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电报机

“张老爷，我很能干，求您收下我这个奴仆。”杨孬蛋挤出几滴眼泪：“张老爷，我会写字、会算账、会种地，会做生意，我还会，我还会做烩面……”

“你会做面？”陈大醉踢杨孬蛋一脚：“你这个胖子最会吃对吧？滚蛋！”

“慢点说，胖子，你会做烩面对吧？”想起色香味俱佳的河南烩面，张新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笑道：“胖子，重新说你的身世，我不要不明不白的人。”

“老爷，我确实是河南布政司南阳府新野县人，我的家人都被土匪杀了。”杨孬蛋咬一下牙，他决定实话实说：“张老爷，我是识字的童生，是我表哥把我拉进浪里白条河盗的，我表哥一月前死了。他们就开始欺负我，在白庄，我吃不饱，我不想当河盗了……”

“好好干，就让你吃饱饭，以后还有工钱。”张新站起身，他让陈大醉给杨孬蛋买饭。烩面是一种荤、素、汤、菜、饭兼而有之的河南传统美食，河南人张新很喜欢吃烩面，他一个多月没有吃烩面了。

杨孬蛋会做烩面，张新决定收下杨孬蛋这个跟班。船上没有空舱室了，杨孬蛋只能继续睡底舱大通铺。

杨孬蛋的表哥死后，在浪里白条河盗团伙，杨孬蛋就吃不饱饭了。杨孬蛋本来打算坐这艘福船去武昌或扬州混，他见到张新后改变主意了。

杨孬蛋以为张新是一个大夫。大夫的人品一般都比较好，给大夫当奴仆应该能吃饱饭。所以，杨孬蛋决定跟着张新混。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生在明末乱世，为了吃饱饭，给别人当奴仆很正常。

福船遇到小的城镇码头一般不停，它顺长江日夜航行。两天后，变天了，江面风大浪急，福船靠岸下锚等了一天多才继续航行。

一周后，福船停靠在武昌府城码头卸货、装货并补充给养。由于是顺水，福船的速度比较快，从巴山府城出发七八天，航行数百公里，不错了。这七八天时间，张新大多时间都在鼓捣电报机，但没有成果。

福船只在武昌府城码头停三个时辰，船上的人大都没有下船。张新下船了，他和已经病愈的方以智一起下船在码头转了一圏。

“方兄，水有波浪，电磁也有波浪。”张新给明朝科学家方以智普及电磁学知识：“方兄，空中充满我们看不见的电磁。风可以使水起波浪，电能使电磁起波浪。方兄，电磁的波浪就是电磁波。”

“电磁波能无损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咱们可以把信息加到电磁波中。”张新笑道：“在远方用一特殊的物件接收到加了信息的电磁波。就能实现信息的远距离传递了。”

“张兄，你说的东西我大概能理解。”方以智摇摇头：“张兄，咱们回去一起造你说的电报机。

“中，哦，善，咱们走。”一人技短，两人技长，动手能力比较差，张新和方以智回到舱室一起鼓捣电报机。

数天后下午五点多，张新把多个铜钱安装到那个小木板上作为电报机按键，他站起身：“OK了，张初阳方密之牌电报机问世了。方兄，恭喜你，制造出电报机，你创造了大明远距离通讯新时代。你真厉害！”

“张兄，我也恭喜你。”这几天听多了张新说的新名词，方以智字密之，方密子笑道：“张兄，为什么不是方密之张初阳牌电报机？这电报机能用吗？”

“能用吗？当然能，那个，还不能用。”张新这货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犯一个常识性错误。电报机需要用电的，但明朝没有发电机，也没有干电池，更没有蓄电池。

“方兄，革命尚未成功。咱俩还需努力。”

张新没有造过发电机，他只是知道发电机的原理。在明朝，应该很难制造出发电机和蓄电池。有点泄气了，张新一屁股坐到小桌上：“方兄，发报机需要用电驱动，咱俩还要制造发电机和储存电的蓄电池。”

“马车需要马拉，电报机需要电拉很正常。”方以智给张新倒水：“发电机和蓄电池不容易造对吧？初阳，你知道发电机和蓄电池的原理，你听你师父说过发电机和蓄电池的模样对吧？”

方以智拍张新的肩膀一下：“初阳，只要用心，咱俩肯定能造出发电机和蓄电池。一定能！”

“不错，咱俩一定能造出发电机和蓄电池。”张新说他的知识是他已经死亡的和尚师父圆真教的。

方以智不放弃，张新更没有理由放弃，他笑道：“船在扬州停一天。快到扬州了，方兄，到扬州后，咱们去看扬州廋马。在扬州买点东西，咱们先造发电机。”

一天后上午八点多，张新他们乘坐的二号福船停靠在扬州码头。下了船，方以智就催促张新去买制造发电机和蓄电池的材料，让想看扬州廋马的张新很无奈。

方以智找了他扬州的朋友郑元勋帮忙，陈大醉、金二顺、刘五、杨孬蛋还有方以智的小书童跑腿，张新和方以智在一个时辰内买到了包括铅罐、硝石、硫磺、铜圏、高强度磁铁等物品。

“方兄，你有大能。”抛接着一块高强度磁铁，张新笑道：“我以为这东西搞不到呢。有了高强度磁铁，我半个小时就能造出发电机。但咱们还得找一个机灵、识字、聪慧的年轻女子打字发报。”

根据电磁感应定律，磁能生电，让闭合线圈在磁场中按一定规律运动就能生电。制造简易发电机很容易。一周前，张新这货以为明朝没有磁铁呢，他才觉得制造发电机很难。

《管子》、《山海经》等古籍中都有磁铁的记载，中国人民很早就在铁矿石中发现了磁铁。明朝当然有磁铁，明朝能买到强力磁铁。男人也能发报，张新这货想看传说中的扬州廋马，他才让方以智找机灵、识字、聪慧的年轻女子。

“张兄，机灵、聪慧、识字的年轻女子，到了金陵再找。”科学狂人方以智说道：“张兄，咱们先把发电机和蓄电池造出来。”

郑元勋帮忙买了材料后，张新和方以智请方以智的朋友郑元勋吃饭。张新知道明朝画家郑元勋，他在二十一世纪见过郑元勋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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