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红黑交互2
“看吧, 我就知道。你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啊?”
黑景收回准备拔枪的手,状似无所谓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注视着站在他对面的这个家伙。
刚刚的那段话, 大抵真的对这家伙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这个世界的降谷零, 此刻半低着头、神色恍惚。
惊讶、恍惚、不可置信、恐慌……
这么复杂多样的表情,竟然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明明只是告诉对方真相而已, 就变成这样了吗?
这家伙的心理过程一定很有意思吧?他原本打算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动手。
但现在看起来, 直接动手太浪费了, 这种神情真的很有意思啊。
被熟悉的人背叛的时候,这家伙总是会露出这种表情。
那个时候、那家伙的脸上,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就那样带着一种憎恨的、不可置信的神情走向死亡。
就像这样。
唯一的区别是,那个时候, 他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而这个时候, 他才是亲手缔造出这种神情的人。
完全扭曲的情绪、遇到完全扭曲的现实,反而服帖起来。反复重复这段记忆,让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奇怪的表情?”
黑景往前走了一步, 凑近对方,笑了起来。过度夸张到有些娱乐化的笑容,莫名有些可怖。
“是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很奇怪吗?或者是, 我做出的事情很奇怪吗?不是你先对这个行李箱感兴趣的吗?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故意装作好奇、去试探行李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样太麻烦了, 我现在直接告诉你了, 多省力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不是——”不是试探。
降谷零的目色暗了暗。
他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只能僵硬地撇开视线。
他根本搞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明明他是来找对方调查警察厅和组织的关联, 为什么反而发现对方的行李箱里疑似装着带血的尸体?
怎么可能啊?这家伙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其实那个里面装的是带血的证物、或者是现杀的活禽, 或者是打翻的红墨水!对,红墨水,他根本没有闻到血腥味,一定是带血的红墨水,景光又在乱开玩笑骗他。
但是景光以前真的开过这样的玩笑吗?
防水服、鸭舌帽、口罩,还有这个足以装下一个人的行李箱,全部都是早有准备。
这简直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凶手齐备的装备。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人,他都已经好掏出手铐准备逮捕对方。
降谷零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想要问很多东西,但嗓子被过度旺盛的情绪卡住,憋了好久,只憋出一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黑景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天真幼稚的问题,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用力闭上眼睛。
降谷零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望着对方那张熟悉的脸上、完全陌生的笑容。
他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眼见着景光重新直起腰来,语带笑意地反问道:
“这种事情很难理解吗?”
“这个世界烂透了,从根上就烂透了。我把它连根拔起,有哪里不对吗?”
他的眼睛里带着纯然
的疑惑,仿佛真的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做错。
“行李箱里的这个家伙,先是追杀赤井,然后又试图把松田逮捕入狱,借着自己手里的权力肆意妄为。为什么,我不可以把一模一样的事情还原在他身上?”
承认了。
这家伙直接承认了。
在他还绞尽脑汁替景光开脱的时候,这个家伙直接承认了。
降谷零的心脏骤停。
追杀赤井秀一的人是谁,他并不知道,但把松田冤入狱的是长谷部将一。
行李箱里的人是长谷部将一。
他根本无暇思考,对方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和那个酒厂有什么关联。
他只是没办法明白,景光明明是警察啊?
明明刚刚调进搜一,明明为了共同的梦想一起卧底那么多年,为什么啊?
难道是因为红方的高层全部都和组织勾结在一起,难道是因为这个卧底任务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吗?
他所认识的景光,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崩溃、转而加入另外一个阵营。他们明明可以一起想办法才对啊!就算再怎么样,他还卧底在组织,为什么会抛下他,一个人去加入另外一个阵营?
降谷零也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
“你不是警察吗!?”
天真的、正义的、充满规劝意义的对话,仿佛在试图拉回一个误入泥潭越陷越深的好友。
只可惜——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黑景低下头,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我可不是警察啊。”
降谷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什么——”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黑景扬起眉,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坏蛋。坏蛋你知道吗?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坏蛋说,拜托拜托不要杀人了,为什么?”
“不,什么?”
降谷零整个人完全怔住了,茫然地摇着头。
“为什么啊?我们只是两年多没有见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平时偶尔遇见也没有出过问题,你很认真地破案,很认真地当一个警察——”
“变成坏蛋需要理由吗?”
诸伏景光皱着眉,面露不解。
“你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呢?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童年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眼前的经历,自幼颠沛流离、被丢来丢去四处漂泊的生活,长大后社会的不公、警察系统的腐败、毫无意义的卧底,高层和组织盘根错节、荒唐的牺牲、信任之人的背叛、旧友在眼前被乱枪打死——
随便什么理由我都能编出来,但你真的想听吗?”
“好奇怪啊?为什么做好人不需要理由,但变成坏蛋就一定需要一个理由了?就不能有人天生就是坏种吗?”
熟悉的面容,越来越陌生。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降谷零却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强烈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几乎要遮盖一切。长相和外貌全都无懈可击,但这种感觉绝对不对劲。
降谷零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摇头地幅度越来越大。
“不,不对。”
冷静下来思考,他所认识的诸伏景光,在两年前成功叛逃组织、回归警视厅。
他的生活宁静平和,身边有熟悉的旧友亲人,前途一片光明。
他不应该、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是
过于熟悉的外表和举止迷惑了他,让他误判了对方的身份。
降谷零冷静下来,疯狂摇着头。
“你不是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
发现的好快啊,这个家伙……真不愧是降谷零。
他低下头,笑着反驳道:
“我是诸伏景光,只是,可能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原本还以为,你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分辨,毕竟已经分开了两年时间,又有组织、卧底、公安厅警视厅这些复杂的东西阻隔,但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顿住,怔愣地望着正前方。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枪口后面,是那个金发青年有些抱歉的眼神。
举着枪的人正是降谷零。
这个世界的降谷零,拿枪,对着他吗?
他的目光颤了颤,心脏猛地揪成一团。
·
“抱歉。”
降谷零顿了一下,眼神飘忽,七零八碎地解释道:
“无论分开多久,我始终不相信景光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景光,但……”
但是太像了。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太像诸伏景光,像到即便景光本人站在这里,也未必能分辨出是怎么一回事。
这太奇怪了,不是易容也不是伪装,就像是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景光站在他面前。
除了先控制住对方之外,降谷零的脑海当中一时间想不到其他方法。虽然没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最起码——
降谷零咬着牙说道:“放弃抵抗吧,我随时都可以逮捕你!”
“你拿枪指着我啊……”
黑景怔愣了许久,忽然一顿一顿地笑出来。
“你拿着枪。”
对方举枪的姿态,相当有所保留。
枪口的位置,甚至离他的头还有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能够打到什么啊?
这个金毛混蛋甚至没有按下保险栓,全然一副只是把枪当成威胁的姿态。
在对战当中,按下保险栓最少需要半秒钟,再配合上移动手指、扣动扳机,整个设计过程需要至少一秒半。
这个时间,都足够他自己把枪□□了。
“干嘛要离这么远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覆盖住对方举着枪的手,咔哒一声按动保险栓。
紧接着,他在对方极其惊讶的神色中,猛地一勾手,将降谷零整个人往前一拉——
冰凉的枪口瞬间抵在他的眉心。
降谷零瞪大眼睛,吓得想要把手往回缩,但他的手腕始终被对方控制住,没办法移动。
“你干什么——”
距离这么近,枪随时都有可能走火!
“不是要开枪吗?距离那么远,还不按保险,怎么打的中啊?现在好多了,你开枪啊?”
黑景回望回去,视线里充满鼓励,他忽然笑了起来。
“来,冲着这里开。开啊!你怎么不开?哦对了,眉心的位置没办法正中脑干,你是在害怕我反击对不对?”
“那就把枪口指着鼻梁。”
被完全控制住的枪口,顺着眉心往下移,抵在诸伏景光的鼻梁上。
“这些不都是当年警校上课的时候,学到的东西吗?公安先生你忘记了吗?开吧,快点开,我们双方都可以节省一点时间。朝着这里开,然后子弹从枪□□出来
,沿着鼻梁一路射穿脑干,切断我所有的生理机能。我“砰”的会一下子倒在地上,鲜红色的血液全部都溅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脸上露出很期待的笑容。
“好可惜我穿的是防水服,血滴根本留不下来,很快就会流走。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你,早知道你要对我开枪,我一定会穿着白色的衬衫,那样棒极了,整件白衬衣都会被染红,你说对吧?”
现场一片死寂。
降谷零攥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疯狂想要往回收,但碍于对方的动作,没办法移动。
“看吧,你开不了枪。”
诸伏景光撩起眼皮,冷漠地扫了对方一眼。
“你的手在抖,连枪都拿不稳。虽然你的理智判断,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景光,但你开不了枪。你会想一千遍一万遍,万一呢?万一站在这里的这个人,是未来的诸伏景光、是平行时空的诸伏景光、是被控制的诸伏景光,真的开枪了,死掉了,该怎么办啊?”
他后退半步,伸手挥开枪口。
“你开不了枪的。”
“……就算我开不了枪,我也不可能让你逃掉。”
举着枪的手已经完全僵硬,直到现在还在不停颤抖。
降谷零压下内心起伏的心绪,认真地反驳着。
“不,你抓不住我的。”
从选择拔枪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既然你开不了枪,就该到我反击了。”
青年眨了眨眼睛,抿着嘴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不是我逃不掉,是你逃不掉了。公安先生,再见。”
·
警视厅。
意识仿佛悬在一处温暖的河流当中,无根无底地四下漂流。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在他耳旁喊他的名字,但当他回过神来,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呛人的火药味和烟尘。
松田阵平抬手揉了揉眼睛,完全忘记自己最开始所处的环境,直到熟悉的声音从他耳侧响起——
“你醒了?”
“!?”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四周没有一丝光线,夜视能力最好的人,也看不清周围到底是什么。
……他该不会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压迫到脑神经,然后失明了吧?
“停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只是因为这里没有灯而已。”
萩原研二的声音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好像是……对面?
松田阵平猛地坐了起来,伸手往前摸——
最先摸到的,就是一块厚实的大衣料子。貌似是对方穿在身上的大衣。虽然还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在这么暖和点天气里还要穿着大衣,但……
“我们没死?!”
“……松、开、”
在一片黑暗中,萩原研二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推开那只扒拉到他衣服上的脏手。沾了那么多灰尘,如果弄脏了他的围巾就糟了。
今天晚上,真的是他前所未有的大翻车。
boss最开始安排给他的任务,只是想办法阻止对方调查监控。但没想到他去迟一步,对方已经看到了该看到的东西。
按照常理,他应该立即沿用b计划,利用警报响起来的间隙逃走——
结果他一时不察,反被用手铐铐住。
被手铐铐住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大不了解开手铐之后直接离开就好了,偏偏警视厅
里还装着炸弹。
原本可以借用boss的卡牌系统直接离开,现在反而要和对方一起上演《生死惊魂》、《夺命狂奔》,最后在《战地炮火》中达成《地下室禁闭》的特殊成就。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本想要压下怒火,反而被空气当中的烟尘呛到喉咙,疯狂地咳嗽了好几声。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驱散掉进眼睛里的灰尘,哑着嗓子解释道:
“都已经进了地下室,还想怎么死?警视厅的地下室,哪怕只是一个装杂物的,也全部是防空洞的配置。你还想怎么死?”
“不如把死法说出来,让我试试看怎么帮你?”
“……”
由于对方的语气过于阴阳怪气,松田阵平本能性地察觉到对方的气愤。
他下意识选择闭嘴,然后换成另一个话题——
“所以我们现在在哪里?”
“……警视厅安全楼梯的地下室。你失忆了?难道爆炸的冲击波不仅影响到了你的视觉神经,还压迫了你的海马体?”
“。”
松田抽了抽嘴角,越发确信自己之前半梦半醒间的猜测被对方听见了。
但楼梯下方的地下室……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之前好像是杂物室吧?
“这个杂物室好像是密封的吧?平时用作堆杂物,所以没有设置第二个出口,进出只有最上方的那道安全门,连窗户都没有?”
“那道门已经被外面的碎石完全堵住了。好消息是顶上全是碎石,间隙足够空气通过,所以这里的空气虽然稀薄,但不至于缺氧。”
黑萩双手抱臂,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恭喜你啊,抓住我了。但现在警视厅没了。”
“!”
松田愣了一下,终于想起他头顶上被炸得满是断壁残垣的悲惨警视厅。
对!
他还没有问清楚这倒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原本,他还可以勉强判断对方的立场,但经过刚刚到事情之后,对方连立场也变得很奇怪。
如果对方真的是炸掉警视厅的犯人,为什么还要折返回来救他?
在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很多阴谋论都败下阵来。
如果是萩原研二的话,无论是哪个萩原,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他下意识揪住对方的大衣下摆,即使待在密闭空间,他还是担心这个家伙再一次消失。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对警视厅的地形这么熟悉、又提前知道爆炸的时间地点,你该不会是未来的萩原研二,提前预支了爆炸的信息,所以回到现在改变什么东西?”
黑萩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等待着他的应该是对方的质问——
关于为什么要炸掉警视厅,又或者是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和之前的东大爆炸案有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
结果这家伙最关注的,竟然是他的身份吗?
而且居然往科幻的方向去猜……
他有点想笑,但不太好笑出声。
但这家伙都已经这么猜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从未来回来,就因为我提前知道警报和炸弹的信息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就连炸弹也是我装的?”
“如果炸弹是你装的,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跑?你明明可以解开手铐,一直留在即将爆炸的警视厅做什么?”
松田像是连珠炮似的追问道
:
“不要告诉我你想确认炸弹,炸弹早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就已经全部安装完毕了。也不要说你想要看到警视厅爆炸的样子,因为真正的犯人只会站在观赏性最好的位置、观看警视厅的爆炸。”
对方语速极快地接上后半段话,不仅堵上所有漏洞,还再次将话题再次引向他。
萩原研二讶异地睁大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落入对方的言语陷阱了。
这个家伙……
是他主动承认自己知道炸弹的事情,那就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留在这里,除非实话实说——
“我来替你回答吧,因为你了解我。你知道把你绑在这里的我,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所以你在这里留到了最后,对吗?”
松田思路极快地列出所有可能。
“如果你不承认这个,你就必须得承认你是来自未来的萩原研二,为救人返回这个时间点。无论哪一种可能,你之前的举动——都是为了救我。我说的没错吧?
明知道炸弹随时会爆炸,却依旧留在这里,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
完全反驳不了。
因为知道这个家伙无论如何都会回来,所以在问清楚炸弹爆炸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之后,他选择留在这里,以免这个黑毛混蛋被炸弹炸个正着。
但现在完全解释不了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从警视厅的正门撤离,因为外面全是警察。
反正警视厅迟早会爆炸,他原本就打算好、从boss的卡牌系统里撤离警视厅。
但对方不知道这一点。
在对方眼里,他甚至变成了坦然赴死也无所谓、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欲望的人。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要知道,他是很惜命的。就算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也得保住别人的劳动成果。毕竟那个家伙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他从那个破烂世界捞走、带到酒厂、再带到这里。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死掉了,也太亏了。
但现在被抬到这么高,连恶人模式都开启不了。
而且这偏偏是个密室,他根本没办法用合理的方式从对方面前消失。
总不可能等待警视厅的人把他们挖出来吧?到时候更加走不掉。
要么把事情说清楚,要么就彻底打碎对方的世界观,直接原地消失。
萩原研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选择性放弃。
他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听着对方层出不穷的问题。
“快点选一个啊?是平行时空的研二,还是未来的研二啊?其实我有想过,如果是未来的研二,你憎恨地对象应该是安装炸弹的人,而不是警视厅。但你说过你不是警察,所以你是平行时空的研二吗?你经历了什么啊?”
“……”
“一直不选,我明白了,果然是平行时空的研二!但你为什么会这么恨警察?我其实不太了解平行时空的事情,最多看过几部电影。一般来说,好像是不同的选择造成不同的影响,带来截然相反的结局。所以你那边的警察到底做了什么?你一直穿着很厚的大衣、带着围巾,是那个围巾有什么意义吗?你很怕冷吗?”
“……”
“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总觉得如果居高临下点评,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事情。所以在你主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之前,我不会评价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但其实,装炸弹的人不是你吧?”
“……”
“我之前怀疑过你,但现在仔细
想想,那个机械音的声音和你的声音不像,性格也完全不一样。如果是你,应该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还有之前东大的炸弹,也不是你的习惯。如果非要说清楚,那个炸弹反而很像是我自己的手笔。我想,既然会有一个平行时空的萩原研二,那是不是也——”
“闭嘴!”
·
【系统,卡牌返回系统的时候,可以带着自己触碰到的东西,对吧?】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吗?】
【那规则是否限制过,这个“东西”必须是非生物?】
【……好像没有?】
【那就没事了。】
久川悠翻过那两张同时给他发消息的卡牌,在卡牌背面留下一模一样的回复——
[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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