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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好学习图书馆


一个胖子抱着头跑过几排书架,圆润的身体一闪,躲到墙角的夹缝中,肥墩墩的肚子像个气球一样被摁到极限,绷在爆裂的边缘。

        他使劲呼吸着,满眼全是恐惧,头上的汗侵得眼睛睁都睁不开也来不及擦,只敢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探看外面。

        “找,到,了。”轻轻巧巧带着笑意的一句话在胖子头上响起。

        仰起头,天花板上的吊灯炫得人眼晕,七彩斑斓的视觉斑块中一位皱巴巴的老妪正对他咧嘴笑,手里的玉玺轻轻往下一掷,把胖子的惨叫压灭在喉咙。

        等到老妪消失,夹缝里只留下一滩四四方方的模糊血肉压成的饼,连个人形也没剩下。

        这样的场景在图书馆里比比皆是。

        食人魔、妖狐、夜叉、黑风怪……群魔乱舞。这个卷起飓风,那个突然奔跑,还有化成一滩水草的,身体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绣花的背题的打坐的吐豌豆的……

        不管看起来多么稀奇古怪滑稽可笑,对于玩家来说都是致命危机。

        不过十分默契的,所有的怪物都保持着40分贝以内的音量,就算偶尔有玩家即将制造超出40分贝的噪声,都会被提前爆头。

        还有几个人远离了那些怪物与威胁,依旧停留在接待台和第一排书架之间的空地上。

        白子殊就在其中。他抱着手臂,目光落在正在优哉游哉看书的兽神身上。他可以确定,从对方拿起书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那本书一页都没翻过。但兽神的表情依旧愉快,看起来正在欣赏着什么。

        白子殊毫不怀疑,兽神可以把整个图书馆里的情况掌握得了如指掌。

        “那个,你是白天翼装飞行的那个人吧。”之前试图阻止白子殊向兽神提问的年轻女孩战战兢兢的凑过来,鼓起勇气自我介绍,“我叫苏照,你贴着楼过去的时候我在你对面。”

        她迫切的想要寻一个可以交流抱团的人,哪怕这个人只有一面之缘,当时的高速和危险下对方可能根本没注意到有她的存在。

        白子殊微笑着礼貌颔首,有来有往:“白子殊。”

        苏照小小的吁了口气,略微活泼了一点,她指着耳朵:“果然我没看错,你的耳坠很漂亮。”

        “谢谢。”白子殊愣了一下,从被子里抬起右手,摸了摸耳坠。

        这是祖父留给他的,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但白春堂每次见到都会破口大骂,说他带着耳坠娘娘腔得令人恶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赞他的耳坠。

        苏照注意到,白子殊的大拇指上有一枚与耳坠同材质的青玉扳指,色泽莹润,与白子殊的皮肤相映,一时倒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青玉扳指更润泽,还是白子殊的皮肤更细腻。

        “你也是准备耗到六点的吗?”苏照看了一眼壁炉上的时钟,此时时间刚过一点,后面还有五个小时要慢慢熬,“只要到六点图书馆关闭,我们就能回去了,以后也不用再进来这个破观光游戏了。”

        她这样的说法与其说是在跟白子殊分享,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毕竟一直听着不远处的惨叫哀嚎也是个心理压力。

        白子殊那双剔透得惊人的琥珀色眼睛盯着苏照,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死人一样失去资格。”说完慢悠悠转身,向图书馆深处走去。

        苏照悚然一惊,她望着白子殊的背影,又回头看看其他焦灼等待的人,终于咬牙下定决心,也投入图书馆内。

        白子殊并不在乎那个跟他说话的女孩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他给出提醒已经尽了他为数不多的一点心。

        漫步在图书馆中,右手抚过经过的每一个书架边框,青玉扳指与他的手一起反着吊灯照射下来的光。

        他看起来是在闲庭信步,在图书馆里漫无目的乱走。唯一的举动就是时不时的在那些厚重高大的书架上看来看去摸来摸去,时而蹲下时而站起。

        兴致好还会爬到书架顶上去,饶有兴趣的观赏一会玩家与怪物的战斗,眼镜男被人高的雉鸡追得上演鸡飞狗跳现实版;或者一头喷火龙在找不到它的玩家时仰天喷成一座小型火焰山。

        这个图书馆自有规则,书中出现的怪物一般只会针对打开自己的玩家,不会突然转向袭击其他人——偶然被范围性攻击波及的除外。

        这让白子殊行动更自在,完全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直到,他的目光被一处僻静角落里的一团吸引。

        虽然是角落,但那里比图书馆的任何地方都更明亮。

        整个图书馆没有门,只有右边的墙上有窗,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连绵的群玉山头。正如兽神说的,好好学习图书馆就孤立在雪山之中。

        但只有这面窗户是落地的,像是外面的雪侵到了图书馆里,冰寒丝丝透进来,冷得彻骨。

        窗前地面上,团着与雪色相近,可以轻易被人忽略过去的白绒绒的喵团子。

        白底黑斑点的喵团子有着圆圆的耳朵和厚实的长毛,柔软的身体团成一个足球大小的绒球,双眼闭着睡得安然,呼吸均匀,偶然还打出个小小的呼噜。

        像极了白子殊记忆里的另外一团喵团子。

        以至于白子殊双眼放光的走过去,蹲下,没忍住伸出贱兮兮的手指一戳。

        喵团子被戳醒了,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凶恶的对着白子殊大吼:“喵呜!”一爪子拍在白子殊欠欠的手指上。

        白子殊的手没动,莹白的手指陷在喵毛里,被喵团子的爪子拍出小小的红印。

        他的脸色阴沉,眼睛里的琥珀色颜色转浅描出锋锐的金边,隐含怒气的声音不再清越,压着沉钟:“谁干的?是不是那个狮子头?”

        一戳之下白子殊就发现了,喵团子看着圆乎,实际上全是因为毛长,内里瘦骨嶙峋,毛毛也没有想象中的顺滑,而是枯燥得涩手。

        更何况喵团子起身后脖子上锁着的锁链就露了出来,一直连到窗根底下,限制了喵团子的活动范围。而与锁链根部摆在一起的食盆水盆里更是只有散着恶臭的浑浊的水和烂肉。

        “咪嗷!”喵团子躬着背,对白子殊炸毛,长长的尖牙随着威胁的怒吼龇出来,雪白锋利如同雪山上凝结不化的坚冰。

        白子殊以前捡过一只虎斑猫。串串,在外面流浪了不知道多久,并没有正常虎斑的圆润美貌,瘦巴巴的一长条,刚见到白子殊时也像眼前这个喵团子一样,摆出凶恶的姿势像是随时都能择人而噬。

        然而哪怕小小软软的白子殊把虎斑彻底搂在怀里,虎斑也没真的弹出过锋利的爪尖,让小白子殊受伤。

        没过多久,虎斑和小白子殊就成了好朋友,天天开心的一起在四合院里玩。哪怕在祖父出差的日子里,小白子殊也不再寂寞孤独。

        直到白春堂的私生子找过来。

        虎斑死了。为了保护他死的。

        那是白子殊第一次发狠,用石头砸破了私生子的头。

        那天他得到的就是白春堂的惩罚,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

        等到白子殊从小黑屋里出来的时候,白春堂没有等到一个哭泣示弱的孩子,而是等来一个抱着血迹斑斑的虎斑尸体微笑的白子殊。

        那年白子殊六岁,已经知道父亲不是他的。

        那年白子殊六岁,第一次被白春堂带去看了医生。不是因为受伤。用白春堂的话说,“脑子坏了”。私生子就追在白子殊后面,大声的嘲笑他“疯子”。

        以前的小白子殊保护不了他的虎斑。现在呢?

        冒着被尖牙撕咬利爪抓挠的风险,白子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摸在喵团子的脑袋上,注视着喵团子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与怀念:“我会给你报仇的。白离,这回换我保护你。”

        白离,是他给虎斑起的名字。

        牙齿咬了下来。

        细微的疼,但没破皮。

        更像是被喵团子磨了磨牙。

        白子殊笑了,他摘下右手的扳指,连同裹着的被子一起放在喵团子身旁:“白离乖,等哥哥一会哦。”

        再起身时,白子殊的眼神变了。之前的温和礼貌消失不见,哪怕嘴角翘着相同的弧度,笑容里也带着肆意的邪气。

        白子殊走后,喵团子的红眼褪去疯癫,清澈得如同雪山上的晴空,对着这个大胆的蓝星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子殊穿着一套青蓝条的睡衣睡裤,睡衣有两个大大的口袋,里面看起来沉甸甸的坠着什么东西。左边口袋里看着是一团圆圆的东西,右边则探出来一点金属的柄头。在别人身上宽松得没形的睡衣,在他身上却奇异的宛如去时装周走红毯。

        白子殊也确实走在红毯里。他哼着旋律悠长的歌,迈着律动的步子,赤脚踩在图书馆软软的红地毯里,如同飞鸟在红霞中舞蹈。

        经过五排书架,向右一转,白子殊精确的找到他的目标物。

        眼镜男还在跟雉鸡赛跑,并没有比之前有哪怕一丁点进展。风刃唰唰的飞出,眼镜男的西服被割成乞丐装,神奇的竟然没有致命伤只是破了点皮。

        但这也已经到了极限。再又一次跌跌撞撞的躲过风刃后,眼镜男跌倒在地。追上来的雉鸡硕大的尖嘴啄向他的眼睛。

        眼镜男本能的抬起手臂遮挡。

        然而疼痛没来,反而是雉鸡痛苦而克制的惨叫响起。

        眼镜男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发现明明看起来比他还纤弱跟个易碎的花瓶一样的白子殊正勇猛的骑在雉鸡背上,手里的匕首顺着雉鸡的脖颈一划,鲜血迸溅,滚烫的撒在白子殊的脸上身上。

        白子殊透着浅金色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兴奋。他伸出舌头舔掉唇畔沾着的血,嫌弃的呸出去,笑着自言自语:“真难喝。希望你的肉不要太难吃,不然就委屈我家白离了。”

        随着话落,雉鸡脖子被白子殊生生折断。

        雉鸡庞大的身体倒在地上,砸向一旁的书架。幸好书架坚固,只微微的晃了晃。

        白子殊右边的口袋空了,他拿着匕首在雉鸡身上比划半晌,终于在肚子上划下第一刀,血染了他满手,他恍若无睹,只认认真真的给雉鸡开膛破肚,找一块最嫩的鸡胸肉。

        等到拿着鸡胸肉起身,白子殊的前襟都快被血染透了。他没急着离开,反而紧张的盯着雉鸡,直到雉鸡消失而他手里的鸡胸肉还在,才又露出一个小小的满足的笑容,哼着歌离去。

        至于雉鸡变成的扇子落在眼镜男手里什么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只有一块鸡胸肉是不够的,白子殊可不想让他的白离吃生食,那多不好啊,会拉肚子的。于是跟玩家玩藏猫猫的喷火龙理所当然的成了烤箱,“帮忙”烹饪鸡胸肉。

        唯一让白子殊感到遗憾的是,鸡胸肉烤糊了,黑漆漆的,也不知道白离会不会不喜欢。

        没关系,白子殊往回走的时候想,大不了他再跑一趟,反正这里食材多得是~

        在接待台后惬意的坐着摇椅的兽神与白子殊有着同款的愉悦。

        他手里翻开的书实际上是一个光屏,上面写着“好好学习图书馆直播间”的字样。正中一块屏幕,右侧则是二十几个人名,分别对应二十几位玩家。

        作为直播间主播的兽神随意点选人名,就能让这个玩家的情况作为直播内容在屏幕上放出来,供他欣赏里面玩家的惨剧。而观看直播间的观众就没他这么好的待遇了,只能被迫跟着兽神的选择看。

        于是弹幕里各种要求不客气的提,纷纷让兽神找自己感兴趣的放出来。

        【别光看这些啊,辣眼睛!那个白瓷花瓶呢?我要看美人!】

        兽神也正惦记着白子殊,从善如流的选了白子殊的名字。

        屏幕里的白瓷花瓶正蹲在地上,只留给兽神和观众一个后背。只能看见他白皙的手沾着黑灰,一块黑漆漆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炭撕成一条条的喂“猫”。正对着屏幕的那只红眼睛的“猫”狼吞虎咽,吃得嘴巴都黑了。戴着扳指的白子殊在喂猫吃饭时被那条满是肉刺的舌头舔到,惹出他一阵愉快的笑声。

        兽神看得简直怀疑人生。他就是一会没注意这个白瓷花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应该有的痛哭流涕呢?惨叫哀嚎呢?惊恐逃亡呢?濒死哭泣呢?怎么什么都没有!反而跟那只被锁起来的“猫”勾搭上玩起来了?

        摔啊!这还是好好学习图书馆应该有的气氛吗?简直就是对他作为兽神尊严的侮辱!

        【哈哈哈哈,兽神你不行啊,你不是最爱看废物美人哭了吗?怎么倒把人家哄笑了呢?】

        【别说,美人笑起来是挺好看的。我都有点不忍心了呢。】

        【我要看美人哭!兽神你赶紧的!】

        【得了吧,美人可是在那个东西那儿呢,兽神敢动?兽神现在胆吓破了吧。】

        【兽神你要是不行就起开!让我来!我一定好好招待招待美人~嘿嘿嘿嘿~】

        “你们这些坏人啊,太不像话了。”兽神幽幽的说,“我可是仁慈又悲悯的兽神,怎么能能看着美人遭劫呢?自然得为美人好好谋划。”

        【噗哈哈哈哈!兽神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

        屏幕上划过一条七彩文字:鲛祖给兽神打赏一艘星舰。

        附带鲛祖急吼吼的弹幕

        【搞快点搞快点!给老子冲!虐死美人老子继续给你打赏!】

        “那咱们就说定了,鲛祖。”兽神胸有成竹,挨个名字点了一圈,选到了满意的一个。他的指尖发出绿色的荧光,在屏幕上一点,将里面的场景幻影勾了出来,再投到白子殊那边去。

        玩家无人察觉,有两排书架悄无声息的换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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