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忠义

喝了两大碗水，张新恢复一点力气，他上到中州号上下达了备战令。杀了近一千官兵，张新心说，成都总兵应该会再派两千到三千官兵来剿杀我。用火炮把那几千官兵打退，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就暂时安全了。

四川没有明朝水师，哥原路返回，张新心说，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到达巫山县城码头时，沙二号带着如是和随意跟着我一起出海人应该也到巫山县城码头了。汇合后，哥的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沙二号顺长江出海，到倭国沿海抢一个小岛当海盗。

张新胡思乱想着，海大根带着人打扫战场。沙一号的王二勇船长过来了，他向张新认了错。王二勇说刚才他不知该怎么办，所以他没有参加战斗。对王二勇比较失望，面无表情的张新让王二勇回去备战。

刚才的战斗，除了王二勇，金陵造船厂“十八二”的林二涛等人都参战了。金陵“十八二”在金陵大都有父母亲人，张新理解不想杀官兵造—反的王二勇，但他对王二勇有点失望。

一个小时后，两大波明朝军队几乎同时来到成都府南河码头。这时的成都府南河码头没有几个人了，能开走的船也都开走了。码头只停泊着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和安重洋的大沙船，这四条大船。

安重洋的大沙船停得离中州号比较近。中州号不走，它也不能走。早就想离开这的安重洋先生无奈只好向佛祖祷告，求佛祖保佑他和他女儿。

一个小时前，成都副将成方力先生收到他一千家丁全军覆没的噩耗，他立即派他的亲信，成都游击将军林风涛指挥他掌握的全部两千多明军来府南河码头剿匪。

五十分钟前，成都总兵郑学智同志收到了成方力的一千家丁死光的消息，并得知那些家丁和张新冲突，打斗的前因后果。收到消息后，郑学智立即带着他的数百家丁拜访了成方力。然后，成都总兵郑学智就带着三千多兵马来府南河码头了。

现在，林风涛带着两千多明军、郑学智带着三千多明军几乎同时来到府南河码头。逃回去的家丁指认了中州号和罗中号后，林风涛带着两千多明军不紧不慢逼近到离中州号、罗中号一百米左右时才停下脚步。

瞭望员向张新报告，明军在安放虎蹲炮、弗朗机炮等大小火炮。他们准备炮击中州号和罗中号。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彼此离得都不远，侍卫张雨站在中州号船头，他大声传达张新的命令，全力开火攻击一百米外的明军。来了两大波明军，本来张新不敢全力攻击当前的明军，但那一波比较大的明军在离府南河码头一里多的地方停住了。于是张新下令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全力攻击当前的敌人。

先打退当前这一波明军，张新心说，等会哥再把那一大波明军打退。把这两波明军打退，哥就暂时安全了。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是一样的火炮配备。每条船的船头和船尾各有一门九磅炮和十二磅炮，船体左右两边各有三门十二磅炮。

船上火炮的底座有导轨和滑轮，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上的火炮可以三百六十度调转炮口。也就是说，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上的火炮都能攻击到岸上的敌人。一条船十门炮，三条船一共三十门炮。三十门火炮先后都开火了。一颗又一颗铁球砸向岸上的明军。

历史上袁崇焕用红夷大炮守城，他给崇祯皇帝上的奏折中说“一炮糜烂十多里”。古代的火炮“一炮糜烂十多里”是不可能滴，十二磅射出的铁球糜烂数十米很正常。血肉之躯不可能挡住动能很大的铁球。铁球所过之处，沾着就死，碰着就亡是真的。

崇祯六年，明朝只有辽东的大城，城墙上有仿制十二磅的重炮也就是红夷大炮，四川的明军没有见过十二磅重炮，他们之前没有被十二磅炮轰击过。

成都府游击将军林风涛先生也没有见过十二磅炮，他看到他的家丁林大胆的脑袋被铁球砸掉了。“哎呀”惊叫一声，林风涛从马上掉来了，他吓得尿裤子了。

主将落马，远处的明军以为林风涛死了，他们惊叫着开始逃跑。等林风涛从地上爬起来，明军已经乱套了，他们四散而逃。被家丁扶上马，林风涛见事不可为，他也跑了。明军来得快，他们挨了几十炮，死伤二三百人后跑得更快。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张新心说，花费重金请汤若望铸造重炮是对的。对极了！一波明军逃跑了，还有一波明军，张新命令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严阵以待，等会对第二波明军覆盖轰炸。

“老爷，刚才沙一号落后中州号、罗中号十分钟开炮攻击官军。”侍卫张雨走到张新身边：“老爷，沙一号上炮兵排的张大炮排长不顾王二勇船长禁止开炮的命令，他亲自操炮向明军打了第一炮，沙一号上的火炮才开始攻击岸上的官军。”

“我知道了”张新不瞎，他知道沙一号再次抗命没有在第一时间攻击明军。这时，中州号主桅杆上的瞭望员向张新报告，那一大波明军慢慢慢过来了。

“看到友军被炸很惨逃跑后，这一大波明军竟然不撤退。”张新笑道：“这一大波明军的胆子真肥！”

中州号、罗中号上的炮手装填好炮弹严阵以待，等着轰炸过来的明军。沙一号上，王二勇船长终于明白，这里的明军不能把张新怎么样，他们不是张新的对手。一丝后悔慢慢涌入王二勇的心头，他心说，爹经常告诫我，让我要忠义，忠义！

刚才没有下令攻击官兵，我不后悔，不后悔。王二勇在他心中喊道，“我不后悔！”

几分钟后，成都总兵郑学智带领三千多明军接近到离中州号、罗中号、沙一号四百多米。想起刚才的炮声和林风涛的惨状后，郑学智下令全军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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