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灯下黑
顾幸要的东西，伙房都是现成的，很快便准备好，摆在了顾幸面前。
顾幸开口吩咐道：“用府中的斗，装满粮食，将其一斗一斗的过一遍。”
马志新神色大为不解，但丝毫不耽误手中的动作，立即按照顾幸的吩咐行动了起来。
先用伙房的斗装了满满一斗粮食，然后又将斗中的粮食，倒入刘子冠从粮税司取回来的斗中。
刘子冠从粮税司一共取回来了十三个斗，就这样一斗一斗的装过去。
很快便装了近一半，但却没有看出丝毫的问题。
直到最后一个斗也装上了粮食，装粮的体积也依旧和府上的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王爷，装完了，下一步怎么办？”伙房负责人马志新抬头看向顾幸。
脸上疑惑不解，王爷突然出现在伙房，还带了这么装粮的斗，让自己将粮食全部装满，这到底是啥意思。
顾幸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刘子冠！
刘子冠眼角跳动了一下：“属下再去一趟！”
说完就往外面走！
“回来，”顾幸叫住了刘子冠。
“王爷？”刘子冠扭头看向顾幸。
顾幸指了指眼前的十多个斗，道：“将这些送回去，你这一个劲的往外拿，一个都不还，多了之后，就算粮税司的人都是二傻子，也能知道有人在偷他们的斗。”
“还是王爷英明，属下咋没想到这一点呢，”刘子冠急忙转身，将斗中的粮食倒了回去，重新将斗打包背在了背上，转身走出了伙房。
半个时辰后，刘子冠再一次返回府中，这次拿的斗，比第一次还多了好几个。
结果再次倒粮一试，依旧全部都是正常的。
“王爷，会不会那些被做了手脚的斗，其实压根就没有放在其中啊，”刘子冠一脸纳闷的说道。
“不会，一定就在其中，”顾幸所思片刻道：“这种事见不得光，哪怕是粮税司内部，也不可能人尽皆知，只可能是一小部分人知道。”
“这些斗全部都是工部监制，下发到粮税司的，他们若是每次下乡收粮，都从别处重新拿出一部分斗混合使用，反倒容易引起他人猜疑。”
“尤其是影卫的人，更是早就将这一异样上报了，不会等到现在还毫无任何察觉。”
影卫无处不在，无论身居何等高位，若是小视了影卫的探查能力，往往会死的很惨。
“那属下再跑一趟，就不信了，点这么背，每次都找不对，”刘子冠打包好带来的斗，再次潜入粮税司。
事实证明，刘子冠的运气就是那么的点背，后面又一连跑了两趟，愣是没有拿到一个有问题的斗。
最后搞得刘子冠都开始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怀疑是不是江华荣说谎了，其实压根没有这种斗。
就连顾幸都面露一丝疑惑了起来，按理说粮税司既然敢这么弄，这种斗应该不少，这么多趟怎么可能一个没拿到？
“刘子冠你到底是怎么拿的斗？你不说这些斗都是你随机拿的吗？”
“这都拿了多少了，少说五六十个了吧，怎么一个有问题的斗都没有看到？”
“属下也不知啊，”刘子冠一脸困惑道：“属下都是寻得那种隐蔽的地方拿的斗，怎么会一个有问题都没有呢？”
“等一下？”顾幸神色突然一证：“你拿的斗都是在什么地方拿的？”
“隐秘的地方啊？”刘子冠面露一丝疑惑：“有什么问题吗王爷？”
“再跑一趟，这次哪里最明显，最好拿，就取哪里的，”顾幸所思片刻突然说道。
“啊？”
“王爷您认真的？”刘子冠犹豫片刻劝说道：“这东西一旦被查，可是重罪，任他粮税司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其摆在明面上吧。”
“照办就是，”顾幸面色平静。
“是，”刘子冠见状只好领命，再次去了一趟粮税司。
这次一口气取了二十个回来，回来时给刘子冠累得不轻，额头全是细汗。
不过若不是怕拿的太多，实在容易被发现，估摸着刘子冠还能再多拿几个。
斗被拿了回来，马志新早已轻车熟路，立即又往斗中装起了粮食。
一连六个斗装完，都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之处。
刘子冠顿时嘴角抽搐，得，八成又白跑。
“咦？”
突然一声轻咦声响起！
“怎么，这斗有问题？”刘子冠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面露激动之色。
“这斗确实有问题，”马志新目光看向从粮税司拿来的斗。
其他的斗，用王府的斗装的粮食，皆是一斗是一斗的，府中的斗是冒尖的，倒进去同样也是冒尖的。
但眼前的这个斗，明明冒尖的一斗粮倒进去，结果尖没了，变成了平斗。
“哎呀，妈呀，终于让老子找到你了，”刘子冠神色大喜，跟找到了大姑娘似的。
一把抄起有问题的斗，连斗中粮食都来不及倒，便冲出了伙房，朝顾幸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马志新剩下的继续，若是发现问题一律标注出来，我一会来取，”刘子冠一边往顾幸的方向跑，一边大声道。
这么长的时间，顾幸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伙房中。
老早就去了书房，在里面写写画画了。
“砰砰！”
“王爷找到了。”
刘子冠来到顾幸书房前，敲响了顾幸的书房，激动道。
“进来！”顾幸平静的声音传出。
刘子冠推门而入，双手捧着斗！
“王爷这就是您要找的斗！”
刘子冠吐糟道：“还真让王爷说着了，这种斗，粮税司那群人还真该放，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库门进去第一眼就是。”
“不过上面放了几个好斗，将其压着。”
顾幸接过一看，里面粮食还在，外观和正常的斗并无二般。
随意开口问道：“这斗比正常的斗，能多装多少粮食出来？”
“不知道，”刘子冠表情一愣，摇头说道。
顾幸顿时一脸无语，抬头看了刘子冠一眼：“你说本王为何要寻这斗？”
随后将斗还给了刘子冠，迈步走出了书房。
身后刘子冠一手抱斗，一手挠了挠后脑。
满脸窘迫之色，刚才自己一听找到了，一激动，将这茬给忘了。
赶忙抱着斗，追上了顾幸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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