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大人似乎累了，宣布完这件事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剩下的顾允卿等人也跟着离开了，反倒是李潘明和赵怀清还留在原地。
就在李潘明也要离开的时候，赵怀清开口了：
“李兄，这一次首司的位置怕是悬得很啊。”
李潘明回过头来，“哦？”
赵怀清面上依旧是挂着和善的笑容，“顾允卿是首司大人的爱徒，难保首司大人不徇私。”
李潘明细想了一番，明大人的确是一直都在偏袒着顾允卿。
现在虽然明面上是七个司，实际上只有六个司。
当初排下来的时候，祖皇帝觉得四司犯了忌讳，也就跳过了四。
现下只有一二三五六七，六个司。
而三司和五司明显是和七司顾允卿走得近，剩下的他们三个也只能联合起来。
可偏偏这个时候六司主司贺安不在，他们这边两个人对对面三个人，实在是实力玄乎。
傍晚的时候，顾允卿去了明大人的府邸。
明大人的府邸是在城郊，一处院子占据的位置不算很大，但胜在清幽。
顾允卿到的时候，发现陆池渊和夏池楠也在。
“师兄师姐来的倒是比我早。”
明大人明面上是只收了顾允卿一个弟子，但是实际上他有三个弟子。
只不过为了避嫌，也为了不在六个司中引起没必要的争夺，故而陆池渊和夏池楠都没有对外宣布自己是首司大人徒弟的身份。
自然也不会向外宣告和顾允卿的关系。
“师弟可是挑着晚饭的时间来的？”陆池渊说。
夏池楠此刻也是挂着柔和的笑意，“快来师姐身边。”
顾允卿也不拘束，直接就坐在了夏池楠的身边。
陆池渊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摇摇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顾允卿略微一挑眉，“师兄这是吃谁的醋？”
这京城中知道顾允卿身份的不算多，夏池楠和陆池渊算一个。
陆池渊将扇子一收，爽朗一笑。
“师弟还是莫要说笑了。”
明大人换了一身随和的衣服，早已没了原先在首司府的时候那一副凌厉的模样。
只见他面色略微苍白，身子都佝偻了一些。
三人消了说笑打闹的心，立马就上前扶着明大人坐了下来。
顾允卿蹙眉，“师父，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明大人坐下之后，陆池渊赶紧给明大人倒了一杯白水。
明大人似乎也没有多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的样子，让三人落座之后，就说起了自己在外的情况。
“本以为不过是一些逆贼的小把戏，不成想，竟然是有大文章的。”
“难道说那些拥护已故誉王的人还不死心吗？”
世人只知道誉王是犯错被先帝流放，却不知誉王是犯了什么大错。
而实际上誉王当年联合拥护他的大臣意图造反逼宫。
只是没有想到先帝早有防备，让誉王的计划失败了。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依旧有拥护誉王的人活跃在某个地方，招兵买马。
当初先帝在世时，听闻了一些风声。
于是先帝就派遣明大人和顾允卿一同前往调查，作为秘密任务。
只是顾允卿和明大人刚查出一些眉头，就收到了京城加急传来的书信。
先帝病重，召顾允卿即刻回京。
顾允卿也只能匆匆赶回京，而明大人从先帝驾崩到新帝登基这么久的时间却一直在外调查这件事。
陆池渊和夏池楠两人并不知道两人当初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只是从两人现在说的话，还是能推测出来。
“誉王当年野心勃勃，可是已经过去十七年了，这些人到底凭借着什么？”
陆池渊提出的，正是明大人接下来要说的。
“凭借着誉王的血脉。”
夏池楠吃了一惊，随即回想起京中曾经流传的流言。
“据说誉王一家在流放途中发现誉王侧妃怀有身孕……”
明大人点头，“不错，如今这孩子也就和允卿一般大。”
顾允卿想到京城中对自己身份的猜测，苦笑了一声。
“京中的人都在私底下传我是誉王的孩子……”
“此事牵连甚广，我查到的也不算多。”
这才是让明大人担忧的地方，“不过据我所知，朝中有人和那边接应。”
“事情我已经禀告给皇上，就看皇上会作何打算了。”
接下来，几人也不再谈这件事，等到用完晚膳之后，陆池渊和夏池楠两人告辞。
明大人却单独留下了顾允卿。
明大人这回把顾允卿叫到了书房，顾允卿知道这是誉王的事情师父怕是还有别的没有说出来。
“师父？”
明大人坐在书桌后面，书房内的烛火不甚明亮，明大人的面容一半在光亮中，一半在黑暗中。
“卿卿，留你下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准备。”
顾允卿在明大人左手侧的椅子上坐下。
“还请师父直言。”
明大人叹息一声，看向顾允卿的神色里面有着愧疚也有着怜惜。
“永安王已经被牵连进来了。”
“什么？”听到自己阿爹的消息，顾允卿坐不住了，噌的就站了起来。
明大人摆手示意她冷静，让她落座。
“此次我查到誉王的人聚集在宝山镇，而且藏得很是隐秘，就算我怎么查也查不到。”
“那些人去见过永安王。”
永安王如今镇守在边疆的益州，就在两个月前明大人跟踪他们就是去到了益州。
“两个月前……，那岂不是我从益州离开之后的？”
那时候她人虽然在陇南，但是新年的时候还是借故去了一趟益州。
“这件事我没办法瞒着皇上，我……已经上报了皇上。”
明大人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
顾允卿现在心里惴惴不安，“我不相信阿爹会和那些人谋和。”
“自然。”
永安王的为人明大人也是有所了解的，一生忠君为国。
只是……
“我此次查到，他们是用你姑姑来让你阿爹考虑。”
“姑姑？”顾允卿讶然，“姑姑如今已经是太后，能有什么让阿爹不顾现在的富贵平稳去帮他们博一个皇位？”
明大人在暗处也查明了一些，但是不多，隐约记得和先帝驾崩时候有关。
他将这些顾虑说与顾允卿之后，顾允卿直接就驳斥了一句：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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