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
陆怀序深谙人心。
再说他跟她睡过好几年，盛渺喜欢什么样子的，他最清楚。
他不介意取悦女人。
盛渺被他逼得难耐想要的样子，别有一番脆弱美感，可惜，那晚他顾及她的心情并不能尽兴……
此时，她近乎在自己怀里，轻轻颤抖。
他知道她在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她想与他划清界线却抗拒不了他的温柔，盛家失势，她的弱小给了他机会。
陆怀序跟她靠得更紧，他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轻轻抚摸小狗，他的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温柔：“还想我那么侍候你呢！有那么舒服吗？”
盛渺不禁别过脸。
她爱过他六年，他对她刻意地散发男性魅力，她又怎么抵挡得住？
她脸热之际，陆怀序把汪汪叫的小狗放回她的怀里，他盯着她的眼一边轻轻揉弄她，声音很低：“雪莉，妈妈害羞了。”
那瞬间，盛渺有听见，内心悄悄崩塌。
她缩着身子不让他碰，
陆怀序轻笑一声，见好就收。
他直起身子坐正，轻踩了油门，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他跟她谈了林萧和路靳声的事情，他很坦白地告诉她，林萧和路靳声不可能……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
陆怀序侧过身子，淡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路靳声不会选择林萧。盛渺，我只能帮你找到林萧，他们的感情我帮不了。”
盛渺点头，她说她明白。
她手握着车门把想要下车，手却被他捉住，他静静地看了她良久，忽然轻声问：“这两天想我了没有？”
盛渺手指微蜷：“没想。”
陆怀序微微地笑了下，侧身从后座拿了个礼盒给她：“交易会特意给带回来的护心丸，市面上还没得卖，挺适合你爸的。”
盛渺接过，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陆怀序轻摸了下她的脸：“上去吧！我要去趟公司，替我打个招呼。”
盛渺匆匆离开，走的时候多少有些逃避。
陆怀序注视着她的背影。
许久，他将小雪莉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轻踩了油门……
*
病房里，盛渺明显心不在焉。
沈清拿掉她手里的苹果，轻声责怪：“小心削到手。”
盛渺勉强一笑。
沈清看向熟睡的丈夫，她把声音放轻了：“你来的时候我看见陆怀序了，他送你来的是不是？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盛渺没有隐瞒：“他帮我打听林萧的下落。”
提起林萧，沈清有些可惜，沈清的意思是尽量帮一下那孩子身世可怜。
盛渺点头嗯了一声。
沈清言归正传，她告诉盛渺：“下午的时候有两个护理人员过来，说是陆怀序给安排的，等你爸爸出院就当住家护理。我没敢私自答应，这事儿还得你拿主意，盛渺……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跟陆怀序的婚姻？阿姨能瞧得出来，最近他待你挺上心、也很尊重。”
盛渺是女人，她当然能感觉到陆怀序的不一样。
比如那晚，若是从前，她被他弄成那样儿没有反抗的余力，他绝对会忍不住，由着性子尽兴让他自己痛快。
但那晚他却忍耐下来，没真的碰她，只在她耳边说了私密的话。
这种温柔，哪个女人不沦陷？
……
盛渺记挂着林萧，并没有很多时间去想自己跟陆怀序的事情。她一直在找林萧，她甚至还飞了趟巴黎。
她幻想着，林萧其实在巴黎购物。
她幻想着，她焦头烂额时林萧没心没肺一无所知，等到见面林萧风轻云淡地说一声：“不就是男人嘛！盛渺……要不要这么老土啊！”
但那些都是幻想。
路靳声订婚的那天，林萧有了消息。
盛渺接到了陆怀序的电话，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带了一丝丝的疲惫：“盛渺，林萧找到了！人现在在医院！”
盛渺焦急：“她怎么了？陆怀序你告诉我具体地点，我过去看她。”
但是陆怀序很坚持。
他的声音甚至是严厉的：“你在家里别动，我过来接你。”
盛渺挂上电话，手指不住地颤抖。
她想起了那个梦，梦里林萧满身是血地对她说：对不起盛渺，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不到十分钟，陆怀序就过来了。
他应该是从路靳声的订婚宴过来的，一袭雪白风琴衬衣，外面穿黑色手工订制西服，成熟英挺。
去医院的路上，盛渺紧握着手。
她没有问陆怀序。
医院的过道，那样的漫长，盛渺走在里头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带着一丝丝扭曲和痛苦，熟悉而陌生。
盛渺步子加快。
推门而入时陆怀序站在她身后，他声音压得很低：“宁琳的人把她右耳打聋了，找到她时，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盛渺眼里全是水汽，她握着门把的手，颤得不成样子。
好半响，她才推开门进去。
路靳声先她一步到了，还有他那位未婚妻也在病房里。
林萧坐在病床上，整个人瘦得脱相了。她没有看路靳声和他的未婚妻，她没有听他们说的那些话，因为她听不见了。
她如同行尸走肉。
一直到盛渺进来，她的眼里才有一点点光。
盛渺轻轻抱住她，颤着唇说抱歉，说自己来迟了。
林萧放声大哭，她哭起来的时候声音怪异，完全不像正常人哭起来的声音……路靳声喃喃开口：“她不是还有左耳吗？为什么她会听不见？”
盛渺搂住林萧。
她轻轻闭眼：“路靳声，林萧的左耳在她15岁时，就永久性地失去了听力。这些年她只有右耳能听见！现在，你还有你的未婚妻把她的右耳也夺走了。我说过她只是一个孤女，她没有能力抢走什么……在宁路两家面前，她真的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你侵占她的感情，还要伤害她的身体？”
路靳声全身都在颤抖。
他看着林萧，看着她瘦得不成样子的身体，他恍惚想起不久前她还是那样鲜妍地躺在他身子底下，还那样烟视媚行地说要再找个男人睡觉，他折磨她时喜欢附在她左耳说些男女之间的情话，或者是那些荤段子，她总是一脸茫然……
原来是因为，她听不见。
他们最后一次，他覆在她耳边低语：“如果换成是你，我一定欢天喜地地订这个婚！一晚做十趟。”
她仍是茫然，仍是懵懂地看他……
那是他最接近表明心意的话，原来，她也没有听见。
以后，她也不会听见了！
路靳声眼底一片猩红，他未来的妻子却很冷静地开了一张2000万的支票，她对着床上的林萧说：“2000万买你一只耳朵，足够了吧！”
路靳声捉住她的手腕。
宁琳身上穿着名贵的晚礼服，是某奢侈品牌的高定，但是她却被路靳声拖到了医院的洗手间里，还是护理工用的洗手间，池子边上甚至有着污垢……
路靳声在那里，把宁琳上了。
他甚至没有关上门。
他像是对待最廉价的女人那样，使用着她，对她说着刻薄羞辱的话：“不就是因为我没有碰你吗？你就去碰她？现在，如你所愿……这辈子我们都纠缠在一起，我不会悔婚，我会跟你当一对恩爱夫妻！”
他甚至羞辱她：“死鱼一样！你这样儿的到外面200都没有人要！”
宁琳甩了他一耳光：“路靳声你疯了，为了那么一个贱女人你这样对我！”
路靳声冷笑：“她贱！你比她更贱！她不想要的男人，你上赶着要……究竟是谁贱呢！嗯？”
宁琳眼里都是泪光。
路靳声轻摸她的脸：“现在后悔了？晚了！你把我惹急了！”说完他拉上裤链，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晚，路靳声在B市最有名的会所，叫了好几个小明星。
宁琳拖着残败的身体，回到宁家。
宁父一耳光打到她耳鸣，宁父骂她：“有你这么蠢的吗？你知道宁路两家这次投入了多少成本吗？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你把路靳声逼成这样子，以后你们两个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扔出了一叠香艳照片：“看看，这是他给你的回应！你真以为咱们这些家庭里头的联姻，还能生出真感情来着，还能有男人对你从一而终？真是蠢透了你！”
宁琳看着那些照片，颤着唇：“他是为了那个女的。”
宁父冷笑：“你伤害的不是他的爱人，你是挑战了他的男性权威，这是路靳声最受不了的。你唤醒了一匹饿狼，等到路靳声掌握了路家大权，他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宁家。”
宁琳彻底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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