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影
唐龙胜定睛再看，见是一只黑猫，叫了一声，飞窗而去。
“那是我家的猫，叫黑影，喜欢跟父亲母亲，或者独来独往，不愿见生人。”
“这猫挺挺独特的啊！全身纯黑色。晚上走路时，你肯定看不到它。”
“不管那么多。一般人，都喜欢桔色，灰色，或者花白色的猫，而父母却独喜欢纯黑色。”岳明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倒让唐龙胜觉得岳长河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九叶重楼二两，冬之蚕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龙胜，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猜错的话，是伯父给你开的药方，对吗？”
“是啊！”
“岳明，这是没有的事。伯父是让你想开些，走出郁闷，不要再想这事了。世上没有这种药。”
“重楼和蚕蛹，明明就是草药啊！”
“是草药不假，但重楼是七叶，并非九叶。冬至天寒地冻，哪来的蚕蛹。再说隔年雪，你到哪儿去找？”
岳明恍然大悟，笑着说，“老爷子真是用心良苦啊！看来我真与华叶莲无缘了。”
“强扭的瓜不甜。可能她纯粹是为了学医。”
岳明点了点头，说，“算了吧！没有多大意思。”
“伯父是想让你学中医，才用药名说起这事。”
“九叶重楼，冬至蚕蛹，隔年雪见，世间可能真有此物。”
岳明怅然说后，看着唐龙胜傻傻地笑了起来。
唐龙胜摸了摸岳明的额头，笑着说，“岳伯伯说草药重楼、蚕蛹和雪见，世间都有，唯有隔年雪，可能真难找。这里面肯定另藏玄机，可能是有意为难你啊！”
岳明回头惊讶地看着唐龙胜，说，“为难我？！世间都有之物，何须为难？看来他是不愿让我娶华姑娘啊！”
“岳伯伯之意，我也不敢妄猜。”唐龙胜笑着说。
“前些天，在药房看到两味药，重楼和徐长卿。父亲说，这两味药可以解蛇毒，徐长卿药效更好。还取出两味药，让我望闻而辨，不知与父亲所说重楼蚕蛹有没有联系？”
“解蛇毒？！重楼能解蛇毒，而蚕蛹能否解蛇毒，真不知道。”
唐龙胜说时心里突然想到，岳伯伯怎么突然说起解蛇毒的事了。这是不是想要岳明用中药解毒。那华叶莲又懂得多少呢？
“蚕蛹能吃，油炸后可香了。”岳明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黑影在院子里大声嘶叫了一声。
岳明飞快地跑了寻声而出，唐龙胜紧跟在后面。在院子里，黑影看到一条五步毒蛇，嘶叫着。五步蛇惊恐地不动，只是看着黑影，不断地朝它吐着蛇信子。
岳长河也跑了出来，看到后，立即俯下身子，把黑影抱在怀里后，又抛开放进屋里。
“父亲，怎么有条蛇？”
“前几天，我采药时抓的，关在笼子里，不知怎么跑出来了。我准备泡点药酒，可以祛风湿。幸亏让黑影看到了，否则可能会闯祸。”
唐龙胜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岳长河身后的华叶莲，她不像是在凑热闹。
“明明关得很牢嘛！怎么会溜出来呢？”岳长河喃喃地说着，飞快把五步蛇抓住，提溜着向笼子走去，到了后一下就塞了进去。
“看看笼子，空隙可能太大吧！”
“这蛇有毒吗？”
“五步蛇有毒。”
岳长河再次把五步蛇塞进笼子里，看了看笼子，没有发现的漏洞。又把笼子挂在旁边树杆上。
“明天就剥了它，泡酒。这东西老不安生，只有彻底解决了就没事了。”
唐龙胜没见过剥蛇皮，再用蛇肉泡酒。他听说过蛇胆可以用来明目，但用酒泡过的蛇肉，是不是能祛风湿，他不能肯定。
黑影没有走，回过头来，蹲在树下，抬头看着树杆上挂着的笼子，不时地喵喵叫了几声。
“黑影已经盯上五步蛇了。再次遇到，恐怕难以逃脱。”
唐龙胜没有明白究竟是黑影难以逃脱，还是五步蛇。黑影已经是家里的成员，看来是五步蛇了。
岳长河若无其事，正往前面店铺走去。
黑影大声嘶叫起来。
五步蛇已经从笼子里又钻了出来。
黑影迅速上前，连连打了起来。
岳长河转身回来，只是静静地站着看，并不急于出手劝阻黑影与五步蛇之斗。
唐龙胜从来没有见过猫蛇大战，心里一直为黑影担忧，怕它被蛇咬伤。即使五步蛇不吃它，也难逃蛇毒攻身，会不会一命呜呼。
黑影飞速用爪子拍打着蛇头，没有等蛇头出击，或者缩回去，已经重重地挨了几下。显然五步蛇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
五步蛇身上已经被抓破了几处，而黑影蹲在五步蛇前，若无其事看着岳长河，转身又飞速拍打五步蛇。
五步蛇终久扛不住，想逃走，却被黑影追上来。它行动迟缓，没有了刚才迅速移动身子的敏捷，反而黑影越来越快，行动迅捷而灵敏。
黑影上前再次拍打五步蛇，几下拍打，五步蛇终于不动了。黑影上前用嘴叼起往后院走去。
岳长河叹息了一声，说，“唉——，终久斗不过黑影啊！”
唐龙胜显然知道岳长河懂得猫蛇大战的结果，但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蛇斗不过猫。
“岳伯伯，为啥蛇斗不过猫？”
“猫天生灵敏，一秒八拳，那蛇怎么会是对手。”岳长河慢慢说道，“猫天性静，看似若无其事，但出击拳头那是迅速，像是闪电。再说猫视角大，躲避弹跳能力强，蛇只会盯着正前方，岂有不败之理。”
“哦——”
“猫蛇天生死敌。蛇斗不过猫，终被绞杀。猫为虎，蛇为龙，龙虎之斗，是吉祥之事。吉祥色彩是蓝色，财位正北方向，桃花位正南方向，所以我不再干涉。不过，真是可惜了……”
“怎么可惜了？”
“蛇死了可惜，毕竟是条生命。看来它是劫数难逃啊！真是可惜了啊！”
唐龙胜听到岳长河再次说可惜了，心里顿时高兴不起来。
“一张完美的蛇皮，没有了，真可惜。”
唐龙胜没有想到岳伯伯的目的是为了一张蛇皮。五步蛇并不大，也不可能剥下太多的蛇皮。他是中医，蛇皮可能入药，也是他所求之的东西。
岳明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转身又向屋内走去，岳长河看了一眼，竟然摇起头来。
“猫眼泛蓝，正日吉祥，幸运为七，寓意七重门内财源旺盛。”
唐龙胜突然惊呆了，静静地看着岳长河转身离去的背影，倒让他惊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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