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之一家三口
江挽月用了一周的时间,做了份无比详尽的蜜月履行计划,将当地的风土人情,气候特点都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连同各种可能会遇到的突发状况、要带的必备物品、提前预定的转乘航班时间、酒店房间地址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纸。
好几年没有正经地出过远门,江挽月无比兴奋,事必躬亲。
林灯好笑地看着忙碌着的小姑娘,道:“这些事其实可以交给飞子安排的,不用这么劳神费力的。”
江挽月从桌子上抬起眼,分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人家飞子也才刚结婚不久好不好,你能不能别把人当驴使?”
想起前几天景珊一脸委屈地跟她抱怨自己的老公平时多么多么地忙,都没有什么时间陪自己的新婚妻子,江挽月就忍不住心虚。
再看眼前自己的老公,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林灯走过来,将她手中的笔拿掉,又将人从写字台前腾空抱起,一起坐进沙发里。
“我和你朋友,你只能选一个。要么,让飞子回去陪景珊,我去公司;要么,我在家陪你,你选吧?”
江挽月的良心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脆声道:“当然选你。”
林灯笑得见眉不见眼,在她的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真乖。”
话虽这么说,作为一家集团的最终掌控者,林灯自然不会多么清闲,为了空出蜜月旅行的一大段时间,他还是去了单位,处理不得不出面的工作。
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才揉着跳动的太阳穴从办公室出来。
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会客厅的沙发里有个熟悉的人影。
她似乎等了很久,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灯一个眼刀扫过去,飞子猛地缩了缩脖子,求生欲极强地解释:“哥,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嫂子她不让打扰你,说她也没什么事,慢慢等就好了……”
飞子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飞子讪讪地笑了笑,飞快地瞟了一眼林灯的脸色,拿出手机看了眼,又按了挂断。
“怎么不接?”林灯问。
飞子为难地叹口气:“没什么要紧事。”
想起江挽月早上的话,林灯难得关心了句:“是你老婆吧?催你了?”
飞子点头,摸不准林灯的意思,不敢接话。
林灯拍拍他的肩,难得良心发现:“等我蜜月回来后给你一个月假,带景珊出去转转,”末了又补了句,“公司报销。”
飞子愣了几秒,旋即咧开嘴笑起来,揽住林灯的肩膀,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真的吗!哥!爱死你了!”
林灯往后退一步,生怕他一个激动亲到自己脸上。
他朝沙发的方向走,飞子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还在不住地发出“嘿嘿嘿”的傻笑。
他停下脚步,回头瞥他一眼:“干嘛?还不赶紧滚回家?”
飞子闭了嘴,马上反应过来:“得嘞!这就麻溜儿地滚!”言罢一溜烟地跑远了。
林灯蹲在沙发旁边,垂眼看熟睡的女孩。
有种恍若隔世的错乱感。
年少时的无数个日子里,她就是这样,不打扰他,只是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等。有的时候店里都打烊了,他一回头才发现她睡在空着的卡座里。
彼时,他还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用疏离和冷漠掩盖自己的心思,欺骗她,也欺骗自己。
现在,她是他的爱人,这世上除了林听之外,他最爱的人。
因为酣睡,她的脸蛋粉扑扑的,小嘴微张,有轻微的鼾声。
他眼里满是温柔,戳戳她的脸蛋:“月月,醒了,回家了。”
说罢,眼中的柔情更甚。
到如今,他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万千灯火中,终有一盏为他而亮了。
女孩没反应,睡梦正酣。
林灯近距离地凝视她,耐心地等。
似乎,最近她都睡得格外沉,有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抱着她进卧室,亲自替她换睡衣,摆布大半天都不会吵醒她,就像个精致漂亮又听话的洋娃娃。
他低笑,低头含住她微张的樱唇。
他很喜欢这样做,梦中无意识的女孩,唇瓣特别的软,总让他忍不住想欺负。
他小心又温柔地舔舐,垂眼注意女孩的反应。
她微蜷的睫毛颤了颤,似乎终于有了要醒的迹象。
只是一瞬,又没了反应。
他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嗔道:“懒猫。”
继而吻得更加深入。
江挽月是被憋醒的,意识方一回笼,感官就被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席卷。
这人真是,连她睡着了都不放过。
她想推她,奈何眼皮似有千斤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睁眼,看清面前人放大的漂亮的五官。
拒绝的话就又顺着喉咙咽了回去。
果然,美色误人。
见她醒了,林灯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声音低哑:“怎么睡在这,感冒了怎么办?”
她揽着他的脖子,带着几分惺忪:“想你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低低应了声:“嗯,回家。”
他将她背在背上,缓缓地朝地库走。
这时候的林灯并没有意识到江挽月的反应有什么异常,就连江挽月自己也没有留意到。
江挽月的胃口变得很差,经常吃不下什么东西,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林灯心疼,劝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看你都瘦一圈了。”
“哎呀,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就是之前工作太忙了,猛地一闲下来,身体不适应而已。”她将他推出门,催着他赶紧去上班。
林灯还是不放心,专门给林听打了电话,拜托她有时间过去陪着江挽月。
林灯正跟同事们在会议室开会,手机突兀地响起。
来电显示是林听。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当即丢下众人,一边朝外走一边接电话。
“哥,你快回来!月月她,突然昏倒了。”
在门诊大楼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拨通林听的电话询问,林听道:“哥,你来二楼,妇科。”
妇科?
有个猜想突兀地撞进心口,林灯钉在原地,许久不能动弹。
仿佛血液倒流,天崩地裂般,缓了好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
医生将林灯劈头盖脸一顿骂:“怀孕快三个月了,你做老公的就没发现点什么异常?”
他仍旧大脑缺氧,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是林听温声细气地问:“那她不要紧吧?”
大夫缓了缓神色:“没什么,每个人体质不一样,这都是正常的妊娠反应。以后多加注意,多休息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林灯将彩超单子紧紧地攥在手里,一瞬不瞬地盯着。
小小的一个生命,还看不真切样子,蜷缩在子宫里。
林灯像个木头人,不说话,也不动。
江挽月也有些愣愣的,时不时拿眼睛瞥身旁的丈夫。
林听将他们送回家里,悄声退走,留下他们两个人慢慢消化。
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江挽月才一点点挪到林灯身边,伸手拽了拽他,有些不安:“哥哥,你……不高兴吗?”
林灯缓缓转动脑袋,视线又移到她的小腹上。
江挽月突然觉得很委屈,险些要掉下眼泪来,憋着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你如果还不太想要的话……”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林灯已经猛地抱住她。
有冰凉的液体砸在她的肩膀上。
“月月,我要当爸爸了吗?”
江挽月这才发觉,他浑身都是抖的,声音里有压不住的哽咽。
她回抱住他,眼睛跟着泛酸:“是,哥哥,你要当爸爸了,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宝宝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肩膀上的湿意愈来愈重,最后变成低低的呜咽。
蜜月履行终究是泡了汤。
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江挽月,林灯索性陪她回了孚城的房子里住,离着江父江母近,小城镇的环境也更适合养胎。
只苦了飞子,一个月的假期飞了不说,还被无情地扔下了更多的工作。
关敏才给江挽月放了长假,只道她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将小家伙好好地生下来。
作为江家第一个孙辈,也作为林灯的心头肉,江挽月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年底的时候,小家伙顺利降生,是个小女孩儿。
肤色随了江挽月,生的粉雕玉琢,样貌却跟林灯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灯彻底化身女儿奴,有时候连江挽月看着都吃醋。
他们一直待在孚城,一待就是两年。
悠悠两岁的时候已经能跑会跳,性子活脱脱是翻版的江挽月,没有闲着的时候。
江挽月经常被气得跳脚,林灯却总是很耐心地跟在她身后,满脸慈爱地笑,从来不会因为她的调皮捣蛋而抓狂。
某天,林灯带悠悠去孚城的一家游乐场玩,才一转身的功夫,小姑娘就跟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小男孩儿吵了起来。
原因是争夺一只摇摇马。
小男孩儿扯着嗓子喊:“这是我先看到的!”
悠悠悠哉地坐在摇摇马上晃啊晃,扑闪着大眼睛看气急败坏的男孩儿,奶声奶气道:“我还要玩,哥哥排队!”
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最先发现了这场小争执,忙过来想劝阻,看到男孩儿和女孩儿的脸时忍不住惊叹:“哎呀!你们是兄妹吧?长得真漂亮,哥哥是大孩子了,不可以和妹妹抢玩具哦!”
林灯闻声大跨步走进海洋球池,去抱自己女儿,不期然和小男孩儿的家长撞到一起。
“不好意思,”林灯抬头,身子猛然怔住。
那是一张略显沧桑的脸,五官却很很看,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女人也看到了林灯,愣了几秒,才颤着声音试探性地喊了声:“小灯……是你吗?”
林灯低低应了声,转头看那个男孩儿,男孩儿跟女人生的极像,和悠悠站在一起,俨然一对兄妹。
而林灯,也像极了他的母亲王英秀。
他神色有些古怪,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王英秀点头,解释道:“这是老二,老大已经上初中了。”
林灯讥诮地扯了扯唇角:“那挺好,恭喜。”
王英秀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张开嘴。
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小悠悠也不玩摇摇马了,步履蹒跚地爬走过来,抱住林灯的腿,目光警戒地看向对面的女人。
王英秀也留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小女娃,弯腰向她伸出手,笑道:“抱抱好不好?”
悠悠不理他,抱着林灯的腿,奶声奶气道:“爸爸抱……”
林灯将她抱紧怀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玩的开心吗?”
悠悠点点头,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搂着他的脖子催促:“回家,找妈妈。”
林灯笑意更甚,不再理对面的人,闻声道:“好,咱们回家,找妈妈去。”
看着男人和奶娃娃就要离开,王英秀急急出声叫住他:“小灯!你还怪妈妈吗?”
林灯没回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胸腔剧烈起伏,脸上淌下泪:“你过的好不好?”
林灯终于点头,轻声道:“我很幸福,也希望你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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