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拜会张士元

尽管夜已经深了，但李乘勖并没有休息，一直在等待王卓的归来。好不容易熬到东方都以泛白王卓与赵子旭终于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得知王卓与卢建成已经歃血为盟，李乘勖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有了卢建成相助，搬倒周友延从而掌握刑狱司这个庞然大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先生这一夜辛苦了。本王有先生相助大事可成矣。先生，这一夜劳顿快快休息，后续的事情等到先生休息好了再商讨不迟。”

别看李乘勖现在比谁都着急，但看到王卓一脸的疲惫还是很贴心的让王卓先去休息。

“有劳殿下挂念，臣诚惶诚恐。不过殿下应该比臣清楚，与卢建成达成同盟只是第一步，关键我们还需要与汉王和他背后的科举一党形成同盟方能成事。

臣以为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恐怕生变。而且臣敢断言，相较于殿下，汉王这边一定会更加焦急。臣梳洗一番过后打算去张府走一趟。”

王卓能够事事想到前面着实让李乘勖放心，不过他还是劝说道：“再急也不在一时，先生先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才能更好的做事不是？

况且张士元还要上早朝，先生就是现在去了恐怕也见不到张士元本人。先生莫要推辞还是先休息去吧。”

王卓也是忙活了一夜累坏了，经过李乘勖的提醒也才想去，张士元白天要上值肯定不在府上的事情。既然如此，王卓也不在推辞，再感谢了一番李乘勖后就回房休息去了。

王卓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房间内早已经点燃了蜡烛。

“先生醒了，吩咐厨房将晚膳端上来。”

刚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王卓就听到身边传来李乘勖的声音。

“殿下请恕臣无礼。”

听到李乘勖的声音王卓连忙起身就想要下床行礼。而李乘勖则是摆了摆手笑道：“都是自己人，先生不必多礼。先生先用膳，要不一会就凉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与李乘勖来到饭桌前，王卓看向一旁的赵子旭问道。

将饭菜摆好，赵子旭笑着道：“禀大人，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大人不知，殿下一直守在大人床边，不允许我等吵醒大人。就是这晚膳都是热了再热的。”

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李乘勖对王卓如此礼遇着实让王卓感动。尽管这一切有可能就是李乘勖笼络人心之举，但哪怕是装出来的礼遇也不得不让人动容。

“殿下对臣如此，臣万死不能报答殿下对臣的知遇之恩。”

见王卓要起身行礼，李乘勖连忙拉住王卓的手：“先生，刚刚本王说了，咱们是自己人万万不可如此。先生快用膳吧，要不然再热就不可口了。”

感受着李乘勖友善的目光，王卓点了点头。或许是真的饿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满满一碗饭。

用罢晚膳王卓看向李乘勖行了一礼：“殿下，这个时辰了张士元应该已经回府了。事不宜迟，臣打算现在就去其府上拜访。”

听到王卓所言李乘勖点了点头，随后叮嘱道：“先生此次去拜会张士元不要有负担，成也罢，不成也罢皆是天数。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努力尝试过就可以了。”

其实王卓知道，经过春狩这件事李乘勖的心里比谁都渴望得到皇位。而得到皇位的关键就是要与汉王达成同盟，从而借汉王的势力打击太子的势力，以求达到三足鼎立之势。

可以说，与汉王结盟那么李乘勖的继承大统之路就成功了一大半，尽管他说的轻描淡写，但王卓身上的担子却还是很重的。

未来的路是王卓为李乘勖规划的，争取三足鼎立也是王卓提出来的。如果不能帮助李乘勖铺好这条路，那王卓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更关键的是，如果办不妥，他王卓迟早也会死在曹峥等人的手上。

“殿下放心，臣有十足的把握定然可以说服张士元。殿下安心等待臣的好消息吧！”

听到王卓的保证李乘勖点了点头，随后他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递到王卓的手中：“先生，这块玉是本王贴身的宝贝。你拿着它，如果张士元有怀疑，你可向他展示。从现在起，先生代表的就是本王的意见，就算对方有任何的条件，先生都可以代本王酌情考虑。”

接过玉佩，王卓点了点头，随后李乘勖将王卓与赵子旭一同送出王府，等待二人的好消息。

望着王卓与赵子旭远去的身影，就见孙继学从门内走出低声道：“殿下，论才能臣等不如王大人。不过他真的可以信任吗？”

看了一眼被夜色笼罩的街道，李乘勖笑了笑：“值不值得信任对于现在的本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本王受够了。与其畏畏缩缩小心谨慎的等待死亡，本王更愿意放手一搏你说对吧……”

在赵子旭的陪同下，王卓来到了张府，递上拜帖等了一会，就见张府一侧的小门慢慢打开，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这位就是襄王府王府长史王卓王大人吧，幸会幸会。小人是张府管事，大人您来的不是时候，我家大人出门拜会好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要不然您还是先回去吧。”

听到管事所言，一旁的赵子旭无奈的怂了怂双肩，而王卓则是拉着管事的手笑道：“这位先生，王某此次前来是有要事找张大人商量的。你看……”

王卓在拉住管事的同时，就将一张银票塞到了他的手上。

感受着手中的银票，管事连忙笑着回道：“不瞒大人，我家老爷真的出去了。临行前没有交代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过大人，一般老爷再迟也会在午夜前赶回，您若是回去，可以留下手书，小人会在第一时间呈报给老爷的。”

这管事也不是拿钱不办事的主儿，有了他的话王卓的心里也有数了。

“这样，我们就在对面等着，不会给先生惹麻烦就是了。”

有了王卓这番话，管事的满意的点了点头。而王卓和赵子旭则是来到王府对面的一处夜宵摊位坐下来静静等待张士元的到来。

大晋朝廷对商业并不反对反而鼓励。一些百姓都会在闲暇之余摆个摊赚点零花钱以补贴家用。为了更好的促进发展，朝廷平时也不会实行宵禁，到了夜里的京城较之白天更加热闹。

点了两碗馄饨，赵子旭有些不满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连张士元家里的奴才都这么大的架子，连张府的门咱们都没让进。”

看了一眼赵子旭，王卓摆了摆手笑道：“子旭，张士元可是科举一党的领袖，想要找他办事的人多的是，我一个小小的王府长史又怎么入了人家的眼睛。

不过，刚才管事也算客气，也告知了我们比较重要的信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琐碎的事还是不要在意才是。”

王卓所说的道理赵子旭也能明白。二人边吃边聊等待张士元回来。

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就见赵子旭低声道：“大人，张士元回来了。”

听到赵子旭所言，王卓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一队人马。

扔下几个铜板二人立即起身来到了张府大门外，看到忽然出现的二人，护卫与门口的守卫不禁拔出武器，戒备的看着二人。

“学生襄城王王府长史王卓拜见张大人。”

将王卓的拜帖递到轿子里，片刻后就见轿子中传出来了张士元的声音。

“原来是德文啊。尔等不要在德文面前舞枪弄棒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有张士元的命令，这些护卫自然不敢造次。就见轿子稳稳的落地后，张士元打开轿帘走了出来。

此时的张士元身穿便服，隐隐间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想来他是吃完了酒才回来的。

“德文深夜前来，看来是有要事来找张某了。不用多礼，随我入府吧。”

这是王卓第二次来到张府，与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同，现在的张府较之以前又多了几分珠光宝气。

来到客堂，二人分主次落座，而赵子旭则是识趣的站在了王卓的身后。

喝了一口茶水后张士元笑道：“德文啊，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参加殿试之时所写的那篇文章。时光荏苒到现在也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吧。哎，德文正值风华正茂，我可是老了啊哈哈哈。”

像张士元这种身居高位已久的老狐狸，说话自然不会那么直白。王卓也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大人太谦虚了。说起来，当初若不是大人您，纵使学生胸中有万千锦绣文章也不会在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大人恩情学生没齿难忘。”

见王卓如此客气，张士元笑着摆了摆手：“哎，都是你自己的才能，我并没有做什么。德文，你现在是襄城王王府长史，干系重大，你可别嫌我啰嗦，一定要尽心尽力辅佐殿下如此才不能辜负圣恩才是。”

张士元话中的意思王卓明白，他这是故意拿王府长史这个职位说话，暗中之意则是提醒王卓，两人现在是各为其主，王卓最好不要作出什么逾越之事。

“多谢大人提醒，学生谨记在心不敢忘记。大人，学生深夜前来叨扰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大人商量，还请大人能够指点一二，帮助学生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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