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0
迟于拍摄的新杂志再一次大卖。
安婷几次状似无意地把杂志递到她面前，她也看了一眼。
原本定的主题好像改了，杂志的新封面拍的是他双眼通红的样子。
是拍得挺好，微长的额发半盖眉眼，近距离的怼脸放大他的睫毛，总之就是可怜兮兮的脸。
小凡：“我跟你们说，迟于的评论区多了很多妈粉。”
“多亏了摄影师吧，本来不是要拍男友的感觉吗。”安婷大口吃饭。
“妈粉战斗力更强哦，这次的销量也破纪录了。”
沈清渠慢条斯理地切牛排：“能不提他的事吗。”
“好好！”
“我打算去相亲。”沈清渠斯文地咬下一块。
安婷：“哦，相亲，不奇怪。我支持你。”
小凡：“啊为啥？！”
“很震惊么，”安婷吸一口豆浆，“清渠在迟于之前就相亲过一些男人，只是都配不上她。”
“哈是这样。”
“所以有空为我物色一下吧，不要再提那个人了。”主要还是别提那个人。
“啊好。”小凡和安婷交换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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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渠外貌气质俱佳，学历不低，年收入更是秒杀很多男人，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优异。
但她是丁克，这一点就让众多男人望而却步。
她本身也没想着一定要找个对象什么的。
只是与那人共同生活的记忆太缠人，她已经搬到另一处房子住了一段时间，也还是不时想起他。
他又不时在她面前转悠，不然就是同事老提。烦得很。
所以她希望多与人接触，最好能开展一段新恋情，以抹掉前人留下的痕迹。
在这样的背景下，她选人选得着急，在差不多的人里，挑了一个出来吃饭。
对方从事奢侈品行业，海归学历，长相端正。定了一家高级西餐厅。
她如约而至，那人已经等在那里。
“久等了。”
“沈小姐，我也是刚到。”他起身给她拉开椅子。
她闻到他身上是一股繁复的沙龙花香。有点呛鼻。
“不晓得沈小姐喜欢吃什么，点菜吧。”
“谢谢。”
穿着衬衫西装的男服务员走进来，礼貌地问：“请问两位要什么？”
声音很熟悉，沈清渠拿菜单的手几乎是一抖。
她抬眼，那服务员穿戴整齐，一双黑眸熠熠生光，微笑着看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很亲人。
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时。
对面的赵先生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露出称赞的眼神：“你们店里的服务员都像你这么好看么？”
迟于朝他一笑：“过誉了。”
沈清渠低头看菜单，心里不是滋味。这也过于巧合了吧。
倒是赵先生，刚才叫她点菜，这会儿倒是跟迟于搭起话来：“你们这招牌是什么？”
迟于礼貌地一一解答。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当她不存在似的。
点好菜后，迟于退下，赵先生还带回头看的。
赵先生和沈清渠不算很聊得来。大约两人都有同感，所以都不怎么找话题。
中途赵先生出去接电话，过了会儿，沈清渠拿着包出去上洗手间。
碰巧在走廊看见他拦着路过的迟于，强行搭话。两人离她不远，她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赵先生背对着她：“你什么时候下班？”
迟于手里端着酒，垂着眼礼貌地答：“有什么事呢？”
“想请你喝一杯，行不行？”
“抱歉。”
“别抱歉嘛，”赵先生竟然撒起娇来，语调油腻，“我给你开这个价。”他伸手比一个数。
“要不要我给你们开个房？”沈清渠走过去，脸上似笑非笑。
赵先生猛地回身，一脸尴尬。迟于则是满眼惊讶和不自在。
她停在他们旁边，宽容地微笑：“我有他微信，要不要推给你？”
她这话是盯着迟于说的。
赵先生不要脸地追问沈清渠，笑得乐开花：“你们认识啊，我要，推给我。”
她低头解锁手机，几下操作，丢下一句：“好了。”拎包走人。
赵先生高兴地低头查看手机，一个托盘一瓶酒推到他面前。
“拿着。”迟于把手上的东西丢给他，皱着眉催促道。
赵先生顺势接过，看着他去追沈清渠，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给我啊？！”
“姐姐，我跟他没什么。”迟于跟在沈清渠身后。
她进电梯，看都没看他：“你跟我解释做什么。”
她按下负一层，没什么表情：“怎么呢，男的你不行？”
语气平淡，话语间却皆是轻视和恶意。
他只默默站在她身后，电梯从46楼一层层往下降。
“我不是做那个的。”他小声解释。
她不接话。
到地下停车场，他还是跟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劳烦，我叫了代驾。”
他便陪着她等。
沈清渠很想问他，你不用回去端盘子么？但问了就好像在关心他似的，她还是忍着不问。
“姐姐，”他犹豫着，小心翼翼问，“那种人，你应该不会再理他了吧。”
沈清渠本来就不打算再约赵先生，即便是他没有约炮迟于的意思，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原本跟自己相亲的男人竟然看上他，还是两个男人。她多少有点落面子。
一时不爽对他恶语中伤。他却不计较。
但他这么问，好像在否定她看男人的眼光。她赌气道：“为什么不理？”
“那样的人”
“他怎么了，”她一副要吵架的态势，“总比你要好吧，撒谎精。”
他露出受伤的眼神，没再说话。
代驾来后，她坐上车，把他留在原地。
沈清渠在重新单身后的第一次相亲，就这么以失败告终。
不过她很快就在别人的介绍下，进行第二次相亲。
这回的相亲对象是一位年轻总裁，江淮，32岁，依旧是海归学历，前些年来临湖市创业，生意做得还可以。
第一次吃饭还是定在高级西餐厅，但这回换了一家。
江淮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到，同样是礼数周全，颇具绅士风度，但身上没有呛人的香水味。
“请点菜吧。”
男服务员的声音很熟悉，让她猛地抬头。
迟于依旧打扮得精致，眉眼含笑。只是这回江淮没有盯着他一直看，而是看看他又看看沈清渠。
“是认识的人吗？”江淮微笑问。
沈清渠：“不认识。”
迟于也没有反驳，只是眸色一暗，明显的没有刚才高兴。
江淮饶有兴致地来回看两人的表情，都是同时冷了下去。
吃饭间，江淮向她分享自己在海外留学的经历，外国人语言习惯、文化的不同，她听得津津有味，很快忘记迟于的存在。
不远处，正拿着他们这一桌点的酒的小服务员走来。
迟于一手拦住他，拿过他的酒，说：“我去。”
“啊？啊，好。”新来的小服务员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和的同事突然脸色很臭。
“您的酒。”迟于开酒，依次倒进两人的杯子里，却在倒进江淮的杯子时抖了手，酒杯一倒，酒红色的液体就哗的洒了他一身。
“对不起先生！”他道歉道得真切。
旁边的经理迅速赶来，拿出毛巾试图擦拭：“迟于你怎么搞的！弄坏了客人的昂贵西装你可怎么赔！”
酒恰好落了江淮一大腿，浸湿他的三角区，是十分尴尬的位置。
迟于连连道歉，拿过毛巾去擦，被他劝阻。
江淮额上的青筋一跳，还保持着微笑：“我自己来吧。没关系的，你又不是故意的。”
迟于给他递毛巾的手一顿。两人对上眼。
“对吗？”江淮接过毛巾，笑眯眯。
“当然。我会赔您干洗费。”迟于很合礼数地微笑。
经理和迟于都退下，只剩江淮和沈清渠。
沈清渠礼貌性地问候江淮，他只大度地表示没关系。
他的大度和礼貌让沈清渠好感上升。
这么尴尬的情况，换作是她，都不免颇有微词。他对待服务员却这么宽容。
回去的时候，沈清渠很贴心地和他分开走。
毕竟在那种地方淋湿的情况下，和第一次见面的女性一起回家，多少有些微妙和尴尬。
她来到自己停车位时，身后又同上次一样，跟着迟于。
“姐姐，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低头在手机上操作，“我叫代驾。”
“这个时间段，这里叫不到代驾的。”
她不搭理，在手机上点点点，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还真的叫不到代驾。
“我送你吧。”他又提议道。
“不用，我打的。”她倔强地切换到打车app。
“这个时候没有的士的。”
她幽怨地瞪他一眼，怎么可能整个临湖市都没有的士了。
可打车app上真的叫不到的。
她赌气地走到一层，在路上招的士。
结果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车。
倒是有几个流氓司机停下车来，想对她吹口哨，但都在看到她旁边的男伴后，灰溜溜开走。
“我送你。”迟于还跟着她。
“不用，我叫安婷来接我。”她开始打安婷电话。
平时哄完女儿睡觉还要熬夜到凌晨的安婷，不知怎么，也不接她电话。
“可能睡了。”迟于补刀。
她就不信她所有的朋友都睡了。
“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了。”迟于说。
她要面子地翻通讯录。
“姐姐，你是不是怕我？”
“哈？”她不可思议地看他。
“你怕跟我单独相处吗？”
她笑一声：“你别开玩笑了。”
“那我送你。”他伸出手。
沈清渠从包里掏出钥匙，啪一声按在他手上，嘴硬道：“送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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