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
对于云瑜的担心与反问，席慕云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自嘲的笑了笑：“皇后，你也知道，朕是皇帝。”
席慕云这句话落下后，没有等云瑜回答，便见他又重复了一句，只不过这一次，他嘴角的自嘲意味更浓，只见他喃喃的又重复了一遍：“皇后，朕是皇帝。”
云瑜是个聪明的，自然能够听懂皇帝话中的嘲讽，以及他在说出自己是皇帝这句话的时候。
是啊，因为他是皇帝，身为皇帝，身为这大西凉的主宰者。
虽然席慕云已经做到我行我素了，但是一些东西也是身不由己的。
同样的……
“你说，这些年，朕是不是太过于纵容宠溺昭阳了？”
到底——
话题是又绕到了昭阳的身上。
但是与自己料想中的显然是不同的，因为云瑜料想中的皇帝提到昭阳是说的另外一层意思。
但是皇帝竟然在反思，反问她，是不是太过于纵容宠溺昭阳了。
云瑜心中一声冷笑，对上帝王这张英俊俊美的一张脸，她多么想如实交代：皇帝对昭阳的疼爱程度放纵程度与包庇程度，又岂是区区一个纵容便能够形容得了的？
但，席慕云方才所说的那句话，云瑜也不会忘了。
就是那句……
眼前的人，是皇帝。
是啊，没错，眼前的人，是皇帝，是主宰这个人世间所有人生死的帝王，所以，他怎么会错呢？
即便他错了，她也不能说他错。
因为父亲和母亲曾对她说过，这全天下的人，甚至以至于他们，有时候他们做错了，她可以指责他们，说他们的不是，唯独眼前的男人不行，因为他是皇帝，即便他做错了，她也不能说他半句不是。
哪怕后面云瑜和他们的关系闹的这么僵硬，甚至有时候她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气到极致而不想认，因为她的爹娘哪怕很宠爱她疼爱她，但是那是因为不掺和任何利益的情况下。
一旦掺和了利益……
她就是她爹娘的一枚棋子，被舍弃的毫不犹豫。
即便如此，但是他们的话，她始终还是记得的。
到底，无论他们怎么对待自己，即便她面上反抗的再激烈，但是就像是云嬷嬷说的那样，说实话，云嬷嬷是懂她的。
只因为她对她说的那句话：娘娘的心里，始终都是有将军和夫人的，无论最后娘娘和将军夫人他们闹到什么地步，最终在娘娘的心中，始终都是有将军和夫人的，娘娘如今所作的一切，也全是在为了将军府，为了将军和夫人在着想，考虑。
云嬷嬷说的没错，到底是伺候自己身边多年的嬷嬷，她所作的一切，有时候，甚至就连她父亲都看不懂她，指责谩骂她的不懂事，但是云嬷嬷是一个明白人……
所以，在听到皇帝的这句问话后，换作以前的云瑜，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想要说实话的，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碍于其它各方面因素，云瑜知道，这个实话，自己说不得。
只见她扯了扯唇，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皇上，您的这句话，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
“为何不知道？你只需要如实回答便好。放眼整个后宫，朕也就只能从你这，想要得到一点自己想要听到的真实的话了。”
“真实的话？”
云瑜闻声笑了笑，若是细看，还不难看出，她的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讽刺。
不知道是在笑皇帝，还是在笑她自己。
很快，便见她将眼底的讽刺笑意给收了回去。
“如实回答便好，无论你说什么话，朕都不会治你的罪，你尽管如实回答便好。”
“皇上。”
云瑜认真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皇帝，忽然开口道。
此刻的席慕云是真的太想知道一个答案了，尤其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真实的答案，对上云瑜看过来的视线，帝王的眸子也是少有的认真，就这么认真的盯着云瑜。
只见云瑜扯了扯唇，到底是没有将实话从嘴里说出来，而是直接道：“皇上，就像是您刚才说的，您是皇帝。”
这句话，不单单是为了证明席慕云的身份，更加是对旁人，对她的一个警醒。
皇帝，这个世间最至高无上的主宰者，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即便是真的错了，也不是他们这些人便能够随便的议论指责的。
席慕云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给了云瑜，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整个后宫里头，最让他相信，应该能说实话的人，只怕就是眼前的女人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云瑜竟然也没有和他说实话，反倒是一些客套虚伪的话……
显然，席慕云还是了解云瑜的，云瑜既然能说出这些话来，他也自知，继续留在这追问云瑜什么，她也不会和自己说实话的。
想到这里，席慕云也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也没有再回答或者问云瑜什么，只是淡淡的转过身，要离开。
男人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落魄，和以往的杀伐果断不同，如今的他，倒是像极了那一个像是迷失方向的小孩子一样。
云瑜就这么盯着男人孤寂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的身影真的快要消失在大殿外的拐角处。
“皇上。”
云瑜忽然朝着皇帝孤寂的背影出声。
云瑜的突然出声，让席慕云整个高大的背影都是一震，听到云瑜的话后，他猛地回头，看向云瑜。
对上男人那张英俊无可匹敌的一张脸，云瑜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因为有所顾忌，如今自己的身份，让她无法开口说实话。
皇帝——
看似薄情冷血，让人畏惧感到可怕。
其实她知道，私心里，皇帝又是一个极其深情而又可怜的男人。
说实话，她和席慕云，有时候都像是一类人，都是爱而不得。
虽然前期，席慕云也拥有过挚爱，但是反过来想想，最起码她又比席慕云好了太多。
即便他们是两情相悦，没有人阻拦，真正的在一起过。
但是最后他们也并没有走到共同白发的地步。
当然——
她并不是惋惜柳无双的早死，这样恶毒的女人早死也是一件好事，省的继续活着祸害别人。
“皇上，您不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臣妾的身上，相反，在这个后宫里头，最应该会说实话的人，也不该是臣妾。皇上应该去延禧宫，问问江妃。”
江妃两个字，瞬间让席慕云恍然大悟，眼前一亮。
是啊，当时他第一反应是坤宁宫，但也并不能完全肯定云瑜会不会和自己说实话。
但延禧宫的江妲就不一样了，那个女人向来心直口快。
而且她和云瑜不一样，她不是皇后，只是一个二品江妃，加上江妃的出身以及这些年她直爽的性子，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担着藏着，更不会因为怕得罪人而闭口不说。
云瑜的提醒，让席慕云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的视线落在云瑜的身上，微微点头，算是答谢了。
这样的皇帝，是以前的云瑜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直到皇帝转身离开，不知道离开了多久，就连云嬷嬷都从外面进来很长时间了。
见自家皇后娘娘还在愣神，云嬷嬷有些担心的问道：“娘娘，皇上和娘娘说什么了？让娘娘失神这么久？”
云嬷嬷的话让云瑜回过神来，她盯着眼前这张熟悉苍老的一张脸看了一会儿，喃喃的开口道：“云嬷嬷，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本宫的错觉。本宫总觉得现在的皇上，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闻声，云嬷嬷笑了笑：“皇后才知道现在的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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