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湖县小捕快
一大早，李观澜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了。
他打着哈欠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一身皂衣的青年，不满皱眉：
“张川，不是说好今天你继续顶班吗，又来找我干嘛？”
身高体型都和李观澜差不多的青年扶了扶帽子，嘿嘿一笑，将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塞到李观澜怀里：
“知道你没吃早饭，刚路过包子摊顺了两个。”
热气腾腾的包子唤醒了李观澜的肚子，顿时便没了多少睡意，抓起一个吃了起来。
“无事献殷勤，说吧，到底什么事？”他含糊不清的问。
张川笑脸越深，搓着手，语气更显讨好：
“李哥，是这样的，我呢，又找王婆给说了门亲事，对方是附近甜水村的姑娘，说过两天会来平湖县，我想……”
李观澜一听就懂：“你想再借我这身皮穿两天是吧，好说，老规矩。”
他咬着包子，伸出空着的右手勾了勾。
早有准备的张川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串钱，飞快放到李观澜手上：
“一天三十文，这是九十文，你就可着三天借我吧。”
李观澜掂了掂钱，点点头：
“行。”
目送张川离开，李观澜伸了个懒腰，关上门重新回了房。
经张川这么一打搅，他也没有了睡回笼觉的心思，从床头枕头下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来到桌前将之全都倒出，一枚枚细细查看。
与此同时，一串只有他能看见的虚幻文字，浮现眼前。
【今日新增不义值：九十。】
【总可用不义值：四百九十。】
【当前武技】
李氏小擒拿（精通）【不可强化】
缺月乾坤刀（入门）【不可强化】
【用不义值可强化武技，使武技提升】
……
“今天这九十，该是张川穿我那身皂吏衣服所付的租赁钱。”
“作为平湖县衙役，值班巡街本是我的职责，我假公济私，将衣服和身份借给张川，谋取了私利，所得为不义之财。”
“如此说来，不义值的来源就是不义之财。”
终于搞清楚这些虚幻文字含义之后，李观澜长长的叹了口气。
“所以老天爷给我这么个系统，让我穿越过来，就是为了祸害人间的？”
“别这样啊，我会愧疚死的。”
自从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李观澜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一直都被眼前看到的虚幻文字所困扰。
这系统一不给操作说明，二没有人工智能，所有的一切功能全靠自己摸索和猜。
直到今天，他总算是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但为什么不可强化？”
这是眼下李观澜唯一不懂的。
【标注不可强化的，请使用正义值强化】
【当前正义值：零】
李观澜：“……”
这下唯一不懂的也懂了。
摸着下巴，李观澜思考一阵后，决定出去试试。
不就是做好事吗，这有什么难的。
说干就干，李观澜起身，摘下墙上挂着的一口陈旧铁刀出了门。
他扭身敲响了隔壁人家的大门。
砰砰砰。
“陈婆婆，是我，李观澜！”
半晌后，满头白发的陈婆婆打开了门：
“小观澜，你找婆婆有事吗？”
“你昨天不是说钱袋子丢了吗，我过来问问，看你那钱袋子寻到了没有。”
陈婆婆一听，哀叹道：
“没寻到啊，昨个儿我回来时候天都黑了，到了家才知道钱袋子没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半个月的卖菜钱啊，小观澜，你可得好好帮婆婆找找。”
李观澜拍拍胸脯：
“婆婆放心，你那案子我已经有眉目了，这就帮你找去！”
说罢转身，朝着巷弄深处走去。
陈婆婆望着李观澜离去的背影，有些犯嘀咕：
“这无利不起早的小滑头，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唉，真是白糟蹋他爹的好名声了。”
身为平湖县衙的一名小捕快，李观澜在五姓巷的风评可一点都不好。
仗着身上那一身皮，他没少占四邻的便宜，但谁要说找他办事，不先给点好处都懒得搭理你。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吃拿卡要，一个不拉，就是他的作风。
近来，这小子更是开创出了“租赁皂服”这一业务，明目张胆的用那身皮捞钱，真是把已故老捕头李三高的那点口德都败光了。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李三高可是当年先皇钦点的“铁刀捕快”，李观澜子承父业，那口铁刀只要在他家挂一天，那就没人能动他那身衣服，别说是县老爷，就是青木城的府台大人，都不会为了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闹到京城里边。
陈婆婆的嘀咕，李观澜自然听的见，他撇撇嘴，不屑一顾。
铁刀固然是个免死金牌，但也是个禁锢身份的紧箍，意味着他李观澜一辈子都只能是个捕快。
可当捕快才几个钱？
修不了家宅娶不了娇妻，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小偷见了都流泪。
眼看别人一个个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自己分文没有，就落得个好名声？
上辈子当牛马当到死，这辈子难道还这么当牛做马？
这辈子爷只想当人！
思绪漂浮间，李观澜来到了巷弄深处一户紧闭的大门前。
没有丝毫犹豫，李观澜抬脚就踹！
砰！
大门应声而开，李观澜大步走进其中，高声喊道：
“王二，给爷死出来！”
很快，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谁他妈……李，李哥，你怎么来了？”
见到是李观澜，王二明显有些心虚。
李观澜扛刀上前，铁刀刀鞘敲着王二的肩膀：
“陈婆婆的钱袋子交出来。”
王二“啊”的一声，下意识想要否认，迎上李观澜冰冷的目光，立刻乖巧了：
“李哥稍等，我这就取去。”
他说罢回屋，片刻后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纳包走了出来，交到李观澜手上：
“一共一两碎银外加二十五个铜板，都在这里了，我分文没动。”
李观澜冷笑：
“分文没动，是还没来得及动吧。”
他也不和王二计较，警告一句之后，转身就走。
这凌厉做派，反而把王二弄的懵了懵，追到门口看李观澜没有回来“敲一笔”的意思，连忙关上了家门。
“怪事了，这家伙转性了？”王二摸不着头脑。
来到陈婆婆家门前，李观澜将钱袋子交到老人手上，后者激动不已：
“真找着了？可太谢谢你了，小观澜，婆婆没白疼你。”
【你行侠仗义，获得正义值：五百。】
李观澜眼睛一亮。
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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