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忐忑

二十多分钟后，贡院大门开了，考生进场，张新随着人群走向贡院大门口。录取名额，院试第一场就定了，院试第二场，复试只是排名次。一般没有人在复试时作弊。衙役只是简单地搜一下就让考生进场了。

辰时二刻，考场吏员放题后，张新直接在考卷上答题，他半个时辰就答完题了。放下毛笔，张新思考他在大明的人生路。哦，不能提前离场，张新坐在他的考舍中胡思乱想。

昨天，唐五的儿子说他的座号是甲寅号，张新看了看不远处那几排破旧的老考舍，他摇摇头心说，哥的考舍是新建的，说不定巴山府贡院有新旧两个甲寅号。

申时三刻，也就是下午五点多，考试才结束，张新跟着人群出了巴山府贡院。陈大醉迎上来接过考篮，他转过身后“咦”了一声。张新抬头观看，他愣了一下后笑了：“可怜哥那四十多两银子。”

巴山府贡院对面巴府茶楼二楼某个雅间临街的窗户开着，张新和陈大醉都看到了巴府茶楼二楼某雅间中站着的王月茹姑娘。半个月前，王月茹姑娘在滇安医馆大门旁边卖身葬父，张新给王月茹姑娘四十多两银子。按大明律，王月茹姑娘就是张新的人了，她是张新的私人物品。当时，王月茹姑娘说，她埋葬了她父亲后就去找张新。

这都半个多月了，王月茹也没有去高升客栈找张新。现在，张新竟然看到了在巴府茶楼二楼某雅间中站着的王月茹姑娘。巴府茶楼是高档茶楼，在巴府茶楼二楼雅间消费，最少也要花一两银子。

十多天前，王月茹卖身葬父只要十两银子。今天，王月茹女士竟然来巴府茶楼高消费。张新笑了一下，他只是可怜给王月茹那四十多两银子。

“新哥，那个女人是骗子！”陈大醉跟上往高升客栈走的张新：“新哥，咱们把银子要回来吧。”

“算了，我饿了。咱们回客栈吃饭。”在大明，张新是新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常言说，尽量别惹走江湖的僧、道、乞丐、女人。马上就成为秀才了，张新还准备参加今年八月份四川布政司的乡试，实力太差，他不想也不敢知道王月茹的秘密。第二天吃过中午饭，张新就去贡院了，他去看榜。巴山府贡院可能有两个甲寅号，不知到底中没中，张新的心情有点忐忑。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张新轻声哼唱着歌曲忐忑。

从紧临高升客栈，滇安医馆出来的唐三平摇摇头，他又笑道：“张新，你唱的是啥子玩意。难听死了！张新，等会我请你吃驴肉。”

昨天也考了院试复试，唐三平也去贡院看榜。唐三平性格爽朗，他已经把刚认识两天的张新当成朋友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张新点点头，不经意看从滇安医馆出来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一眼，他笑道：“唐兄，看过榜我请你吃饭，咱们去巴府茶楼。”

巴山府城的茶馆和饭店只营业到约晚上八点，张新准备看完榜就在饭店吃晚饭。

“唱得很有韵味，张新公子多才多艺啊。”从滇安医馆中出来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笑了一下。

唐三平把滇安医馆的东家，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沐田晚介绍给张新。张新冲沐田晚点点头，他心说，滇安医馆的东家竟然是一个女人。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好诗啊好诗——张新公子，你写这首诗读过后意犹未尽，应该是半首诗。”沐天晚快走一步，她走到张新身边：“张新公子，请把下半首作出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是清朝著名诗人纳兰性德的“木兰词”前四句。那天，张新只背出了“木兰词”的前四句，读过后当然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诗词乃小道也。”张新笑道：“公子，我辈当苦读圣贤书。”

闻到淡淡的香气，张新扭脸看了看身边这个胸脯高耸，戴着面纱女扮男装的女人，他心说，这个女人不简单。院试第一场，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只落后主考官胡居明半步进了巴山府贡院，她的身份简单就怪了！

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不声不响跟着张新往贡院走。张新自顾轻声哼着二十一世的流行歌曲，他不紧不慢往贡院走。

来到贡院，张新、唐三平、沐田晚三人进了贡院大门对面的巴府茶楼，他们到二楼包了一个雅间。巴府茶楼不但有茶，他们这的饭也很好吃。

杀了十多个人了，加上郑老虎身上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张新一共从死人身上搜出六百多两银子，他还有三万多两的银票。张新是有钱人。把临街的窗户打开，视力很好，张新坐在这个雅间中就能看到巴山府贡院的告示栏。也就是说，张新在这个雅间中就能看榜。

估计再有半个时辰才放榜，张新、唐三平、沐田晚三人坐在雅间中闲聊。唐三平喝了一口水，他装着不经意看了看和张新聊得热火朝天的沐田晚心说，沐田晚非常孤傲，对别的男人都不假以辞色。我们滇安医馆这个女东家竟然和张新聊得这么开心。操！不想和陌生人沐田晚深交，来自二一世纪的张新见多识广，他心不在焉随口应付着沐田晚。

刚来到大明的张新对这次院试的结果非常在意，他非常想考中秀才。秀才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考中秀才后张新就有在明朝立足的基本条件了。所以现在张新没有心情和女扮男装的沐田晚闲聊。

张新他们雅间临街的窗户开着，微风从窗户徐徐吹进来。这时，站在大街边的宋应安教谕再次看了看巴府茶楼二楼雅间中的张新，也来看榜单的宋应安教谕终于拿定了主意，他走进巴府茶楼来到张新他们的雅间门前。

敲开门后宋应安教谕把张新请到一无人处后说道：“张新，我有件事请你帮忙，事情比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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