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中医馆四面音响传出陆半农的声音：
“请各位选手停下手中动作，若有异动则视为犯规弃权。”
他这么一说，也没人敢继续了。
那些没怎么学过中药炮制主攻针灸的年轻中医都苦着脸，初选和终选的难度相差太大了。
中医囊括的功课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
“几位前辈，我们去看看孩子们的成果吧，也好叫他们早点安心。”陆半农恭恭敬敬地对着台上端坐着四位上了年纪的老中医说道。
这些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也是中医协会的监察团长老们。但一般没有大事，不会劳动他们。
那四位老中医看着都很严肃。
他们走下台阶，缓缓走到了场内。从第一排的第一位看起，十分仔细也很公正。
一共五位评委，只要三人给出上品就能够过关，这一轮有20个上品名额。
电视台的高清摄像头就一直追着他们，走到哪里拍到哪里，画面和声音都传到了场馆里的大屏幕上。
使得所有观众都能够看清楚。
很快就轮到了陆映雪。
陆映雪的中药炮制做得极好，麸皮制的苍术药性保留得很好。
那些老中医拿起苍术交流了几句，一致地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满意赞许的神色。
“一看就是下了苦功的。”
“这炮制的温度和时间都掌控得刚好。”
“很不错！确实是陆会长教导有方，不愧是你的女儿。与十年前又进步了许多，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不是评审最高的是上品，我该给你上上品。”
陆映雪在中医方面是很有天赋的。
她也确实刻苦。
“多谢几位老先生夸奖，映雪与你们相比还有很多要学呢。”
陆映雪落落大方，如高山轻雪不染尘埃，自有一派风骨。
高清摄像头怼在陆映雪毫无瑕疵的脸上，将她的风度和仪态都落到了大屏幕上，引起不少人惊艳。
这就是帝都人的骄傲呀。
陆半农在这时，却给出了一个中品的评价。
他面色平静，坦荡地说道：“还有进步空间，需要多多努力。”
“是，父亲。”
陆映雪低头受教。
这一幕父严女孝被镜头放大，引起场馆内哗然惊叹！
“陆神医真是严苛，陆小姐已经受到了前辈们的褒奖说是能评一个上品，他却只给了一个中品。”
“陆神医是为了避嫌！他之前还推脱担任试针大会的评审重任，是昨晚吴老先生车祸受惊，他才被迫当上评委的。”
“陆小姐可真委屈！她的实力我们都是知道的，也很服气！陆神医是怕她夺魁后，有人说闲话吧，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不少人都心疼陆映雪，还佩服陆半农公私分明，严以律己。
父女的好名声又添一个话题。
“呸！”
孙威猛听到这些议论，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
“什么牌子的麻袋，这么能装呀！陆映雪确定能进入下一轮了，陆半农才会装模作样给一个中品，根本就不影响最终结果。连我都能看出的把戏，他们眼瞎呀！”
他面上愤愤不平：“一对白莲花父女！要面子也要里子，贪婪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老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孙少，不是谁都像你这样慧眼如炬的。再说了陆家在帝都的名声向来很好，他们不像我们这样客观。”
“瞎子！我恨不得现在就揭穿伪善父女的真面目。”
孙威猛在大事上不会糊涂，他也偶然得知了许多秘密，和乔惜自然是沆瀣一气。
“气死本少爷了！”
孙威猛气鼓鼓地说道。
老陈轻声提醒道：“孙少，别气了。您看，快要到我们少夫人了！”
孙威猛连忙抬起头看大屏幕。
那些老头刚给了向明珠一个“勉强上品”的评价后，走到了乔惜的面前拿起她的蜜炙甘草指指点点。
“蜜炙成色很不错，挑选的也是中蜜。看得出来，基础很扎实，竟然比映雪还要出色。”
“药性极佳，程寒收了一个好徒弟。中药炮制法你擅长哪些？”
乔惜俏脸露出了明媚的笑：“师傅都教过一些。”
这意思就是都精通了。
“年轻有气性，肯学能吃苦。有机会请你师傅和我们这些老东西喝喝酒，让他别躲着故人们了。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人家都不追究了……”
乔惜点头：“好的，一定转达。”
只是她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品。”
“确实是上品，这处理和药性保留比映雪还要细致。”
乔惜那双杏眸瞥向面带笑意的陆半农，“陆神医，您觉得我还有哪里需要再改进吗？”
陆半农笑得眯起眼睛，嘴唇四周蓄的胡须也抖动两下：“做得确实不错。听过小姑娘在海城的事迹，用针大胆。我们从医者还是要谦虚谨慎，不能用病患身体开玩笑。别像你师傅一样……算了，过去的事我们说过不提就不多说了。”
他这话像是暗含深意。
“多谢陆神医的教诲，我谨记于心。”
乔惜缓缓抬眸，眼底的笑意冰冷看着陆半农。
他们都提到了当年的事。
那么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乔惜从来都不知道以前的事，连程寒都很少提。关于他为什么会离开帝都，又为什么退隐，他和陆半农之间的矛盾。
似乎只有这些老前辈们知道内情，他们个个都不想明说。
等他们移动到下一个操作台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向明珠翻了个白眼。
她不满地说道：“乔惜，这只是第一轮不计名次不分先后，下一轮可就难了。我绝对不会让你的。”
乔惜容色秾艳，那双杏眸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澄澈：“你让我？你一个勉强上品的人就别说让我这两个字了。听了就像是一个笑话。”
“你……”
乔惜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一副嫌弃的样子。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向明珠气得差点砸了面前的操作台。
……
一小时后，所有评选都已结束。
新出炉的20个名额中就有许多乔惜熟悉的名字，沈玄知也顺利进入了下一轮。
“三天后，进行试针大会第二轮！迟到者视为弃权，请各位别忘了时间！现在请选手和观众有序离场！”陆半农拿着话筒宣布了离场，观众席人影涌动。
乔惜也嘴角勾了勾，脚步轻快地走向内部通道直接去停车场，找霍行舟汇合。
她人刚走到停车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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