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6章 哭穷
张一凡此次西部之行,跟随他一起的,还有农业部和林业局的领导。用两人自己的话说,他们是被绑上了战车。
首长这次西部之行,看来是想在政策上倾斜,让两大部门放血。
西部班子早早接到通知,首长将在今天赶回西部。
从首长离开到现在,几近三个月左右,西部在这三个月里,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都因为秦瑞生而起。
大家在机场里迎接首长的时候,张一凡等人相继从飞机上下来。
现在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既是西部的省委一把手,也是国务部首长。
这些人平时对他就有些畏惧,这会更是大不一样,规矩得象个小学生。看到首长下了飞机,大家立刻鼓掌欢迎。
张一凡开口问好,“大家好!”
大家这才笑笑,却又不敢笑得过份。
回省城时,坐的是大巴。
这是张一凡规定的,别开这么多小车,看起来这排场太大,用一辆大巴就行了。这种模式居然在西部沿袭了很多年。
到了省委,张一凡和两部长先住进宾馆,张一凡虽然有住房,但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回去。中午吃过饭后,下午马上开会。
林中堂也从南疆赶回来参加这个会议,张一凡了解过最近几个月的情况之后,把重点放在农业和植树造林上。
张一凡说:“又是一个年头了,今年的植树造林方面要加大度力,为了配合你们的工作,我把两位领导带过来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这会,他是以西部班子一把手的身份说话,可两位部长心里却战战兢兢。果然如料想的一样,张一凡这是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下跳。
大家都知道西部环境差,急需改善,这都是需要资金的。林业局每年都有拨款,但今年看来光是拨这点款恐怕是不够了。
西部班子的人都知道,张一凡说这话,这是心向着娘家了。
因为涉及到林业局的问题,分管林为的副省长先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些年我们在以张书记为首的省委班子领导下,大家随心协力,勇往直前,一直在狠抓植树造林工程。目前我们也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然后,他就历举了很多例子和事实,用数据说证明他们的努力。
冒毅然在旁边听了,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家伙真是笨到家了,首长的意思是要你哭穷,没让你在表功,他却一个劲地说取得了多大的成就。那么人家林业局部长就会想,既然如此,就没必要额外拨款了吧!
张一凡也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笨,他听了几句就打断了,“林中堂同志,你奋战在第一现场,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中堂心领神会,“感想很多,我就简单说几句吧。虽然我们前阶段取得到了一些成绩,可这对若大一个沙漠改造工程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现在最缺的就是水源和苗木。水源有,在冰山上,苗木也有,在别人手里,这些都需要钱。省财政和林业局资金有限,我可是想一鼓作气,加大步伐,可突然遇到这种问题,估计再撑过一二个月就要陷入停顿了。”
张一凡心道,这才是说话的人,也不看我带了什么人过来了,是要你们表功吗?叫你们哭穷,使劲哭,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于是他不再看那位副省长一眼。
林业局的部长知道这本来就是张一凡心里所想,否则也不会叫他们过来了。张一凡开口了,“中堂同志,明天你带两位部长同志去看看你们的工程吧,有什么困难尽管提。你们要绝对相信组织,相信党。改造沙漠,植树造林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绝不对松懈。”
林中堂说,“请首长放心,我已经把老婆孩子带到沙漠里了,保证完成组织交待的任务。”
有人暗暗咋舌,把老婆孩子都带到沙漠里了,光凭着这种精神,他林中堂也是最棒的。刚才那位副省长自讨没趣,发现自己表错了态之后,一时之间红着脸怵在那里。
做人,不能只表功,得说点实际情况。秦瑞生瞟了他一眼,颇为不悦。
然后谈到农业发展问题,张一凡说要加大对西部农村经济的扶持。西部最著名瓜果之乡,我们要在这个优势上,再接再励,打造品牌价值。关于农业扶持问题,恐怕得让农业部部长费心了。
农业部长看着林业局部长无奈地笑了起来,两人现在是被张一凡架在火上烤,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扶持肯定少不了。
散会后,张一凡又留下林中堂了解情况。
林中堂有些气愤地道:“首长,刚才在会议上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但我今天却非说不可。”
张一凡问道:“什么事?”
林中堂道:“林业局的屠厅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躲着我,有时打电话也不接,款项催了无数次也不给,拖拖拉拉,不知道玩什么花样。有时找到他,他就玩太极。要是对我个人有意见也就罢了,如果担误工程进度,我可担当不起。”
张一凡面色一寒,因为他走的时候交代过,必须全力以赴协助林中堂,尤其是资金方面不能打什么擦边球。这个屠厅长发什么神经?他又是耍哪门子官威?
张一凡生气了,朝外面喊了一句,“腾飞,把屠厅长叫过来。”
五十来岁的屠厅长正在秦瑞生办公室,接到腾飞的电话,他立刻站起来,“秦书记,首长那边叫我,我去应付下。”
见秦瑞生点点头,他就马上离开。
张一凡还象以前那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过,这位屠厅长却很少有机会进来坐坐。
今天他来了,有人给了他这个机会。
张一凡和林中堂在谈话,腾飞叫他进去。
看到两人之后,屠厅长马上意识到,林中堂在告状。没错,林中堂就是在告他的状,而张一凡也决定为林中堂撑腰。
屠厅长喊了句首长,张一凡看了他一眼,也没应。本来想坐的屠厅长立刻就怵在那里,再也不好意思坐下来。
张一凡问他关于林业局的事,还有植树造林方面,为什么很多地方的资金都没有到位?
屠厅长就诉苦了,最近资金紧张,他们不是不把钱拨下去,而是实在粥少僧多,分不过来。
现在整个西部都在计划这个项目,当初张一凡提出的口号,要求西部人民每人每年至少种一棵树。
虽然这个要求低得不能再低了,可这么多年,真的做到做每人每年都植树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没有。
但这几年以来,沙漠边沿的地区,开始执行这个方案,他们将慢慢地缩小这个包围圈,把沙漠尽可能的最小化。
听他说没钱,张一凡脸上不悦。西部省财政当然没钱,但林业局每年都从上面要到一些钱。这些钱全部都花在植树造林上面了吗?
张一凡的目光扫过屠厅长,蓦然发现他手腕上一块表。一块江诗丹顿18K玫瑰金表,张一凡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拍着桌子吼道:“出去!”
好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这次他突然发火,连林中堂也吓了一跳。
屠厅长更是百丈和尚摸不着头,这是怎么啦?在他的印象中,首长并不是这么容易激动的人。
被张一凡吓了一跳,他只得讪讪地退出来。
张一凡余怒未消,这丫的什么东西啊,江诗丹顿18K玫瑰金表,价值多少,他张一凡还是知道的。象他这么有身份的人,他从来都不戴表。
于是他抓起电话,“毅然同志,你马上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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