在二楼响起，很微弱的声音，如果不是慕凉心耳力非凡，还听不到这样的声音。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她一边向着二楼书房走去，一边问着电话那头不出声的男人“在哪呢”
沉默很久，顾莫笙才回答了她“在书房”
话刚落下，书房门就被推开，慕凉心挂掉电话向着他走来，嘴里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水果。
她站在书桌旁，视线缓缓下垂，审视着眼前的男人，整个书房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窗外悄悄爬出来的月光微弱的洒落在地上，形成几处黯淡的光斑。
而男人则默默地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大致的轮廓，微微低垂着头，双手自然地放在椅子扶手上，看起来似乎毫无生气。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甚至连男人轻微的呼吸声都难以察觉，这种死寂般的氛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她向前走了两步，他下意识自然而然的接过她坐在自己腿上，吃完最后一口水果，慕凉心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抱怨“累死了，最近事可多了”
“嗯”他没有对上她的视线，语速平缓，听不出什么异常“辛苦了”
唔，弱小可怜都不能让这个男人回抱住自己，看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圈住他的脖子，指尖捏着他的耳朵，“你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没有”
好淡的语气，这可不是现在这个男人对她还有的态度，就是吵架也不会这么冷漠。
她直接问“今天去见谁了？”
“你觉得我应该会见谁？”
“宁远吧”慕凉心略略思考，只有这个虚伪的男人见过顾莫笙，上次还是他和萧今朝一起给顾莫笙下迷药来着“那家伙倾慕我已久，你的出现令他嫉妒成狂”
顾莫笙淡淡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低低徐徐的陈述着“她说，你不爱我”
捏着他耳朵的手一顿，慕凉心垂下眸子，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怀抱“爱重要嘛”
“爱不重要嘛？”他反问。
慕凉心闭上眼睛，语气丝毫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有变化，像是聊着平常的话题，还带了点娇“我不知道啊，你知道的，我没被爱过，我知道只有你能亲吻我，只有你能抱我，只有你能靠近我，只有你能被我允许这些”
你知道的，我没被爱过。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顾莫笙差点溃不成军。
他在今天终于查到了三岁那年慕凉心失踪的原因。
看到资料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甚至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父母，为了利益，将自己的亲生孩子送给喜爱幼童的男人。
他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慕凉心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又是怎么活到现在，他一直在猜想着那些坎坷的过去，可他始终想不到真实的遭遇。
短短的资料字数不多，可他每看一个字都让他心头颤动。
他忽然明白了慕凉心的那句话，你说你爱我，可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爱我。
感情是很强烈的存在，就像他无言无语，母亲就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痛苦，若他真的深爱，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此前一切，都是他错了。
感情就算再平淡，被爱的人也会感受到强烈的爱意。
耳边，是慕凉心的声音“我的情绪因你而起伏，我的人生因你而圆满”
“你应该知道的，我领地意识很强的”戳戳他的脖子，慕凉心低低的笑“怀孕那会为了把你纳进我的领地，我可是费了很多功夫的，克服了很多困难”
双手差点就要抱紧怀里的人，用尽一切力气，才压下这股冲动。
最后，顾莫笙只是声音很淡的低低说着“爱是平等的”
“对啊，爱是平等的”慕凉心从怀里坐直，眼神对视上他，是他熟悉的，温和与疼惜“屹今为止只有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我身边，也只有你，而且我还为你诞下顾宇”
“其他人连跪在我的脚下都要看我心情”
“这不是你想要的爱这是什么？”慕凉心圈住他的脖颈，鼻尖对着他的鼻尖“你对我这么特殊，却还在这里质疑我”
她咬了他的鼻尖一口，仿佛含着叹息又仿佛含着恼怒也好像夹杂着委屈“也只有你敢质疑我”
面前的人感情如此轻薄又厚重，像是水中花，又像镜中月，那么真实，又那么模糊。
顾莫笙缓缓收紧双手，抱着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平淡的没有波澜，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可她说的不像假的”
那个女人说的一切都对上了，慕凉心每个时期的感情变化都一一对应。
慕凉心看着他，昏暗的书房里，她坐在他的腿上，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不是平常那种显而易见的生气，是浓稠的粘在一起，像是擦洗不掉的冷漠。
眉眼终于淡了些，语调平缓“我的人生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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