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机
解决了欠供的危机，王卓的心情还算不错，尽管王府上下对他还是十分戒备，但至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吃完了晚饭，王卓在书房看书，看了一眼时辰已经快要进了亥时，王卓伸了伸懒腰随即走出书房。
“王爷回来了吗？”
王卓唤来侍卫询问道。
“回禀大人，王爷还未回府。”
得到侍卫的答案王卓眉头一皱，已经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李乘勖究竟去做了什么。
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王卓也感觉到阵阵困意袭来，向侍卫交待了一番后王卓就打算先休息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卓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院落中走进了一人。借着月光王卓看到这行色匆匆的人正是赵子旭。
“赵子旭？他怎么自己一个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子旭，王卓不禁起了疑问。
看赵子旭所去的方向应该就是孙继续的住所，这么晚了又如此急切，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本官读书倦了去散散心，你就不必跟随了。”
交代侍卫后，王卓等待片刻循着赵子旭的踪迹悄悄来到了孙继学的住处。
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特别是现在王府上下都对他小心戒备着，这就让王卓非常好奇这二人究竟瞒着自己在做什么。
来到孙继学住所门外，王卓并没有看到守护的侍卫这也就方便他悄悄来到窗前暗中窥听屋内的声音。
“孙大人，王爷入宫已经快两个时辰了，您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王卓听的清楚，这应该是赵子旭的声音。
“贵妃病重，王爷入宫探望可能因为担心耽误了一些时辰。况且传话的是娘娘的贴身宫女，依我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总感觉莫名的心慌，王爷他可不是奉召入宫，若是有心之人从中作梗恐怕……”
听到二人的对话，王卓不禁心里一惊。
照理来说，生母病重，人子前去探望并无不妥。不过，太祖皇帝立下祖训，皇子无皇帝旨意不许入宫。听赵子旭的意思，李乘勖是悄悄入的宫，这中间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对李乘勖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危机。
王卓清楚，自己的命运和李乘勖是捆绑在一起的，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李乘勖被人陷害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他王卓也一定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王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也顾不得什么猛地推门而入。
屋内的孙继续赵子旭听到声音一惊，抬眼一看来人竟是王卓，二人立刻闭上嘴面露尴尬之色。
“咳咳，王大人，这么晚了不知驾临卑职住所有何公干？”
孙继学话音落下，王卓看的清楚，一旁的赵子旭拇指微动，顶住腰间的钢刀已经离鞘。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二位还想瞒着本官吗？刚才你们的对话本官已经听到了，王爷即将有灭顶之灾你们不知道吗！”
听到王卓所言赵子旭面色一狠，而他身旁的孙继学则略显不满道：“王大人虽为上官，但夜里偷听下属谈话是不是有些下作？”
“下作？你也配和本官谈下作！赵子旭不懂难道你孙继学还不懂吗？没有皇帝旨意深夜入宫是什么罪难道你不知道吗？”
到了这个时候，孙继学仍然嘴硬道：“就算王爷是无召入宫也算不得什么吧？生母病重，人子出于孝道入宫探望就算陛下知道想来也不会处罚吧？”
见孙继学仍然不开窍王卓不由震怒道：“糊涂！我来问你，贵妃娘娘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重难道不蹊跷吗？
还有，娘娘向来稳重，就算真的病了也断然不会让人来请王爷入宫探望！若娘娘真的病重，必然惊动了陛下，难道陛下不会让人传旨令王爷入宫探望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借这件事情陷害王爷。你们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完王卓的分析，孙继学心里一沉。王卓说的对，贵妃知道身份的尴尬，平日里十分低调，从来都不会作出什么逾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确实透露着不正常，想来王卓所说应该不假。
“王卓，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孙大人？就凭你今天偷听我二人的谈话，我现在就能砍了你！”
不同于孙继学，赵子旭就是一个武夫，自然没有那么多心眼。
“杀了我？我劝你还是先给自己准备棺材吧！告诉你，若不是本官的命运和王爷捆绑在一起，你当本官愿意管这些破事吗？”听到赵子旭的威胁，王卓不禁冷哼一声道。
“子旭不要造次，王大人说的对。王大人，如你所说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王爷，现在可有挽救的办法？”
见孙继学询问，王卓思索一番回道：“现在想要叫王爷回来肯定是来不及了。如果我猜的不错，此时王爷在宫中应该已经遇到了麻烦。
我身为王府长史，出了这样的事情难辞其咎，如果我猜的不错，想必宫里一定会派人来拿我入宫受审。孙继学，我记得你善于临摹，现在立刻以血在丝缎上写一篇孝经，不用全部，写一个章节就行。记住，要模仿王爷的字体来写！
还有，马上给我准备一百两银票，我有用。”
此时的孙继学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尽管心里也是将信将疑，但出于对襄城郡王的衷心，也只能按照王卓的安排去准备。要说孙继学与赵子旭对王爷是真的衷心，这两人用匕首划破手掌放了整整一碗血，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一会，孙继学就按照王卓的吩咐写好了一章节的孝经。刚刚把孝经与银票交在王卓的手上，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王卓深呼了一口气，随后将孝经与银票收好快步走出房间。
刚一走出房间就见在侍卫的簇拥下走来一名手持拂尘的太监。那太监来到王卓面前抬着下巴冷声道：“你就是王府长史王卓吧。奉陛下口谕，宣王卓即刻入宫觐见。”
太监宣完旨，孙继学紧锁眉头看向王卓。就见王卓施了一礼一把握住太监的手：“有劳公公深夜前来，公公辛苦了。还请公公前方带路，本官这就随公公入宫。”
感受到王卓手掌心暗藏的银票，太监这才满意的客气道：“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咱家分内之事。王大人，陛下等的着急，王爷与贵妃娘娘都在。正所谓天威难测，王大人可不要误了时辰惹得陛下再次恼怒才是。”
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小太监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尽管不能明说，却分明在再次愤怒上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提醒王卓。
跟随太监一行入了宫，王卓就被带着来到了含香殿。这含香殿是贵妃娘娘的寝宫，此时的殿内灯火通明，殿外站满了宫中的近卫。
走进殿内，王卓就看到李乘勖和贵妃娘娘正跪在地上，在他们的身边还跪着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
此时的皇帝坐在椅子上面色非常难看，在他的身边则端坐着头戴凤冠的女子，正是当朝皇后，二皇子的生母！在距离皇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女子，从着装上看应该是后宫的嫔妃。
“看来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所为！”看了一眼皇后，王卓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臣襄城王府长史王卓叩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王卓跪地叩拜，皇帝并未让其起身反而冷声斥责道：“王卓，朕让你做王府长史是教导襄城郡王的，难道这就是你教导的结果吗？”
见皇帝责备，王卓连忙不解道：“陛下，臣有负圣恩实乃罪该万死。只是不知王爷他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王卓话音落下，皇帝还未说话一旁的皇后假模假样道：“陛下息怒，臣妾以为贵妃妹妹和勖儿也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皇后说完话轻轻揉着皇帝的胸口，却向不远的那名妃嫔递了一个眼色。
那妃嫔立即心领神会道：“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但贵妃母子实乃大逆不道，大晋的脸都被他们母子丢尽了。”
听到嫔妃所言，皇帝点了点头：“嘉嫔所言极是，皇后就不要袒护这对忤逆的母子了！月梅，你把事情的经过讲给王卓！”
跪在下面的婢女月梅连忙回道：“奴婢遵旨。王大人，奴婢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名叫月梅。大概是两个时辰前，襄城郡王来到含香殿吩咐奴婢等不得打扰。
后来奴婢进入殿内送茶，偶然间听到襄城郡王和贵妃娘娘好好像在哭泣。奴婢有罪，带着好奇心来到内堂查看，不小心看到，看到……”
月梅说到这里好像是有些畏惧，话到嘴边吞吞吐吐不肯说出。
嘉嫔见状不禁出声安慰道：“你不用有所顾忌，今日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在这里，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放心说出来就是。”
有人撑腰，月梅这才继续说道：“奴婢遵命。奴婢悄悄来到内堂赫然发现，娘娘和殿下正在内堂祭奠，而他们祭奠的人竟然是，竟然是前朝的哀帝。”
“孽障！你们母子还有什么话讲？你二人竟然在宫内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朕咳咳咳！”
月梅话音刚落，皇帝就气的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皇后见状连忙轻抚皇帝的胸口，而嘉嫔则是怒斥道“看你们母子将陛下气成什么模样！”
嘉嫔如此咄咄逼人，贵妃并未言语，脸上只是带着悲伤与几许失望。而一旁的李乘勖则是一脸正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莫须有的罪名，本王不认！”
“好，好一个莫须有，你是说这月梅是在诬陷你了！周友延，把东西拿给他看，看这个孽障还有什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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