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燧发枪

下午五点左右，巴山府今科院试案首张新同志领着几十个新鲜出炉秀才拜见了四川布政司的提督学政胡居明先生。胡居明先生满面笑容请张新他们吃了简单的晚饭，他还和案首张新同学亲切交谈了几句。张新他们这几十个秀才算是主考官胡居明的学生，张新同学装出一脸恭敬之色回答胡居明老师的问话。

“张新，你年二十了，老夫是你恩师，赐你表字初阳。”看了看身材高大，全身透出精气神的张新，胡居明心说，老夫给案首张新赐字，结个善缘，也是美谈。这个张新居然是刚还俗不久的小和尚，他是没有家世的孤儿。可惜了！古代混官场讲究家世，世家大族出身的人升官快。

胡居明竟然当场给张新赐表字，现场的同志们大都羡慕嫉妒张新，张新连忙道谢，他心说，哥忘了起一个表字了。初阳就初阳吧。以后，史书上写的就是张新，字初阳。

第二天中午午时初刻，商量了一下吃饭地点，张新和陈大醉往东街走去，他们去李记狗肉店吃狗肉。

“新哥，李记狗肉馆就在前面。”虽然成了秀才，但张新还是让陈大醉还是称呼他为“新哥”。

陈大醉快走一步跟上张新：“新哥，李记狗肉店的狗肉真的很好吃。”

张新点点头，他看到十多米外李记狗肉店大门右边，树上栓着的那条黑狗挣断了绳索。大黑狗在一片惊呼声中冲向和李记狗肉店紧临的铁记铁匠铺门口，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吓呆了，他哭喊着“娘，娘，娘……”

发了一声喊，张新踢飞一块小石头。然后，张新冲向那条黑狗。几秒后，小石头击中黑狗的脑袋。黑狗狂叫一声，它舍了那个幼儿转身冲向张新。

张新冷笑一声，他起右脚狠狠踢中黑狗的脖子。脖子断了，黑狗哀叫一声，它飞出去十多米死掉了。孩子得救了，黑狗死掉了，现场响起不少欢呼声。

三十多分钟后，铁记铁匠铺大厅中，张新、李记狗肉店的老板李二狗、铁记铁匠铺的老板铁中汉，还有陈大醉有说有笑吃着狗肉，喝着酒。

刚才，李记狗肉店门口那条黑狗疯了，它挣断绳索准备咬铁记铁匠铺门口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张新救了那个小男孩，他救了铁记铁匠铺老板铁中汉同志的儿子铁大毛。铁中汉坚持在他们家请不要感谢费的张新吃饭，也想请张新吃饭的李二狗只好同意。

有三万多两银子，张新当然不要铁中汉和李二毛给的感谢费了，他和铁中汉碰了一下酒碗。李二狗喝了一口酒后再次邀请铁中汉的老婆上桌吃饭：“嫂子，张新兄弟是实在人，没有那么多狗规矩。过来吃吧。”

二十多岁的铁中汉是山东的匠户，他三年前带着他老婆逃荒来到巴山府城。李二狗也是山东人，他是军户，他们全家逃荒来到巴山府十几年了。李二狗和铁中汉都是豪爽的山东壮汉，他俩是好朋友。华夏古代，女人一般不能上桌陪客人吃饭。虽然张新也请铁中汉的老婆过来吃饭，但铁中汉的老婆刘二红挥舞一下她手中的那根铁管子后笑道：“你们吃吧，我把这根枪管打磨好再吃。”

“枪管，火绳枪的枪管是吧？”张新看了看刘二红手中那根铁管子，他和铁中汉碰一下酒碗：“中汉哥，你会打造火绳枪对吧？”

火绳枪是明朝的枪支，在二十一世纪时，张新是军事发烧友，他研究过火绳枪、滑膛枪、红衣大炮等古代枪炮的资料。

“我们家以前是匠户，专门打造火器的匠户。”铁中汉苦笑一声：“我不会打造火绳枪就怪了。这几天府城中死了十多个人，我和你嫂子想打造一支火绳枪，用来防身。虽然火绳枪不太管用，但总比没有火器强。”

大明的火绳枪确实不太管用，大明军人大都不喜欢用火绳枪。明朝的火绳枪射击步骤：往枪管中倒火药，压火药，装铅弹，装火绳，点火绳等几步。平常训练，熟练的火绳枪手平均一分钟能打一枪。到了战场上，面对穷凶极恶、杀气腾腾的敌人，火绳枪手能两分钟打一枪就不错了。

明末，官府制造的火绳枪质量大都不好，火绳枪炸膛是常有的。铁中汉家以前是专门打造火器的匠户，军事发烧友张新的兴趣来了，他边吃边和铁中汉讨论大明火绳枪的改进方法。张新给铁中汉说了燧发枪的击发原理，他撺掇铁中汉打造燧发枪。

1547年（16世纪中叶），出生在枪炮工匠、锁匠和钟表匠家庭的法国人马汉发明了燧发枪。燧发枪的构造和性能与以前的火绳枪无大差异，它主要是改进了发火装置。

传统的火绳枪是火绳点火法，使用火绳点火，有很多缺点。遇到风雨的天气，火门里的火药不是被风吹走，就是被雨打湿，以致不能发射。燧发枪配有火石自动打火装置，不怕风雨并无须准备火绳点火，发射速度与精确度大为提升。

外国人1547年发明了燧发枪，但外国的燧发枪没有传入大明内地。

明朝崇祯八年，也就是两年后，大明火器专家毕懋康也制作出一支燧发枪。历史上明朝官府没有重视毕懋康的发明，明朝军队更没有装备燧发枪。张新给铁中汉讲解燧发枪的点火原理，不远处的刘二红也过来到坐到桌边认真听。铁中汉和刘二红听了燧发枪的点火原理后，他俩提了几个问题。没等张新回答，惯偷陈大醉就回答了这几个问题。

出生在枪炮工匠、锁匠和钟表匠家庭的法国人马汉先生发明了燧发枪，可见了解金属锁的结构和原理有助于燧发枪的研发。大明四川布政司巴山府非著名惯偷陈大醉同志也了解金属锁的构造和原理，他对燧发枪的研发助益很大。张新、铁中汉、陈大醉、刘二红四人边吃边讨论燧发枪的研发，屠夫李二狗同志偶而插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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