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天子胆魄
卿本神将，奈何从贼。
望着项羽的伟岸英姿，刘越叹了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难明之色。
这可是霸王项羽啊！
若非不得已，他实在不愿意与之为敌。
非是害怕，而是不舍。
自古以来天下英才辈出，但是哪个能有项羽这般的妖孽、神勇。
杀了，实在可惜。
要是能为他所用，将来统一世界，对付海外的诸多蛮夷国。
有项羽、韩信、岳飞这些人为将为帅，那岂不是兵锋所指，战无不胜？
只是，他尚未亲眼见到李二家的李元霸，不知其天赋为何。
但纵使李元霸的勇武更强，两者让他选的话，他绝不迟疑会选择项羽。
没别的原因。
项羽的能力可为三军主帅，而且智力在正常水准，属于战场上的灵魂人物。
李元霸无非是个杀戮机器，性情乖张，属于不太正常的那种。
说不准，一个不爽便会弑君。
“刘越。”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东西有何意义？”
“薄与不薄的，还不是你说了算？”
项羽面上的杀意，稍稍退却。
同样遥望着，与他对峙的大汉天子。
只是言语当中，并无尊称，甚至是直呼其名。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本就是反贼。
如此一来，反而并无人见怪。
“这么多年都不曾相见，你的成长，的确是超乎了籍之预料，体格也健壮许多。”
“你能剿灭李渊、董卓，收复益州、凉州，可见不再是那位瘦弱、懦弱的大汉天子。”
“说真的，籍很是欣慰。”
“...”
项羽擦掉了脸上的鲜血，纵马向着天子的方向靠近。
只是这一举动。
着实让杨再兴、典韦等将一惊。
想要上前，但还是被刘越摇头，伸手拦下。
此刻，两人的位置距离。
已经是不足百步。
对于一样善射的项羽来说，这个距离，一旦抓住机会，弯弓射箭，很有可能一举建功。让天下局势，再度大变。
“不错，你果然是变了。”
“变得颇有天子胆魄。”
“现在的你，才配得上大汉天子的身份。”
“...”
项羽面上带着笑意，看着毫无惧色的刘越，不禁点头称赞。
“你说错了，朕从未改变过。”
“只是天下人都看错了朕，包括你，朕的骠骑大将军，还有董卓、李渊。”
“当初朕有你们在，不论朝廷内外，皆是四海升平，蛮夷称臣，不敢称兵。”
“朕身为天子，自当是委以重任，一一犒赏，施以厚恩，尤其是你。”
刘越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当中，带着几分的哀伤。
“可惜，朕没有想到李渊、董卓他们竟然仗着朕的宠信，犯上作乱，妄动刀兵。”
“打破了朕的太平盛世，打破了朕的美梦，更让这大汉天下再度陷入动荡，百姓再遭涂炭之苦。”
“不过，自古武将造反，屡见不鲜，朕没有多少伤心，失望，只道是天意如此。”
“唯独是你，朕最为依仗、信赖的大将军项羽，着实是让朕好生难过。”
“...”
刘越的眼圈，不由发红。
声音虽然不很大，但充斥的悲伤、失望。
足以证明，他句句发自肺腑。
没错，一开始，他是想借此机会发挥一下演技，想要试着能否有点挽回余地。
哪怕是说服不了项羽，至少可以打点感情牌，将来战胜项羽。
也好有点机会，让其重归朝廷，为他所用。
“陛下啊...”
“项大将军，你可知道自从将军反叛之后，陛下有多伤心。”
“陛下他一直坚信，哪怕是天下人都有可能心怀不轨，唯独他的骠骑大将军项羽，绝对不会。”
刘瑾以戴罪之身，从天子身旁出列。
跪在天子面前，悲呼出声。
一张老脸上，挂满泪水。
“项将军，你可知道陛下为此，可是龙体染恙，病了数月之久。”
“你愧对陛下的天恩，你枉为臣子，你不该啊！”
“...”
听着刘瑾的嘶吼，不论是朝廷大军，或是项羽麾下的骑兵。
俱是陷入沉默。
随后贾诩、曹操、杨再兴等武将，乃至一众朝廷大军。
皆是一一拜倒。
似乎是受到天子的情绪哀伤所感染，无不声泪俱下。
为天子，感到不值。
项羽更是表情苍白，握着长枪的大手骨节泛白。
看着闭上眼，微微转过头的天子。
这一刻，项羽的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他没有怀疑天子，以及刚才刘瑾所言的一切。
因为，他跟当今天子的亲近、感情。
的确远胜于董卓、李渊。
名为君臣，但称得上是兄弟手足。
不论是身为臣子造反，还是手足相残，怎么说都是他项羽之过。
“够了！”
“不要再说了。”
“项羽，或许在你眼中，朕一直都是无能昏庸之君，但是今日，当着三军将士之面，朕还是想跟你说一番体己话。”
刘越皱着眉头，似是不想让刘瑾继续说下去。
直接一挥手，让身旁的武将。
将刘瑾给拉了下去。
这次看向一直沉默不语，也是望着他的项羽。
沉声开口。
“想必你也看到了，朕重开海禁，铸造海船，恢复海上贸易，只不过朕绝非只是为了远洋贸易。”
“朕是在想有朝一日，真正能让朕的大汉天威，传播于世界，让大汉的旗帜，扁插于海外诸国，使我大汉之语，让天下人共学之。”
“此乃朕之志向，然若行此伟业，开疆拓土，少不得诸如项羽你这般的绝世猛将相助。”
“你跟朕之间的事情，不论对错，朕都可以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恕你无罪，只要你重归朝廷，与朕一同并肩作战，干出堂堂大汉男儿该有的大事，一切都既往不咎。”
“...”
项羽虎躯一颤，手里的霸王枪都差点没能握住，掉在了地上。
看向天子的目光，都再次改变。
他并没有震惊于天子，要赦免其罪的旨意。
而是完全没有料到，曾经的那位只想着享乐、沉迷女色的天子。
竟然有这般远大而离奇的志向。
至少，他是从未想过让大汉的旗帜，扁插于海外诸国，使我大汉之语，让天下人共学之的梦想。
他只是在范增的鼓动下，想着可以成就霸业。
代汉而立，那此生便足矣。
从这一方面，他完败于天子啊。
一旦真的做到了。
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彻底统一了，世界版图。
势必让后世之人，为之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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