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年
来到面馆，张勇轻车熟路点了两碗牛肉面。
店里客人虽然多，但面很快就做好了。
白知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觉得没什么胃口。
张勇在旁边吃的不亦乐乎，他埋头吃了一会儿，注意到白知还没有开始吃。
“这里的面特好吃，趁热吃，不要浪费了。”
白知呆了几秒，听了张勇的话，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面。
看到白知吃面后，张勇放下心来，继续埋头吃。
过了半个小时，张处回来了，他跟老板熟络的说着话。
白知看张处脸上有着笑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便放下心来。
没什么事就好。
白知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回家的路上，白知看着新修的路，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对张处非常在意。
可为什么会在意他，白知思考了一路，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剩下的一个一个星期里，白知除了写作业，做家务就是教张勇织围巾。
想不到张勇手指挺灵活的，看了几眼后，便织得像模像样，就是速度没有白知快。
白知织好妈妈的围巾后，看着剩下黑色线团，想着给张勇织一条，可不怎么脑海却出现了张处的脸。
白知愣住了。
她觉得张处在她心里的分量比自己的想象的更重。
张勇织到后面不会收尾，想问一下白知，抬头却看到白知在神游天际。
他伸出手在白知面前晃了晃：“白知，后面怎么弄？”
白知回过神来，接过围巾教张勇怎么收尾。
张勇学会后，收了个漂亮的尾，顺便吐槽道：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发呆，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
白知收拾着线团反问：“是吗？”
张勇听到白知的回答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白知看张勇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张勇看到白知的眼神，捂着肚子强忍着笑意说：“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有发呆这个习惯吧？”
白知偏过头想了想说：“不知道。”
张勇被白知这种天然呆打败了，他笑着摇头：“没事，我知道就好。”
说完，他认真折好围巾，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袋子里装着几团黑色毛线。
“这剩下的毛线可以做一条围巾，你可以给张哥做一个。”
白知转过头问：“你不要吗？”
“不麻烦你，我喜欢这个颜色，我自己回去练一下。好啦！我先回去了！过年请你吃红烧肉！”
白知盯着张勇手里那团粉色毛线，没想到他喜欢这个颜色。
张勇出了大门口后，发现白知没有出来，他狡黠一笑，往家的反方向跑去。
除夕夜，雪一直下，却抵挡不住新年的热浪。
村里的每户人家门口都挂着火红的灯笼，窗户上都贴着精美的窗花。
白知捧着着一碗饭，去到母亲的房间，把饭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她注视着相框里的黑白照，良久后，白知微笑着说：“爸，吃饭了。”
见白知出来后，肖梅便进去了。
看着照片上的男人，肖梅拿出一条崭新的红色的围巾，折好放在照片旁。
她坐在床上上，摸着脖子上的红围巾，轻声说：“这是知知给我们织的围巾，可暖和了，颜色也很好看……知知很乖，学习成绩也不错，基本不用我操心，你放心吧。”
“白知！我们来了！看，我妈做的红烧肉！香不香！”
张勇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围巾，抱着一盆菜边喊着边走去客厅。
白知看到他们来了，招呼道：“张姨过年好！坐吧，我去盛饭。”
张勇妈脸红彤彤的笑着说：“过年好！小勇去帮忙！”
张勇收到指令把怀里的菜放下，跟着白知去盛饭。
肖梅从听到声音，从房间走出来，就看见两个孩子往厨房走去。
“小梅，新年快乐！”
肖梅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张勇妈的肩膀：“新年快乐！”
不一会儿，白知和张勇拿着饭菜出来摆好。
一顿年夜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后，肖梅给白知张勇每人一个红包。
张勇接过红包，大声的说了句谢谢，还鞠了个躬，肖梅被逗笑了，让他们出去玩儿。
“白知，走！我们去买炮仗玩！”
白知穿好衣服，围上新织的黄色围巾，上面还有一朵漂亮的小黄花。
弯腰穿鞋子时，白知说了句：“等一下。”
穿上鞋后，她跑去房间拿着一个袋子出来。
“好了，走吧。”
张勇和白知走在异常热闹的村子里，时不时跟村里的人打着招呼。
“知知姐姐！小勇哥哥！新年快乐！”
小雪和哥哥站在窗边对他们挥手。
白知转过头笑着回应：“新年快乐！”
张勇也向他们挥着手：“新年快乐！一起去玩炮仗吗？”
“好啊！爸爸妈妈我们跟哥哥姐姐去玩！”
白知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向他们跑过来，觉得心里软软的。
他们去到张处的小卖部，发现那里早就被孩子们淹没了。
小雪和哥哥看到这个情况开心的撒开腿跑去去参与。
张勇看到张处被一堆小孩子声波攻击笑得直不起腰，白知也第一次看到张处捂着耳朵，无奈的应付着小孩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处听到了张勇那猿猴般极具穿透力的笑声，抬起头看向他们。
白知看懂了张处眼神里的求救，忍住笑意拉着张勇去帮忙。
张处看到他们他们过来，松了一口气，他的脑袋被小孩子的声音闹的嗡嗡响。
“新年快乐呀！”
“哥哥姐姐新年快乐！”
“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好不好？买完我们一起去玩。”
“好——”
张勇看白知语气温柔跟小朋友们说话，三言两语便让小朋友乖乖听话，让他感觉白知身上泛着母爱的光辉。
白知有条不絮的卖着炮仗，几分钟后，小朋友手里都拿着自己喜欢的炮仗。
张勇站在一个石头上，喊道：“来来来，过来这里完！看谁的炮仗炸的响！”
“好！”
“冲啊！”
劈里啪啦的炮仗声和小孩的欢笑声在这小山村回荡着。
张处站在小卖部门口里，看着眼前的这宛如一副年画的场景，平时严肃的脸上，此刻却有着浓浓的笑意。
“大炮仗来了！捂好耳朵！诶呦！”
张勇把几个大炮仗连在一起，点燃后就马上跑开。
可能是跑得太急，张勇滑到一旁的雪堆里，整个人埋进去。
小孩子看到着滑稽的场面，都指着张勇哈哈大笑。
白知用手捂住一个较小的小孩的耳朵，也看向张勇的方向笑得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睛弯弯的，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张处凝视着白知那如鲜花般明媚的笑容，感觉心里酥酥的，他鬼使神差拿出手机，按下了快门键。
就在张处按下快门键的瞬间，雪堆被炮仗炸开，在白知的身旁形成一个如花般的背景板，美丽又纯洁。
而这一幕恰巧被张处拍到。
张处点开相册，静静地看了几秒后，关上屏幕，把手机放进衣服里。
玩了几个小时后，晚上十点，接近深夜，温度越来越低。
小朋友们赶紧把手里的炮仗打完，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白知张勇让小雪和她哥哥进小卖部里，他们在外面收拾一些大件垃圾。
张处见雪越下越大，让他们不用打扫先回家。
白知回到小卖部里，看见小雪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便把她抱起来。
小雪趴在白知的肩膀上边揉眼睛边伸出手指着桌上的袋子说：“姐姐，你的东西没有拿。”
白知转过身，看到袋子想起来了。
她拿起袋子递给张处，细语道：“新年快乐！”
张处微微愣神后接过袋子，脸上挂起一抹浅笑：“新年快乐。”
张勇见听到他们说话，撩起布，哈着冷气说：“张哥，新年快乐！明天见！”
“明天见。”
白知对张处挥挥手，往上颠了颠小雪，牵住小雪哥哥的手。
“回家啦。”
白知他们走后，张处打开袋子，看见里面躺着一条黑色的围巾。
张处把围巾拿出来展开，发现围巾边上有一个笑脸。
戴上围巾后，张处闻到一股淡淡的肥皂味，白知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挺暖和的。
张处带着围巾收拾好东西，关上门，踩着厚厚的雪慢慢的走着，在这团圆的节日里，他的背影似乎透着一种孤单。
“叮！”
张处打开手机，点开信息。
“今天是您的生日，中国移不动祝您生日快乐！”
张处看后，熄灭屏幕。
他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转过头注视着门口那红彤彤的灯笼。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地上堆积起来。
当张处身上快要落满雪花时，他掩去眼里的黯色，缓缓地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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