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一波三折
他一句话说得我愣了。
“给皇上请安。”我微福身看着他。他示意我起身。看着他依旧戏谑的样子我回答道:“是啊,我和所有天祁王朝子民一样都爱看皇上勤政为民的样子。不过我比较幸运能看到皇上是真得为了天下子民,可是天下子民未必知道。”
“哦?”他接过话问道:“现天下太平,百姓如何不知朕为他们所做的,爱妃想说什么?”
“皇上。”我接过话叹道:“难道皇上也相信这些?”我指着那一摞摞折子说道。
他不置可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盯着我听我说。
“那我就直说了。有说得不周的地方还请皇上恕罪。”看着他点头,我默默的组织自己的语言。这番话说出来是生是死是赏是贬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但是我想有些话说出来总是好的,藏着掖着总觉得难受。
于是我轻启薄唇说道:“王朝现在一片安宁,皇上每晚批阅的奏折以及每早的上朝,究竟能看到和听到多少臣子敢于直谏民生疾苦?皇上究竟对天祁王朝子民了解多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皇上知道吗?皇上天天坐在朝堂上斜睨天下,听着大臣的歌功颂德,那个时候皇上知道黎民百姓的死活吗?”
说完,我小心的看着皇上的脸色,发现他没有如预想般生气,只是眉头紧皱在想着什么。看来这个皇帝还是有救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皇上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朝堂上的弊端皇上自己也知道无法根除,只能尽量避免,少一个是一个。”
他点点头,忽而抬头看我,颇云淡风轻的说道:“爱妃说得有礼。只是不知道爱妃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也是太师教的吗?”
我一愣,看来那些话让皇上一时接受还有些困难,只好无奈的说道:“家父经常教我的只是妾以夫为纲,朝堂上的事家父从未同我们讲过。只是看过前人写得书,故而想到本朝。况且,有些事是眼见为实。在太师府的时候我就见过有人卖儿卖女。”
他若有所思,似在想我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也没再出声。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宫门吱呀一声,紧接着铿锵的兵甲声音向我们这传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的眼神里也有着疑惑,直到有人说道:“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行风。这是何意?”他询问道。
被称作行风的男子说道:“启禀皇上,刚才听到有人报元和宫这边有刺客,所以……”
行风还未说完,就被皇上一阵抢白。皇上说道:“刺客?”我也是一愣,刚才只顾和皇上说话了,却未曾注意这些。
呆愣间,行风就已经肯定的说道:“是。”
没想到皇上听到这句话忽而怒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只听他怒吼道:“皇宫仅一月时间就出现三次刺客。行风你这个侍卫统领是如何当的?还是说平时懒散惯了,一时不适应现在的身份?”
“微臣不敢。”我看着暴怒的皇帝,心里暗暗的为行风捏了一把汗。不过却被皇上说得话吓到了。一月出现三次刺客,我怎么一次都不知道?忽而脑海里闪现了翠云,那个手缠纱布的女子会是刺客吗?
“你最好不敢。”皇上忽而站起四处走动,然后我听他说道:“行风,朕给你一个月时间,不论你用什么办法,都务必给朕找到刺客。”
皇上的话让我愣住了,要找到一个人是多么的难,何况只是一个月的时间。皇上似乎有些难为行风了。可是行风却更是让我吃了一惊,他的嘴里轻吐出一个字:“是。”
行风是自信会在三天时间找到刺客,还是说迫不得已才说得是。他们俩之间那样极其自信的眼神又是为何?这让我一时混乱了。
行风走后,皇上又继续批阅奏折,丝毫没有受到刺客这个小插曲的影响。我欲言又止,想要为行风说说情,却始终张不了口。我不明白我突然想要为一个我只见过一面的人说话,但是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促使我要去为行风说话。
“皇上。”终于经过再三的思想挣扎后我忽然开口了。
“说。”他并没有停下他批阅奏折的手,而我却因为这一个字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半晌没听到我说话,忽而抬头看我,说道:“爱妃想说什么?”
“啊。”我脑袋从混乱到清明,然后我问道:“皇上知道刺客的来意和来头吗?”
“朕要知道,刺客还能来得成吗?”他邪魅一笑,说道:“爱妃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为什么皇上只给一个月时间给行风,这个要求不是很苛刻吗?”我淡淡道:“茫茫人海,不知道长相不知道来头如何去找一个人?”
他听我如此说,重重的放下笔斜睨着我说道:“朕倒不知道爱妃除了爱护自己奴婢外还对朕的奴才多加爱护。”他看了看我窘迫的脸色云淡风轻说道:“如果一个月内行风没有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朕把行风拨给爱妃做护卫吧。刚好爱妃依水宫内少个人保护。”
他这话究竟是何意,试探我吗?只是他这话说出来,难道不是让他自己没面子吗?何况,他如果要给我下马威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给啊。正在我兀自想得时候,皇上忽而朗声道:“不过爱妃肯定等不到行风去保护了,朕相信行风定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还未等我说话,他又说了一句:“夜深了,爱妃先去睡吧。以后的一个月恐怕爱妃想睡也睡不安宁了。”
我还准备看皇上的脸色是如何的以及如何去答皇上的话,他却已经低下头去批阅奏折了。我也就没再打扰,灰溜溜的爬到床上躺下。
说了那么多话,似乎要抽干自己的力量。回头想想今天跟皇上说得话却后怕起来。那些话恐怕在后宫中是禁忌吧,而我却这样无遮拦的一股脑说了。如果皇上深究下去,恐怕我也会难圆自己的谎吧。还有那个塔木王朝号令三军的令牌,看来是该找个理由去太师府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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