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番外二
第十赛季由于大魔王叶修的回归，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
相较于兴欣的超高话题度，霸图战队在张新杰的布局下，不显山不露水地平稳前进着。
可能是轮换的问题，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本届全明星张佳乐和林敬言均未能入选，两个人坐在一起唏嘘起来。
“嗐。”张佳乐想感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才不想服什么老呢！老家伙的代表叶修和韩文清，皆一副要战至终章的拼命模样。和这俩宿敌比，他还很青葱好不好！
而这一次，邹远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作为跨入全明星行列。张佳乐对百花最后那一抹愧疚，终于被抚平了。
林敬言又提起了老搭档。当年胡作非为的犯罪组合一起被挡在门外的感觉，让他有点想笑。
或许不止是，想笑吧。
不过张佳乐很快就没心情理会什么全明星入选名单了。这回符莺给了准话，说一定会来看全明星！
去年微草主办的全明星，符莺因为工作繁忙，没能赶上。
张佳乐怨念至极。
“你会来的吧！会来的吧！对吧！”张佳乐在电话里再三确认，符莺都快被烦死了。
直到符莺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张佳乐才想起来，他不知道符莺来青岛住在哪。
再问起来，符莺又不见了。
坏！婆！娘！！！
1月3日，荣耀全明星周末，在青岛霸图的主场场馆内盛大开幕。
张佳乐入座后，打开手机相机往vip内场对焦。
60倍放大，启动！
确认符莺真的坐在内场中轴线上，张佳乐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林敬言看着他，真是乐陶陶啊。摄像头扫过选手席，林敬言为了不要笑得太夸张，差点把脸憋紫了。
当天晚上论坛里，就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起林敬言的身体状况。
张佳乐和符莺的斗法日常，还有张新杰棒打鸳鸯没收手机，简直就是霸图队员的每日快乐源泉。
1/2，真不错，新杰今天也务必加油，拆散这对虐狗夫妇！
开场的追忆，带来了许多许多尘封已久的过往。
张佳乐望着落花狼藉和百花缭乱的虚影，久违地惆怅起来。
繁花血景啊。
十八岁的夏天，他怎么就没想到，未来会有那么多故事呢？
张佳乐悄悄望向义斩的席位。可那太遥远了，他只能看到孙哲平模糊的身影，看不到孙哲平的双眼。
现在就开始怀念过去，难道我真的老了？张佳乐颦眉思考起来。
但那又怎样！
张佳乐收回视线，注视着舞台中心的大漠孤烟和石不转，韩文清和张新杰。
老骥伏枥也好，宝刀未老也好，老而弥坚也好，这都不是张佳乐对自己的评价……只要他还能打，还能拼，那就勇往直前！
来了霸图，张佳乐发觉自己越来越向着韩文清的画风靠近了。
结果第一天的新秀挑战赛，小年轻们一股脑地挑战叶修。叶修不负众望，又是一挑二，又是言出必践地gg。
张佳乐囧着整张脸看完，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老而不修的混账，怎么走哪都要掀起腥风血雨啊！看见他就心烦死了！
殊不知，符莺每次遇到张佳乐碎碎念，也是同样的心情。
首日活动结束后，霸图俱乐部离场馆不远，但他们一大群人也不至于浩浩荡荡地走回去，还是要坐大巴。张佳乐给符莺打了个电话：“你在哪里啊？今晚住哪？”
符莺在电话里笑了一阵，张佳乐听到背后大巴上方的窗户传来一阵叩击声。抬头一看，符莺笑眯眯地在大巴里看他。
嗯？我怎么觉得又有哪里不对劲呢……张佳乐满腹狐疑地跟着队伍上了大巴，坐到符莺身边。
其他人也和符莺打了一声招呼，符莺继续笑眯眯地回好。
自从上次霸气十连摔，霸图上下无人不识张佳乐家里这个“坏婆娘”。
“你跟我回宿舍吗？”张佳乐还是疑心满满。
“不行啊？可韩队批准了。”符莺轻快地回答道，“对吧，韩队？”
韩文清回过头来，礼貌地表示了一下：“没错，我同意了。”
“全明星算是休闲活动。我认为，这个时期不必那么严肃。”张新杰补充道，也朝符莺微笑着点点头。
张佳乐挠头。
这坏婆娘……什么时候跟老韩和新杰这么熟了？？？
她什么时候在霸图混得这么开了？
林敬言本来一直和张佳乐坐一排，现在被挤到后面，也没有任何异议，反而继续乐陶陶地看戏。
从场馆到俱乐部，也就不过两公里的车程。这么短的时间内，张佳乐小声和符莺说了点什么，符莺忽然拧住张佳乐的耳朵。张佳乐龇牙咧嘴，符莺又松了手，把张佳乐的脑袋摁到自己的肩上，笑摸狗头。
张佳乐倍感羞耻，把脸捂上了。结果听到后面林敬言一声轻笑，他恶狠狠地向后瞪去。
符莺又把张佳乐拽回来，并对林敬言说：“不好意思啊老林，乐乐他有时候会耍疯，但还是挺可爱的。”
这句话音量不大不小，全车人刚好都听见了。满车厢遍布咳嗽和喷笑的声音，连韩文清都笑了。
如果我提离婚，怕不是小命都能给豁出去……张佳乐咬着手绢泣血。
不离了不离了，坏婆娘也有坏婆娘的好嘛。
反正在霸图，他一直就是食物链最底端！疯批张佳乐无所畏惧！
再就是嘛……他老婆身上好香的，还软软的，他那颗被霸图铁血磨砺得差点忘记浪漫是什么的心被治愈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回到了宿舍里，张佳乐仍旧没能掌握一展雄风的机会。符莺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拿出一套小工具，帮他清理了一下耳朵。
啊，好爽！坏婆娘好温柔……
张佳乐开心得差点哭唧唧，抱着符莺的腰一直不肯撒开。
这可是从九月份就没见到的坏婆娘！活的！暖的！会动！会欺负他！
貌似哪里怪怪的……算了，放弃思考。
坏婆娘坏婆娘！嘤嘤嘤！
第二天整个上午，张佳乐又带着符莺在霸图遛弯，从网游部一直遛到老板办公室。食堂大妈又看到符莺，热情极了，给她的肉比张佳乐那份多出整整三分之一。
到了下午，符莺自由如风地出去玩耍了，徒留张佳乐待在霸图化身望妻石。
“你还没……？”林敬言快看不下去了。
“哪有时间啊……”张佳乐抱怨着。
“哼，拖延症。”韩文清一语道破天机，“大男人一个，求婚都拖拖拉拉！”
张新杰表示强烈赞同，并论证起缜密的计划在婚姻生活中的重要性。
张佳乐正想反驳“你们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知道已婚人士的苦”，脑筋忽然转过弯来，“怎么回事！老林我不是告诉你不许说出去吗！”
“我没说啊，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林敬言气定神闲，掸了掸衣角站起来，“方锐约我出去喝咖啡，失陪。”
张佳乐指着林敬言，手指抖啊抖地，“老林，你和方锐不会真是那啥吧……”
斯文败类林敬言，即便是个精通猥琐流的流氓，可照旧说不出“放屁”和“滚蛋”之类的脏话，但一句呵呵尽显精髓。
第二日的观众互动赛，兴欣的三人组在热血躲避球项目中大展拳脚。张佳乐觉得挺有意思，但也来不及细思，就要上台了。
尽管这次张佳乐没有入选全明星，但开幕式的繁花血景也算看点，霸图方便在两人三足环节派他出场了。
除了张佳乐，另外有三支战队各派了一名队员参与活动。每位职业选手抽取一位现场观众组队，比赛只有“不许脱离本队赛道”这一条刚性规则，剩下可以自由发挥，第一个冲线的队伍即为胜者。
站在台上，张佳乐最后一个抽取幸运观众。站在台前明亮的聚光光下，符莺虽然坐在内场极靠前的位置，可张佳乐还是看不太清楚她的模样。
只能抽取一位幸运观众，张佳乐觉得如果自己直接点出符莺的座位号，那也太过司马昭之心了。而且他细想了一下，符莺根本不玩荣耀啊！点上来不就输定了吗！
算了算了，乐哥算了。
张佳乐最终从众地选择随机抽取。
然而，数字定格在a区5排11座。呆呆地看着符莺笑意盈盈地走到台上，张佳乐的迷信之心忽然爆发了。
倒不是什么这就是缘分之类的，而是今天去买双色球一定能中头奖好吧！虽然他也不差那点钱！
主持人采访符莺的时候，张佳乐没有注意听他们的对话。
他在听场下的骚动。
当年张佳乐还在百花的时候，几乎能拿主场观赛全勤奖的符莺，一直都是百花粉丝间的都市传说。
后来他无望地离开百花，再到加入霸图，符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现场了。
但现在，还是有很多百花粉丝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了关于符莺的零星传闻。
百花的观赛席上，邹远看着符莺，也有点吃惊。
“怎么了？”于锋问道。
“张佳乐前辈抽上来的幸运观众，以前几乎每次百花主场都坐在内场观赛……”邹远自然听说过这位神秘女性观众的事迹，他当时也觉得肯定是队里谁的亲友。但那个时候，没人出来认领，邹远的猜测也无法得到证实。
于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思索起来：“张佳乐离开百花后，就再没出现过？”
“啊……确实如此。”
百花现任正副队长相视许久，忽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今晚的职业选手群，可以再炸一回了。
是啊。邹远释然地微笑着。不再是张佳乐队长了，他是，张佳乐前辈啊。
符莺要了一张枪炮师的账号卡，朝张佳乐眨眨眼睛，率先向比赛席位走去。等到脱离了主持人话筒收音的范围，张佳乐愣愣地问符莺：“你，你什么水平？”
“不怎么会玩，乐乐大神带我飞呀。”
符莺言笑晏晏，张佳乐只能跟着尬笑。
两人三足是不可能抢跑的，系统控制所有参赛队伍只有在比赛开始之后才能进行操作。
插卡登录游戏，站在起跑线上，符莺突然对张佳乐说：“过会麻烦转个身，背对赛道。”
张佳乐只花了一秒就想猜到了符莺的意图，“飞炮？你不是说你不怎么会玩吗？”
“是啊，不怎么会玩。”符莺继续挖坑，“麻烦乐乐大神帮忙校准一下方向啦。”
还不等张佳乐对此发表什么见解，电子音倒计时就从三开始了。
“向左转身！”张佳乐赶紧指示。
符莺不及回答。
倒计时清零的瞬间，两人同时向左侧转动。张佳乐丢了个雷让转身更迅速，顺便炸一下隔壁赛道的倒霉蛋。
趁着□□的气浪将两人都托起漂浮的空隙，符莺毫不犹豫地开炮，依靠重炮的后坐力倒飞。张佳乐本来警惕着偏离方向之类的问题，但符莺连续几次飞炮都没出什么岔子，张佳乐放下心来。
两人三足的比赛，自然并不只靠一个人的速度就能取胜，需要通力协作。不过符莺那边拉着张佳乐，方向不会错，张佳乐只需要通过各式□□掀起的热浪追上符莺的速度。
第一次和符莺搭档，张佳乐感觉居然还可以。于是他心思活泛起来，开始干扰其他赛道的队伍。
百花式打法，再一次绚烂又激荡地绽放于赛场之上。
“眼睛要瞎啦！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符莺一边抱怨着，一边更加猛烈地开炮。
“我信你啊！”张佳乐吐槽道，“你在倒飞好不好！根本不需要看前面！”
“呵。”
张佳乐噤声了，只能默默地调整倒飞的角度。如果他现在不计后果地嘲讽坏婆娘，那下场必然是足以预见的惨烈。
比起其他几支战队派出来的小虾米，张佳乐的实力远远凌驾其上。符莺又是无拘无束的打法，一时间赛道上炮火连天，□□和弹药炸成无数烟花。其他三队人连看清前路都困难，职业选手只能凭借经验和直觉，带领同行的幸运观众继续前进。
只要不是张佳乐和符莺失手把自己炸死，这场两人三足的胜者几乎没有悬念。
于是，他们也真的取得了冠军。
“恭喜你啊乐乐大神，这是不是你第一个冠军？”符莺调侃道。
张佳乐真想掩面而泣。
“不是！全明星我拿了好多好吗！”
坏婆娘，忒坏了。
不过，要是换到第七赛季，符莺敢对他这么说，他估计能心塞而死。
但现在不会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总有一天，张佳乐这个名字，会镌刻于冠军戒指之上。张佳乐和霸图，会捧起那座至高无上的冠军奖杯！
主持人又采访了两句，符莺抱着一堆小奖品往台下走。张佳乐回到后台时，符莺在等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玩的荣耀！”张佳乐又气成河豚。这么重要的事情，符莺居然一点没告诉过他！
符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第一次去寨子，在家里电脑下载的荣耀没删掉，我之后又买了个登录器就开始玩了。”
“哼！”张佳乐还是不解气，把头扭向另一侧，不看符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符莺抬手顺毛摸了摸张佳乐的刘海，又把它往反方向拨乱。
张佳乐拿开她捣乱的手，却不甚在意了，谁叫符莺一向来去如风。于是他又扭扭捏捏地示好：“今晚一起去吃夜宵吗？新杰推荐，品质绝对有保证！老林尝过喵喵叫，老韩吃了都说好！”
听他这小词用的。张佳乐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取代喻文州，去给黄少天捧哏了。
“行啊。”符莺同意了，随后挥挥手小跑向内场座位。
大半夜的，张佳乐拉着符莺吃野馄饨去了。这可是青岛特色街边小吃，鲜肉虾泥馄饨个头小小的，撒着虾皮紫菜香菜葱花的汤底鲜美可口，再配上烤串和棒骨，美吱吱。
张佳乐算是想通了，今晚这事绝对是队里那帮人把符莺暗箱操作上台的！他们早有预谋，坏婆娘也绝对知情！
但没什么不好啊，他好开心呀。
张佳乐盘算着：下次从昆明回来，多带几盒鲜花饼、云腿月饼还有下饭的菌酱拿来分吧。
除了好吃的，张佳乐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手信了。
此时职业选手群内挑灯夜战，除了霸图队员，所有人都在大肆声讨张佳乐可耻的秀恩爱行径。
用方明华的话说，就是：我和太太公开了那么久，也没有像张佳乐如此这般明目张胆气焰嚣张！
黄少天趁机挑拨轮回成员间的关系：一定是方明华你平时撒狗粮太频繁，你们队里都受不了了！所以之前轮回全明星，他们根本不给你上台秀恩爱的机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然而，轮回内部此时却保持了高度的团结精神。所有人逮住黄少天，满屏垃圾话怼到他脸上。
孙翔喷得尤其欢乐。荣耀终归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有队友一起怼黄少天这个烦人精，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快！乐！
周泽楷最后总结性发言：蓝雨，庙：）
蓝雨全员膝盖中箭，郑轩头顶源自黄少天的山大压力，回复同样让他压力山大的周泽楷：周队，拜托请瞄准黄少再□□狙击！我们都是良民啊，好无辜的，压力山大啊……
“郑轩你说的什么话！我们还是不是亲队友了！！！！！”酒店蓝雨包层内，黄少天直接杀到郑轩的房间门口，雪姨砸门。
徐景熙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黄少天能喊一晚上。于是他打算把郑轩推出去受死，结果推搡间两人不慎一块被关在门外，还正巧都没带房卡。
卢瀚文在一旁鼓掌叫好，顺带担当狗头军师：“黄少！黄少快用落凤斩啊！再接三段斩银光落刃！啊哒哒哒哒！剑影步！七个！七个！”
宋晓和李远捧着薯片和快乐水，颠颠地奔出来看热闹，一点没有制止的意思。
喻大方丈看到外出化缘的大小和尚各个不消停，深感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心累了心累了，干脆多念几次大悲咒，用灭神的诅咒送他们一并去西天见佛祖算了。
拿起屠刀，我fu……佛慈悲。
正应了那句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黄少天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家搅得半夜不得安宁。
而这一夜，荣耀论坛也风云变幻。百花粉丝借符莺的乍然现身，追忆起再也无法归去的往昔。
而群众发现八卦的眼睛如此雪亮。张佳乐和符莺的队伍语音虽然没有非常明确的亲昵，但显而易见，他们是认识的。
徘徊在百花粉丝心头多年来的疑云，就差一个官方回答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终于学着放下，不再困顿于饮恨含泪的往昔。
一句话，爱过。
然，涅槃重生的百花战队，将会继续前行。
十年荣耀轮回，周而复始。
一位热心水友在论坛匿名回复：我是张佳乐的高中同学，符妹子也是同一所高中的……我早就觉得他俩不对劲了！
论坛里又是一阵群魔乱舞，妖风阵阵吹东床。
这个不眠的狂欢之夜中，唯独张新杰安稳地睡在专门定制的乳胶颈枕上，美梦黑甜。
张佳乐醒来刷到论坛留言，他心中唯有两个问题。
——教导主任当年都没察觉我俩谈恋爱，你长了一双怎样的火眼金睛能看出来？
——还有你丫谁啊！别让我在班级群里把你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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