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汤姆逊首先简单说了哈尔大学的招生负责人看了林亦凡的申请后的感受，直言林亦凡实在是很优秀，特别是当看了林亦凡的论文后，更是激动不已。
“所以，林先生，哈尔大学很欢迎你这样的人才来，更重要的是，我们看了你的履历后，真心的佩服你的追梦之路。”
林亦凡听着这些，心中激动，一边的林平凡和乔菊，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光。
特别是林平凡，他估计是怎么样也没想到，当年自己的那一个弟弟，那一个看着遥不可及的梦想，今天竟然真的实现了。
而他明白，一直以来支撑弟弟梦想的，就是那一个关于风筝的故事。
“好的，汤姆逊教授，那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林亦凡听完后，问汤姆逊了。
汤姆逊马上继续说：“林先生，按照学校的要求，我们将给你提供足额的奖学金，支持你来哈尔大学留学，这一笔奖学金，足够解决你留学期间的所有开支。最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你学业有成，实现自己的梦想，最好留在美国，毕竟这边有你实现梦想的所有机会。”
“谢谢您，汤姆逊教授，我愿意前往哈尔大学留学，至于今后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两人谈到了这里，事情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
汤姆逊最后提出：“林先生，是这样的，你的申请虽然通过了，但是学校还是希望你能来这里看一看，因为有一场面试，学校的负责人希望和你谈谈，你看没问题吧？”
“没问题，教授，那我什么时候去那边？”
“这里随时欢迎你，林先生。”
挂了电话，林亦凡和哥哥嫂子拥抱在了一起。
“亦凡，你成功了。”
“就是，这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啊。”
三个人叫着跳着，林亦凡小心翼翼的整理好邀请函，来到墙边上，看起来了日历。
“哥，你说我什么时候去美国？”
他问林平凡，林平凡马上打开了电脑，一边准备查询机票信心等等，一边建议：“事不宜迟，我看尽快吧，你等了这么多年了，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
几分钟后，林平凡查到了最近一次飞往美国的飞机，当即给弟弟定了两天后的机票。
接下来两天，林亦凡在哥哥家里等着出发，本来他的意思是，马上把这些消息告诉林多福夫妇乃至童贞的，但是林平凡阻止了他。
“亦凡，爸妈一直以来对你这件事情知道的不多，暂时就不要告诉了，至于童贞，等你回来将事情确定了再告诉她也不迟。”
“行，哥，我明白。”
林亦凡点点头，忽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没错，这就是梅甜心。
想到了梅甜心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做的一切，此时林亦凡脸颊上忽然挂落了一滴泪水。
“怎么了，亦凡，你还在想她？”
哥哥问林亦凡，林亦凡点点头，心里苦涩不已。
他此时心想，从小时候那时起，梅甜心似乎就支持自己追梦，这么多年了，她为自己做了很多，但是自己给了她什么呢。
以前两人的一幕幕出现在了眼前，林亦凡又想起了童贞，不仅是苦笑，心想难道自己是一个负心汉吗？
“行了，亦凡，别想了，也许你们两个的缘分，只能到这一步了。”
虽然林平凡知道弟弟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是这是事实，毕竟梅甜心已经订婚了，林家还能做什么说什么呢。
——
两天后，林平凡亲自送林亦凡来到机场。
临走前，林平凡将弟弟送到了门口，看着林亦凡似乎有心事，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放心，亦凡，你和梅甜心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吧。我还是那句话，虽然你和童贞已经成了事实，但是你在去美国之前，最好去看看她一次，毕竟，这也许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最后一次？
林亦凡听了这一句话，忍不住哽咽起来。
“行，哥，我走了。”
他提着行李进去，林平凡没看见，其实弟弟扭过头去的那一刹那，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流下来了。
此时的林亦凡，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是梦想实现了的激动，还是将要和梅甜心诀别的伤感。
或许最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最终没有梦想和爱情兼得，难道是他和梅甜心做错了什么吗。
而想到了童贞，他的心里就好受了一些。
飞机飞行了足足十几个小时后，终于落在了美国西海岸的一座城市，哈尔市，这里就是美国乃至世界一流学府哈尔大学的坐落地。
下了飞机后，林亦凡给汤姆逊打了一个电话，不过继续等了几十分钟，一辆车子就停在了他的跟前。
下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笑着问林亦凡：“你好，请问你是林先生吧，我是哈尔大学招生部门的凯丽·梅，你叫我凯丽姐姐就行。”
“你好，凯丽。”
凯丽示意林亦凡上车，车子去了哈尔大学，或许是两人年龄相差不大的缘故，聊起来很投机。
这个时候凯丽不但简单介绍了自己，说她是哈尔大学毕业后留校的，还透露给林亦凡，说学校的负责人对林亦凡很感兴趣，甚至打算长期培养，今后可以留在美国搞研究，总之房子车子什么的都会有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进去了校园里，停在了一栋现代化的办公室楼门前。
“跟我来，林先生。”
两人进去了，来到了二楼的一个会议室，凯丽让林亦凡在这里等一下，说自己去请招生部门的老师。
临走前，凯丽还告诉林亦凡，这次他来了，主要有三件事情需要办，第一个就是在这一个会议室和招生部门的老师简单谈谈，第二个就是进行复试，最后一个比较轻松，就是自己带着他熟悉一下哈尔大学校园，为下一步学习准备。
林亦凡点点头，凯丽才去了。
十几分钟后，三个高个子，年龄大概四十多岁的男子进来，纷纷和林亦凡握手，表示他们是招生负责人。
“林先生，这三位分别是吉尔·盖茨，杰克逊·戈林和西林·肯。”
凯丽分别介绍了三位，接下来会谈开始了。
三个负责人拿着林亦凡的履历资料，坐在林亦凡对面，笑着和林亦凡谈论事情，他们问很详细，比如林亦凡是什么时候接触理论物理的，再比如具体学习过程。
总之他们问了很多，林亦凡如实相告。
当三个人听了林亦凡自学理论物理，后来在物理相关实验室工作，并且取得了亚华大学和夏华大学的理论物理学士学位的时候，惊讶的不得了。
“林先生，我们对你的履历很满意，特别是你坚持不懈追梦的过程，以及优秀的表现，哈尔大学愿意为你敞开大门，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今晚就回去休息。通过了明天的复试，你就是哈尔大学的人了。”
“谢谢。”
凯丽带着林亦凡去学校的接待处了，这一天，林亦凡感觉自己和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
次日早上，林亦凡在凯丽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个会议室，还是昨天那三个人，给自己发了试卷进行笔试。
笔试的内容就是理论物理的题目，不过是几十分钟，林亦凡就答完了试卷。
三个人当场坐在一起批改，完事后惊讶的瞪大眼睛，因为林亦凡是满分。
“林先生，恭喜你，你通过了复试，你已经是哈尔大学的人。今天和明天让凯丽带你去参观校园，下一步，欢迎你来哈尔大学，完成你的梦想。”
“谢谢，谢谢几位。”
接下来的两天，凯丽带着林亦凡参观了这一所古老的学校，林亦凡坐在游览车上，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他想起了许多，明白自己为了进入这一所最高学府付出了什么，当然，此时此刻，一个人的影子在自己心里挥之不去，这就是梅甜心。
——
一天以后，林亦凡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来到了广宁市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没有什么预料之外，出了机场后，他看见了那一辆熟悉的车子，就是林平凡。
“你回来了，亦凡，事情顺利吗？”
林平凡问他，他确定的点点头。
“走，回家。”
车子行驶在路上，林平凡问了事情的经过，不断的点头，忽然问了一句：“那，亦凡，今后你准备怎么办，就是确定了去美国是吗？”
“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但是态度很确定。
车子在几十分钟后，停在了小区楼下，两人上楼推门进去，此时乔菊在给孩子喂奶，看见兄弟两人进来，急忙迎上去问事情怎么样。
“一切顺利，嫂子。”
三个人坐下来聊了一会，此时时间不早了，就各自休息去了。
半夜半睡半醒的时候，林亦凡隐约听见哥哥嫂子在卧室里对话，似乎是谈论关于自己的事情。
翌日清晨。
早饭过后，林平凡大发乔菊出去带着孩子溜达溜达，自己就留下林亦凡，两人在家里喝茶。
“哥，你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亦凡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哥哥的意思，马上问。
“来，老弟，你坐，我有事情和你说。”
林平凡沉默了一会，忽然试探着问：“你还是忘不了梅甜心是吧？”
“我…我…哥哥……”
林亦凡说不出来，林平凡此时忽然意味深长的对他说：“亦凡，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梅甜心在你在心里是什么位置，实际上她是一个好女孩，这一点我明白。”
“对。”
林亦凡点点头，哥哥话锋一转：“但是，亦凡啊，你和童贞走到了这一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两个才是合适的，不然的话，你和梅甜心这么多年，早就在一起了。况且，你和童贞已经有了男女事情，你明白应该怎么做吗？”
林亦凡不说话，林平凡叹气。
“哥，你说我怎么做？”
忽然林亦凡问他，林平凡语重心长的说：“亦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多往前看，今后你还有梦想，还有童贞支持你，你的路还很长，不要让梅甜心成为你人生之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看着林亦凡微微点头，林平凡建议：“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你就和童贞确定关系吧，反正梅甜心已经订婚了。”
“好，我明白怎么做了。”
林平凡起身离开，临走前嘱咐林亦凡现在就给童贞打电话确定关系。
犹豫了一会后，林亦凡拨通了童贞的电话。
嘟嘟嘟。
紧张的十几秒钟过去后，电话通了。
“亦凡，是你，怎么了？”
童贞清脆的声音，让林亦凡有些激动。
“贞贞，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好吗，总之我这边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会一点点告诉你，不过首先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你到底怎么了，亦凡，你语气不对啊？”
此时童贞笑着问，林亦凡忽然鼓足勇气问：“你还记得之前你一直给我提的事情吗，就是确定你和我的关系的事情，我决定了。”
“嗯，我在听。”
电话另一头，童贞声音在颤抖。
“贞贞，我爱上你了，而且不只是一天两天了，今后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女朋友，直到结婚直到白头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忽然出现了抽泣声。
“怎么了，你？”
林亦凡慌乱了，以为童贞有什么情况，哪知道童贞马上哽咽着回答：“亦凡，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女友，做你的老婆，今后一起在一起，一辈子。”
说完童贞实在是忍不住了，哭起来了，说自己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其实从她见到林亦凡的第一面开始，就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注定要和林亦凡在一起。
说了一大堆，两人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林亦凡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想起了梅甜心，忽然站起来，对着青城市的方向默默鞠了一躬，嘴里说着：“再见了，小梅。”
说完他忽然情绪失控，倒在了沙发上大哭起来了。
过了一个小时后，哥哥嫂子回来了，看见林亦凡脸上的泪痕，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毕竟林亦凡这些年经历的这些，实在是让人难以平静。
晚上的时候，林亦凡和哥哥去公园散步。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哥哥犹豫了一番，还是问起了林亦凡的感情事情。
“亦凡，你和童贞已经确定关系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梅甜心还是不甘心？”
“对。”
林亦凡仰望天空，轻轻叹息，努力控制自己的泪水：“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不相信梅甜心订婚了，如果没有亲眼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我是不会安心的。”
“亦凡。”
林平凡此时很伤感，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让弟弟去见一见那一个昔日的情人，不亲眼看见那些，不死心的话，他这辈子不会忘记的。
“既然这样，你听哥哥的，有机会的话，就去偷偷看一看梅甜心吧，你们两个的事情，应该有一个了结了，再说，这也许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知道，哥。”
……
晚上回到家，这会功夫是夜里十二点了，林亦凡刚准备休息，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谁啊？”
接通了电话，林亦凡不解的问，电话另一头是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亦凡，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韩石，以前你的班长啊。”
“韩石？班长？”
林亦凡惊讶不已，愣了一下，马上继续问：“班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样了，对了，你突然联系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韩石很严肃：“亦凡，你知道吗，我们都知道你要去美国留学的事情了，并且这些年，我们大家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了。你终于追梦成功了，不过今天我代表王兰老师他们，请求你一件事情。”
“谢谢你们，班长，不过王老师他们有什么事情呢？”
韩石继续说：“是这样的，亦凡，王老师听说你的事情后，知道也许这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想请你抽空去学校一趟，她们想见见你，毕竟你是我们的骄傲，更是王老师的骄傲。”
“行，班长，放心，我会的。”
两人继续聊了几句，韩石忽然哽咽：“亦凡，加油，这也许是这辈子我最后一次和你通话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你去了美国后，其实在遥远的国内，你的亲朋好友都在默默注意你。”
挂了电话，林亦凡再次哭了，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那一份邀请函上，他想起了这么多年自己经历的种种，想起了很多人。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林亦凡和哥哥说了这件事情，买了前往汉华市的火车票。
火车一路北上，路过了青城市很夏华市，他泪如泉涌，想起了那些年自己和梅甜心的种种事情，本来是想下去看看的，但是最终控制住了自己。
火车在十几个小时后，就来到了汉华市火车站。
林亦凡打车去学校，一路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其实此时的汉华市，很十年前已经不一样了，他感慨不已。
车子在几十分钟后，停在了汉华大学门口，林亦凡直接去了有机化学系。
这里的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他进去了办公楼打探了一番，最终听说王兰工作调动了，去了学院的负责学生的部门。
打探了一番后，他来到了王兰的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请进。”
林亦凡站在门口，听见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马上推门进去。
他看见那一个熟悉的面庞，试探着问：“王老师，您是王老师吗？”
“你，你是？”
王兰比几年前苍老了许多，仔细看了林亦凡一阵子，忽然不敢相信：“你是林亦凡，是你吗，亦凡？”
“是我，王老师。”
两人走上去，紧紧握手。
坐下来后，简单聊了几句，王兰说林亦凡这几年的事情，自己都知道了。
“王老师，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不敢想这些事情。”
王兰抽噎了一下，点点头，忽然问：“你要去美国了，是不是今后估计就不能回来了，老师真舍不得你啊。”
林亦凡安慰了王兰一阵子，王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给黄怡敏打电话。
她在电话里对黄怡敏说了事情，三个人约定马上去饭馆喝一杯，两人打算和林亦凡好好聊一聊。
半个小时后，林亦凡和王兰在饭馆门口见到了黄怡敏，三个人进去坐下了。
黄怡敏看着林亦凡，眼睛湿润，当知道林亦凡要去美国的时候，忍不住流泪：“亦凡，你终于走到了今天，老师真心为你高兴，只是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和你的那些大学同学听说了后，真是舍不得啊。”
三个人吃着聊着，王兰嘱咐了林亦凡很多事情，比如今后去了美国那边，应该注意什么，还有就是成家立业的事情，总之是掏心掏肺的说。
“放心，王老师，黄老师，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今后我会更加努力，不给你们丢人。”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王兰两人将林亦凡送到了车站，分别给他来了一个拥抱，拆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林亦凡坐了火车，再次去了广宁市。
……
次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林亦凡再次来到了哥哥家。
三个人坐下来，聊起了接下来怎怎么安排去美国的事情，林平凡此时建议：“亦凡，事情已经确定了，你必须去美国，不过爸妈那边我还没有说，不行这样吧，你马上回家去，和爸妈说这件事情，准备去美国的事情。”
林亦凡当天就出发，返回了家乡泰宁市。
来到了家门口，推门进去，他看见林多福夫妇在院子里干活，两人看见林亦凡进来，马上迎上去了。
“亦凡，你可回来了，怎么样，听你哥哥说你和那一个女孩去她家了，事情怎么样了？”
其实此时两人对林亦凡马上出国留学的事情丝毫不知道，倒是对童贞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爸，妈，我和那一个女孩，已经确定关系了。不过这次我回来，是有另一件事情告诉你们的，走，进屋去说。”
三个人很快进去坐下，林亦凡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准备说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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