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不许
舒荷面色倏然一白,但看着宁枳,看着宁枳好像换了个人的模样,忽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问:“是你做的,你姐姐的事情都是你在背后做的对吗?”
宁枳没否认也没承认,只看着宁语轻声问:“原来姐姐也会害怕没人跟她做朋友吗?”
她的声音真的很轻很轻,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散去。
舒荷看着她小孩子般单纯稚嫩的面容,不知为何心脏猛然一揪,但只这一下,她心里又猛然涌出滔天的恨意,那恨意几乎将她整个人吞没,她突然猛地挣扎开,扑向刚才宁语刚才割腕的地方捡起地上带血的刀就抵到自己脖颈上冷冷看向宁枳。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宁枳一下子慌了,她着急地哭着喊,“妈妈!”
舒荷只吼道:“让你的人让开!”
宁枳几乎不曾迟疑,转头就要让那几个男人让开,可还不等她开口,她忽然听到舒荷叫了一声,她回身看去,只见秦叔不知何时移到舒荷身后一把夺走她手中的刀将她拉住。
宁枳紧紧攥紧的手松开的同时,几乎都要气哭。
为什么,为什么宁肯用死威胁她也不肯把小树还给她?
就这么不想她幸福吗?就这么不想吗?
她恨她,这一刻她真的好恨她,她忽然走向宁语就一脚踩在她割破的手腕上,已经半晕过去的宁语瞬间痛醒了,痛苦地喊叫,舒荷也霎时疯了般地大声喊:“放开她!”
宁枳的脚死死踩在宁语手腕上不动,扭过脸再次问她,“小树呢,妈妈小树呢?”
舒荷已经流泪满面,她看着宁语手腕上越流越多的血,看着宁枳踩着宁语的脚,看着宁语痛苦的面容,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崩溃大喊,“在秀水双城的房子里,在秀水双城的房子里!”
宁枳看着舒荷,看着宁肯自杀也不愿告诉她小树在哪里、她踩宁语一下就急急告诉她小树在哪里的舒荷,眼眶一下子红了。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爱她?
她红着眼眶好一会儿脚才从宁语身手腕上放下来,这次她什么也没问,转身就走。
不喜欢她,也不让她和小树在一起吗?那她找到小树后一定要永远和小树在一起,她会让她好好看看小树对她有多好,看看她和小树在一起有多幸福。
舒荷当然注意到宁枳眼圈红了,她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知为何,霎时间心痛如刀割。
宁枳带着秦叔他们去了秀水双城,到了舒荷说的那套房,推开门,周述果然被关在里面。
只是,舒荷可能做了什么,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只一双眼睛看向他们,当看到宁枳,他黯淡的双眸蓦然亮了一瞬,与此同时,宁枳也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小树!”
她哭着叫他的名字。
周述艰难地抬起手想要为她擦泪,她拉住他的手检查着他的身体,“小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周述躺在床上看着她,虚弱地连话都说不了,只是微微笑着冲她摇头示意他没事。
宁枳和秦叔哪能相信他没事,秦叔对宁枳说:“先送医院。”
宁枳这才想起去医院,她哭着“嗯”了一声,几人就带着连床都下不了的周述去了医院。
好在周述真的没事,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说他是因为吃了致人虚弱的药物才会这样,等药效过了就会自己好起来。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留下宁枳和秦叔在医院守着还没缓过来的周述。
在医院里,他的身体果然如医生所说一点一点地好起来。
宁枳就趴在一旁守着他,他问她那天他被宁长瑾的人抓走后,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只轻声说:“我等了你好久,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有回来。”
只这一句,周述心里就刺刺的痛,他知道枳枳最怕一个人了,他不敢想在等不到他、找不到他的那段时间里,她该多么孤单无助,她那时是不是以为,就连他也不跟她做朋友了,他压着那股痛意低声说:“对不起枳枳,是我太不小心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再也不会。”
宁枳趴在床边没说话,只是很安静地对他笑了一下。
另一边,宁语被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
她一醒过来,舒荷就抱住她,又是疼又是怪地哽咽着问:“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小语,再大的事能有命重要,命要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你知不知道?”
宁语脸色煞白地靠在她怀里,没说话。
舒荷看着她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对她更心疼了,看着她在她怀里睡过去,就去给周老爷子打了电话。
她是想让周家帮宁语澄清一下。
虽然宁家现在快要完了,但前段时间,宁语才为了给周衡找证据差点被混混欺负,再加上两家毕竟交好多年,宁老太太还救过周老太太一条命,因此,周老爷子很好说话地答应了舒荷。
之后,亲戚朋友们来探望住院的宁语,他老人家还也带了人来探望。
宁枳挽着身体恢复过来的周述出现在宁语病房门口时,一眼看见里面的周衡。
她看着他,周衡也看到他们,他漆黑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她挽着周述的手臂上扫过,落在宁枳脸上。
宁枳对上他的目光就冷漠转开脸,周衡也收回目光。
房间里其他人则都看着宁枳与周述。
今日是周老爷子带着周衡一起来的,他们出现那一刻,周老爷子的目光就落到周述身上,他已经听说他回来了,今天是第一次见他,见他根本不理会他,一副不认识他这个爷爷的模样冷着脸没说话。
在场的人,是舒荷脸色变了又变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先开口,“枳枳怎么来了?”
宁枳也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挽着周述很是乖巧地说:“听说姐姐割腕自杀了,我带小树来看看姐姐。”
说着她一脸关心地朝宁语看去,细声问:“姐姐还疼吗?”
宁语已经知道她现在的局面全是拜宁枳所赐,从最开始引她结识贺弈害她惹祸上身,再到后来利用林蕊一步步引她爆棠棠的料害她失去最好的朋友,最后还把她和贺湛的照片给棠棠害她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此刻听到她说话她恨不得立即扑过去把她掐死,是妈妈死死按住她的手,再加上碍于周家人在,她才控制住自己,通红的眸看着她,“好多了,谢谢妹妹关心。”
“那就好。”宁枳听了也真的放心下来似的,还细声劝,“姐姐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虽然你在国外耐不住寂寞给姐夫戴了绿帽,但姐夫都一点不怪你还过来看你,说明他真的很爱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耐不住寂寞,绿帽,姐夫,一句话满满的是刺,谁都能听出来她根本不是诚心来看宁语,她是来看笑话往人心上插刀的,还是当着周家人的面,这不仅仅是往宁语心上插刀,还往周衡心上插。
一时间,屋内的人除了周衡没什么波动,其他人皆是面色大变,才受了巨大刺激的宁语一时间都要气晕过去,舒荷再也顾不了其他直接呵斥,“宁枳!”
她一开口,宁枳就害怕地紧紧依偎着周述,柔柔弱弱的无辜模样像是完全不知道她那一句话把两家最后的遮羞布给毁了,只是碍于最后一丝情面,周老爷子才没有立即带人走,谁都不提刚刚的事继续客套地聊着,而宁枳也被舒荷吓到了似的真的不说了,只是接下来和周述两个人一直都是十足恩爱的模样依偎着。
他们正好就在周衡身侧的位置站着,周衡目不斜视地看着周老爷子和舒荷客套,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而因为刚刚宁枳那番话,周老爷子没客套几句,就叮嘱宁语好好养病,别再做傻事后带周衡告辞。
他们一走,还不等舒荷说话,宁语就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朝宁枳扑去。
周述抬手就将她推开。
她现在虚弱极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语!”舒荷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她,仔细查看她手腕上的伤口没有崩开后才猛然抬脸看向宁枳,此时此刻看着宁语情绪失控的模样,她已经不再想着控制她,只朝她吼,“你来做什么,出去!给我出去!”
宁枳看着她们这幅母慈子孝的感人画面,推开护在她身前的周述,“我来是想告诉妈妈,要是姐姐出院后你们没地方住,我和小树可以给你们提供住处。”
说完这句,不顾舒荷和宁语难看至极脸色,宁枳勾唇笑着和周述一起离开。
与此同时,周老爷子和周衡已经坐上车从医院驶离,一上车,周老爷子就冷着脸表达了对宁枳不满,“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亲姐姐刚从鬼门关走过,她竟然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难道是和周述那个冷血的家伙在一起呆久了,两人真不愧是一对!”
周衡面容平静地开着车,等他说完才说:“这段日子周述是被宁家关起来的。”
“什么?”周述失踪后,周老爷子从未调查过,这个结果他也属实没想到,他诧异一瞬想问为什么,但不等问他自己就想到是为什么了。
因为也只有不想周述和宁枳在一起这个可能。
虽然因为周老太太的死,周家已经和周述划清关系,任他自生自灭,但他是周家孙子这个事实永远不可能改变,周家待他如何是周家自己的事,但是当听说宁家关了周述这么长时间,周老爷子的心里顿时不太舒服。
他不说话了,周衡看他一眼也没再说话。
周衡把周老爷子送回周园去了公司。
一到,秘书就过来同他汇报,“艾瑞克先生刚打来电话,这周三约您见面。”
荣协的毒胶囊事件出来后,艾瑞克第一时间就取消了与贺氏的合作,现在约见周衡目的不言而喻,周衡坐进办公椅里,语气淡淡说:“可以,你负责选个酒店。”
“好。”秘书应了一声出去,周衡看向电脑处理着工作。
接下来他见了客户,又开了个会,到点后,他准时下班离开。
司机开着车,十几分钟后,车子到达华庭御都。
周衡下车往前走去,没走几步,周衡就停下脚步。
天色还没有全黑,月亮已经悄然露出头,对面的人被笼罩在一层浅浅的光晕里,精灵一样,冷冷说:“贱人。”
周衡:“只是普通的探望。”
她绷着小脸,眼神还是很冷。
周衡上前抱住她低声问:“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宁枳正要挣扎,听到这句话才不动了,从他怀中抬起脸提要求,“不许再见她,一次都不许。”
周衡点头,“嗯。”
宁枳这才满意,抬手抱住他脖颈,与此同时,他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
他稳稳抱着她回了家。
一进门,两人就吻到一起。
周衡抱着她吻着,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吻了会儿,他抱起她进入浴室。
那晚,他一直陪着她,他陪着她睡觉,还在这间浴室里帮她洗澡,他亲了她,还说喜欢她,只喜欢她。
宁枳抬手抱住他。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一进去宁枳就叫出了声,紧紧攀着他的脖颈,他低头吻她,充满了爱怜和渴望。
他们彼此的身体都太想对方了,真的太想太想。
一时间,两人的身体紧紧绞在一起纠缠着,哗啦啦的水流声里,沉沉的呼吸声和宁枳的声音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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