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
第五百三十章 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
楚氏听罢心头巨震，“你......你是如何.......”
晏杪微微一笑，“我是如何得知？爹爹阿娘，景州的那些叔伯婶娘，哪一个不知？他们为着我，怕我心伤从来不说，不想告诉我有一对出生就将我弃之的父母。”
楚氏：“我们当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才.......”
“我不怪您。”晏杪打断她道：“苦衷自是有的，我说这个，是想同您说，您生了我，也弃了，我这条命，已经还给您一次了，我选择不了生母，但您却可以选择要不要我，母亲，是您不要我的，您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我的生死，您难道忘了吗？”
当年之事被晏杪这般风轻云淡的剖出，却是从楚氏心上揭开一层血淋淋的纱布，是她永远不想提及的往事。
她的眼泪止住，脸色煞白。
晏杪继续道：“我现在这条命，是爹爹阿娘给的，若不是爹爹冒着被乱军围剿的凶险将我从庄子中抱走，数九寒冬，我便会被冻死，若不是阿娘日夜照料体弱的我，我也是活不成的。”
晏杪看着楚氏道：“母亲，我的命早就还给你了，我也早就记在爹爹阿娘名下，叫您一声母亲，是在定国公府那五年，我对您和父亲的妄想，妄想你们对我真有骨血之情，妄想你们是真的因为想要我这个女儿，才将我从景州接回。”
楚氏摇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的。”
她喃喃着，就像是将已经碎了的碗努力拼合起来。
晏杪道；“您就别再欺骗您自己了，你们不过是为了晏栩，怕养着她让外人说闲话，拿我当挡箭牌罢了，您对我没有半分骨血之爱，除了这点子血脉，我同你，又有何关系，您说是吗？婶婶。”
楚氏猛然抬头看她，“不，阿杪，你是我的女儿！我是认你的！”
晏杪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您认我？可我，不想认您，婶婶，您瞧好了，您怀里的那个，才是您的女儿，您可永远不要后悔才好。”
“行了。”晏杪站起身来，“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要继续自欺欺人也好，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罢，这都是婶婶您的事了。”
晏杪目光扫过堂上众人，“我叫晏杪，字岁安，随镇国大将军晏清亭姓，大名是爹爹取的，小字是阿娘林善若取的，日后同镇国公府不相干的亲戚，我一概不认。”
厅内高楚两家亲眷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高氏冷哼道：“你不认便不认罢！难不成没有你镇国公府，我们就不成了？”
晏杪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我说这些，只是提醒某些人，有些账，我可是记得很清的。”
说到账，高氏和高老夫人脸色都变了变。
这时，秦嬷嬷带着两名侍女进到厅内，对着上座的高老夫人和楚氏道：“老夫人，夫人，院子已经备好席面了，宾客也都到齐了，是否要开席？”
“开，开开。”王氏这会起身笑道：“这都晌午了，大喜的日子呢，可别把客人饿着了。”
王氏上前挽住晏杪的胳膊，“阿杪也饿了吧？这委屈苦水都倒完了，咱们啊，都敞敞亮亮，开开心心的才好。”
晏杪对着王氏一笑，“大舅母说的是，说完了，阿杪心里敞亮顺畅了许多。”
她对着高老夫人道：“外祖母可要莫怪，阿杪被爹爹阿娘娇纵惯了，一时管不住嘴，多说了几句，我给外祖母备了份大礼，给外祖母赔罪了。”
高老夫人哼了声，见着厅内神色各异的宾客，还是暂时将怒气压下，“你还能唤我一声外祖母，便是你再娇纵，我这个外祖母不也只能放着你去。”
晏杪笑着道：“外祖母真是慈心。”
王氏握住晏杪的手道：“可不是，婆母啊，可是这世上最慈爱之人呢。”
“走走走，阿杪今儿跟大舅母一桌，好久没见着你出来了，我得同你好好叙叙。”
“是。”晏杪说罢，同王氏一同往外走去。
去往席上的路上，王氏挽住晏杪，略有些担忧道：“阿杪，你今日就这样同你母亲划清关系，可是想清楚了？日后真要同我们两家断绝关系？”
晏杪拍了拍王氏的手，“大舅母您放心，我不会不管大舅舅和您的，日后大舅舅还有表兄不管是需要药还是银子，您尽管同我开口。”
“害，说这个。”王氏嗔怪道：“我难不成还要同你打秋风不成？你能帮我和高氏那贱人分了家，我就很感激了，我就是担心你。”
晏杪道：“断不断绝的，早就清楚了不是？现在不过是把这事摆在明面上了罢。”
王氏叹道：“这倒是，断了也好，阿嫣这妹子啊，是猪油蒙了心了，弃了你这般好的闺女，捡着别人的女儿来养。”
二人说着话，便到了席上。
宴席是在定国公府最大的一个院子，景色别致，摆设奢华，能容下整个宴席，众多宾客都齐聚在此。
晏杪同王氏落座，王氏的女儿也坐了过来，同晏杪说着话。
“姑娘。”芒种走了过来，附在晏杪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晏杪点了点头，“知道了，去吧。”
这边高老夫人和楚氏也入了席，宾客们纷纷恭贺，向老夫人说着吉祥话。
高老夫人见到这些对她恭维谄媚的宾客，在内厅受的气这才好些，她身边的楚氏也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眼神在席上飘忽，寻找着晏杪的身影。
晏栩在她身边喊了几次，楚氏才回神去看她，笑容勉强，“阿栩怎么了？”
晏栩撇撇嘴，“阿娘，我们要去同姐姐坐一块吗？”
楚氏刚要开口，高老夫人就淡道：“管她做什么？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她才刚同你断绝关系，难道你忘了？”
楚氏听罢，像是胸口被扎了一刀，难受的紧。
高老夫人拉过晏栩，笑道：“阿栩来，同外祖母坐一块。”
晏栩笑眯眯道：“嗯！”
她们刚坐下，管家就急急进到内院，对着坐在主桌的定国公晏明崇和高老夫人道：“国公爷，老夫人，翌王妃来给老夫人贺寿来了！”
高老夫人和楚氏对视一眼，“翌王妃怎地来了？是你下的贴子？”
楚氏看向定国公。
定国公咳了声道：“我给兄长和翌王下了帖子。”
楚氏恼道：“你给他们下什么帖子？”
定国公道：“我这不是给舒王也下了帖子么？其他几位殿下我都一一发了邀帖，也不能单单落下翌王。”
楚氏一扫宴席，自嘲一笑：“你下了那么多帖子，这些皇亲贵戚可来一个没有？”
往常什么无论哪家相邀都会赴宴的舒王妃都没来，其他皇子内眷也一个没来，倒是这翌王妃来了，说不定林氏也会来。
她刚说完，就看到翌王妃和林氏就带着一众侍女进到了内院，在后面跟着的，还有裴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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