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陆怀序怔了一下，而后，他的心脏开始狂跳。
盛渺回来了！
她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见他没有反应，司机声音变得更加欢喜起来：“哎，言言小姐长好高了，还有陆群小少爷，是会走路的年纪了吧！长得真好，跟先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言，陆群……
陆怀序心中激荡，也忍不住说：“我跟盛渺的儿子，自然像我！”
他的腿不方便，便打开了车门。
他看见了盛渺。
盛渺正往车后备箱放行李，小陆言站在旁边，六岁的小姑娘长得俏皮可爱，是细条高个儿，小陆群由阿姨抱着，才一岁多年纪正如老林所说，跟陆怀序很像很像。
陆怀序眼底微红，这是他第一次真的见小陆群。
他也很久未见到小陆言。
他十分想念。
盛渺关上后备箱的车门，正要牵着小陆言上车，掉头就看见了陆怀序……
时间仿若静止。
半晌，盛渺抱过小陆群，朝着这边走过来，小陆言也紧跟在妈妈身边。
陆怀序手掌悄悄握紧，待她来到跟前，他声音稍稍沙哑：“不是说五月就回来的吗？怎么拖到这个时候了？”
他紧紧看着小陆群，看着他们的儿子。
小陆言扑到他怀里，小姑娘嫩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叫得陆怀序眼圈发红，但他还是极力地忍住了，他轻轻抚摸怀里小姑娘的小脑袋，感受着生命的延续。
好半天，他很温柔地说：“我看看弟弟。”
小陆言立即爬下去，她力气还挺大，从妈妈怀里将弟弟抱过来，放在爸爸的怀里，她像小大人一样教陆群：“叫爸爸。”
小陆群一副傲娇的样子。
半天，都没有叫，也不说话。
陆怀序有些担心，看向盛渺。
盛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很温和地说：“他只是性子有些冷，不爱说话。”
老林在一旁，忍不住乐呵呵：“先生小时候也不爱说话，总爱绷着一张脸！唉，这基因遗传真是神奇呐！”
陆怀序瞪他一眼。
老林立即闭嘴了，他看着漂亮的小小姐和小少爷，心里止不住地欢喜，最后忍不住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陆怀序没理会他。
这时小陆言很欢快地说：“爸爸，我想小雪莉了，你有没有把我的小狗送人？”
她没有问陆怀序，为什么不能走路。
她待陆怀序像从前那般，亲热，就像是这几年的时光没有错负，就像是这几年他们没有骨肉分离，就像是小陆言仍是他怀里的小婴儿，仍是那个躺在他怀里看童话书的小姑娘。
盛渺把她教得很好。
“爸爸没有把它送人。”
陆怀序握着小姑娘细细的小手臂，满眼都是疼爱，随后，他抬眼看向盛渺：“去我那儿吃个饭吧！言言想看看小雪莉。”
盛渺同意了。
她把小陆群抱了过来，又摸摸小陆言的头，微微一笑：“你坐爸爸的车好不好？妈妈先送阿姨回家里。”
小陆言高兴得很。
她爬上车，在陆怀序身边坐着，还把小脑袋靠在爸爸的肩膀上。
陆怀序心中温暖。
他又看向盛渺，犹豫了下问：“我们现在……”
盛渺眉眼淡淡的，很温柔的样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一起抚养小陆言跟陆群……陆怀序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她叫他放心，
他明明该高兴的，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儿。
盛渺却不再谈这个话题。
她稍稍弯腰，替陆怀序将车门拉上……也因为这个动作，他们靠得有些近，近到他能闻到小陆群身上的奶香味儿，也能闻到盛渺身上淡淡香水味道，和过去一样，她仍爱花香调。
那一缕淡香，犹如甘泉般，滋润了陆怀序长长久久的干涸，亦唤醒了他男性的本能。
他眸色深深，直击她灵魂深处。
名贵车门缓缓合上，挡住了彼此的视线，老林在一旁搓手：“太太，以后这种拉门的活儿，还得我来干！”
他叫盛渺太太，盛渺没有纠正。
老林也是人精来着，心里顿时有了谱儿，上车后倍儿精神。
后座，小陆言叽叽喳喳，跟爸爸有着说不完的话。
陆怀序一直疼爱地瞧着她。
他以为，小陆言年纪小还不懂人世间的苦难，但是小陆言说着说着，忽然就不出声了，她表情怔怔地看着陆怀序……很久，她突然用自己稚嫩的双臂抱住爸爸，她声音轻轻儿的：“爸爸，我想起来那个梦了。”
梦里，爸爸躺着一动不动。
梦里，医生给爸爸打了麻醉针，针管很粗……她怎么叫爸爸，爸爸都没有醒，从前她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躺在那里。
现在她知道了，爸爸是为了她。
小陆言没有哭，她只是紧紧抱着爸爸。
她什么都懂！
小陆言，其实什么都懂！
陆怀序眼眶发红，他亦抱紧他的小陆言，抱紧他用半条生命换回来的孩子……他从未后悔过。
他想，如果生命真的能交换，地下会站满年轻的父母。
只是，他们足够幸运而已。
黑色房车，沿着高速一路平稳地开着，小陆言一直很娇气地窝在爸爸怀里，一副永不分开的模样。
老林也不时，说几句俏皮话。
陆怀序拨了秦秘书的手机，叫她接了人安排住进酒店，秦秘书猜到原因，点头：“陆总放心，我会把人招待好！”
她挂上电话，轻轻舒了口气。
……
两小时后，锃亮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别墅，穿过庭院以后，停在停车坪上。
佣人听见声音，立即过来开车门。
看见小陆言，不禁一怔。
陆怀序摸摸小陆言的脑袋，柔声说：“是言言！她妈妈带她跟小陆群回B市定居了。”
车外不是旁人，正是李嫂。
闻言，她惊喜得很，拉过小陆言看，还不住地念着：“长这么大了！真是好看，细细的长条儿以后和妈妈一样漂亮。”
小陆言竟还记得她，脆生生地叫了声：“李奶奶！”
李嫂心都化掉了。
她对陆怀序说：“今天厨房里可得多做几个菜，小小姐回来了呢！对了，太……盛小姐跟陆群小少爷呢，怎么不在车上？”
陆怀序淡淡地说：“她送阿姨回去！是该多做几个菜，家里添了几双筷子。”
李嫂真不知道怎么欢喜好。
这时，护工过来帮着陆怀序下车，小陆言也在一旁帮忙，漂亮又懂事儿，叫李嫂更是疼爱得紧。
一个护理医生从玄关处过来。
她穿着白大褂，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丰满……挺漂亮的。
她过来，很自然地弯腰推着轮椅，语气也十分熟稔：“陆先生您不是接客户了，怎么回别墅了？”
说完，她看向小陆言；“这是……”
小陆言看着漂亮的女医生，特别是那紧绷的胸部……小孩子藏不住心事，小陆言立即就脆生生地叫了声爸爸，还要给陆怀序推轮椅。
小雪莉从台阶上蹦下来，绕着小陆言高兴地打转，那小尾巴卷成花儿。
陆怀序怎么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
他失笑，将小雪莉抱给她：“跟小狗玩一会儿！”
小陆言抱过小狗，然后就抱住陆怀序的脖子，她软乎乎地对漂亮的女医生说：“麻烦阿姨把我也推着。”
张媛明显愣了一下。
其实推一下没事儿，但是这小姑娘也太不好对付了，挺刁钻的……
她习惯性地微笑：“小孩子不能任性的！你这样压着陆先生，他会不舒服的。”
陆怀序不舍得小陆言难过，才想斥责张媛。
小陆言就心疼爸爸了，
她立即爬了下来，抱着小狗：“那我走着陪爸爸！等我困了的时候，小陆群过来接着陪爸爸，爸爸就会24小时都有宝宝陪着。”
陆怀序：……
张媛：……
陆怀序没有上楼，进了大厅就在医生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
他坐着的时候，丝毫看不出异样。
仍是成熟英挺。
张媛拿了药和白开水，回头时正巧看见陆怀序的侧脸，她无声看了几秒恢复了平常，很殷勤也很体贴地走过去，她将药和水杯放下，开始给陆怀序按摩腿部，她说话时很温柔：“陆先生这个力度怎么样？今天出门，腿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陆怀序没心思给她按。
但这时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应该是盛渺带着小陆群过来了，他便垂眸，挺淡地说：“还可以！”
张媛微笑着鼓励：“您只要坚持做康复，总有恢复的一天。”
她是陆氏医院康复中心的。
前三个月，院里忽然要派人到陆总身边当私人护理，专业要求很高，另外还要求长得漂亮，这自然引人误会……但是报名的医护还是很多。
张媛在一百多人中，脱颖而出。
开始，她也以为自己有特殊工作，但是三个月下来，陆总待她淡淡的，很正人君子。
她松口气之余，也有些失望。
陆总不是，要找女人陪伴的吗？
张媛想着想着，有些走神，这时玄关处传来脚步声……小陆言抱着小雪莉跑过去，亲热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就抱住妈妈看向漂亮的女医生。
盛渺也看见了。
那个漂亮的女人，半跪在陆怀序的身边，给他按摩。
女人的胸，似有若无地蹭在陆怀序的西裤管上，她相信从陆怀序的角度画面更刺激……
这是陆怀序给她的见面礼？
一个漂亮的女医生，用来吓退她？
若是从前的盛渺，肯定是在意的，但是如今的她早就能做到不动声色，她了解陆怀序，她知道怎么样，才能拿捏住他。
他有弱点，就是爱她，爱孩子们。
盛渺轻摸小陆言，无声安慰，她又跟她说：“带陆群去吃点水果，他有点儿饿了。”
小陆言立即牵着陆群，去厨房了。
……
等孩子们离开，盛渺才又看向张媛。
张媛这几年才进的陆氏医院，她又在康复中心，没有见过盛渺……这次才算正式见面。
夏末，盛渺穿了件小众的裙子。
身材纤细，显得知性、优雅。
女人都有比较，张媛细细打量盛渺，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作为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来说，盛渺太过于漂亮纤细了。
她身上，有种养尊处优的好看。
张媛心里不舒服，面上多多少少表现了些出来，她伸出手看向盛渺，故意说道：“陆太太您好，我是陆先生的私人护理张媛，现在就住在别墅里。”
这样的话，多少带了挑衅。
盛渺伸手一握，浅淡地笑：“叫我盛小姐就好了，我是你们陆先生的前妻，现在我也有新的爱人了！不过以后我们也会时常见面，毕竟我跟你们陆先生有两个孩子要共同抚养，别墅这边也有许多事情是陆怀序不方便处理的，作为前妻我会照顾一些……不会打扰到你吧张医生？”
张媛的脸，险些挂不住……
她觉得盛渺手伸得太长了些，都是离婚夫妻了又有了新的男朋友，怎么还要管陆先生这边的事情呢？
她不由得看向陆怀序。
但是陆怀序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于是她只能拿了药片和水杯，温言：“陆先生，您该吃药了！”
她举止亲密，陆怀序没有反对。
盛渺却淡声说：“等一下！”
她拿过那几片药片，看了一下后说：“我问过贺季棠，陆先生用药都是饭后吃的，并不适合饭前吃，否则副作用很大。张医生，你是陆氏医院推荐过来的，应该是很优秀的人才，为什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张媛一时情急，泪花在眼里打转。
她连忙收起药片，匆匆说：“是我不对，下次我会注意的盛小姐。”
盛渺也未再责备了。
她跟陆怀序说：“我去看看孩子们。”
四下没有别人，
陆怀序轻捉住她的手臂但是一捉即放。他看着她的眼，轻声说：“也不是大事！你何必为难人？”
盛渺望住他，
片刻她轻问：“她是你的情人？”
陆怀序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盛渺笑笑，不是很在意地说：“如果她是你的情人，以后我就不说了！陆怀序，你放心，我不是吃醋！我清楚地记得咱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只是作为一个前妻，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有义务照应你的生活。”
她笑意更淡，挺现实地说：“一方面是内疚吧，一方面我也不想接管陆氏集团，你好好儿的……我也挺省心!”
陆怀序被她气到了。
他想捉她的手，被她闪开了，她注视他温软开口：“陆怀序我们必须保持距离，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否则林双……会生气。”
她轻撩了下长发，走向玄关。
她的背影很纤细，腰臀比例完美，行走间轻轻晃动，全身都浸染着成熟女人的意味。
陆怀序光看着，就有些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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