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入夜将军府。
“嗝~将军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再来喝一杯。”
赵缦缨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摆摆手,“不能再喝了。”
见她似是真的醉了,将士们也不再为难她,打着酒嗝调笑道,“将,将军可还掀得起红盖头,要不要我们给你助威。”
说完引来将士们的起哄大笑,“哈哈哈~”
“嗝~一边去。”
赵缦缨醉醺醺的转身,摇晃着身子向假山后走去。
假山后,赵缦缨退去脸上微醺的醉意,眼神清明,行走间步伐沉稳有力,全然不见刚才醉醺醺的那副样子。
她用力一推,喜房的门便开了,昏黄的喜烛下,她的小夫郎正座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等着她,赵缦缨心头一片柔软,从今以后也有人会等她了。
赵缦缨行至床边,拿起一旁的玉如意,手心紧张的出了一层汗,她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喜帕挑起。
自知道有人进来了,沈砚礼便一直惴惴不安,他害怕对方真如传闻那般,也担心对方认出他不是沈砚时。
关于对方的样貌,他想了千万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盖头掉落,露出的会是这样一张好看的脸。
难怪离开沈家时,沈府的人会那么怪异。
英挺的剑眉,深邃狭长的凤眼,秀气的鼻梁,小巧的红唇,沈砚礼再三确认,她确实穿着同他一样式的红嫁衣。
传闻误人,她就是传闻中的赵缦缨没错,此时她那狭长的凤眼微眯,正上下打量着他。
赵缦缨此时很不悦,眼前人虽好看,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眼角的一颗红痣更是诱惑,一身火红的嫁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可她知道这人不是沈砚时。
女皇一给她赐婚,她就派人去打听了,自然也见过沈砚时的画像。
这沈家当真是大胆,竟敢偷梁换柱,以为她不在陵城就是好欺负的?
赵缦缨怒火中烧,正想叫人把这人扔出去。
沈砚礼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这事被捅破受罚的只会是他,他也相信沈家一定会把所有错推在他身上。
宽大喜服下,沈砚礼用力一掐大腿,眼角泌出丝丝泪,“姐姐,我不是沈砚时,是他们逼我的。”
“哦?”赵缦缨挑眉来了兴趣,她还什么都没问呢,他就全说了。
一看她的表情,沈砚礼就知道有戏,继续说道,“姐姐,是沈家把我绑来的,不信你看我的手。”
沈砚礼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请求她掀起他的袖子。
思考良久,赵缦缨走过去,用玉如意挑起他的袖子,袖子下雪白的手腕已被绳子勒得泛青。
赵缦缨丢开玉如意,低头为他解开绳子。
不需片刻,绳子便被解开了。
“谢谢姐姐。”沈砚礼揉着发酸的手腕朝她甜甜笑着道谢。
“嗯。”赵缦缨冷哼一声。
喜房内又是一片安静。
沈砚礼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你会赶我走吗?”
赵缦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想必沈府早就想好怎么解决了吧。”
沈砚礼识趣的闭嘴,这他还真不知道,毕竟他们又不把他当家人,又怎么会告诉他。
赵缦缨上下打量着他,沈砚时长相更偏向清冷,而眼前人虽是不同的风格,但更为好看些,见过一眼就足以让人难以忘记。
赵缦缨素来接受良好,反正她和沈砚时也没有感情是女皇赐得婚,白得一个好看的夫郎,似乎也不错!
想了想她问道,“你叫什么?”
沈砚礼揉着发酸的手腕回道,“沈砚礼。”
赵缦缨皱眉,“沈家人?”
她怎么没听说沈家还有其他公子。
沈砚礼低头默不作声,他还真是被遗忘的彻底。
见他不想说,赵缦缨也没想逼他,转身走到外间的软榻上,“睡吧!”
沈砚礼心里纠结,该如何与她说和离,让她放自己离开,就见她朝外间走去,只能作罢。
算了,本是大喜的日子,新婚夜却发现夫郎另有其人,想来她也不好受,那便明日再说吧。
待和离以后,他打算去南边的边疆,那是她最后一次给他来信时提到的地方。
沈砚礼又做梦了,他又回到了沈府后院,那里还是那么的荒凉,无人记得他,也无人同他说话。
他就像一个犯人,被困在那一方天地里。
直至一天,一只受伤的小鸟儿落入他的院子里,沈砚礼治好了它,鸟儿也会经常来看他。
有一日他突发奇想,写了一封信让鸟儿带出去,他对这封信不抱希望,可能会遗落到何处无人看到。
可鸟儿再回来时,却带来了回信,他有了第一个朋友,他们素未谋面,却很聊得来。
那段时间,是他灰暗孤寂的人生里最美好的一段时间,那人会给他讲塞北的雪,草原的马,大漠里的落日。
那一切都让他向往,可好景不长,没多久她便离开了陵城。
一起遗落的还有他的心。
南疆是她给他留下的最后的只言片语,他想去找她,一起去看大漠里的落日,一起赏塞北的雪。
跨越千山万水他终找她,沈砚礼伸出手想抓住她,下一刻,她却化作云烟消失不见。
沈砚礼挣扎着醒来,面前是一张英气的脸。
“做噩梦了?”
“嗯。”沈砚礼还沉寂在梦中怔愣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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