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皇帝都出马了
以皇后玉淑妃为首的众人,加上路上“巧遇”的德妃贤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上阳宫,这阵仗,不惊动皇上才怪,秦暖卿一直偷偷跟在枚朵身后,按理她是没有身份跟着去的,但她太好奇这件事的始末,所以尽量缩着脖子低着头趁乱无人注意就跟着来了。
秦暖卿之前一直没机会近距离看下皇上的模样,只是总是听枚朵脂烟描述他怎样怎样,她未免在心中多加想象,如今有机会得见天子容颜,倒是有些紧张。而后又笑自己傻气:这么多深受他宠爱的女人围绕着他,他的眼睛不花都是万幸,即使一个眼风瞄到自己,估计马上就被这群疯狂的女人干掉了!想到这里,打了冷颤,忙低着头又缩了缩身子。
到上阳宫以后,总管太监王得福已先向皇上禀告了来龙去脉,所以等众人到了以后,他顾不上所有人的行礼,一个箭步冲到琴音面前,拉起她的袖子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音儿,你的手竟伤的这么厉害?!谁都知道你抚琴是皇宫内一绝,却偏偏伤了你的手,真是太可恶了!朕绝对不会轻饶!”琴音早已梨花带雨哭倒在皇上怀中,皇上不免又是一阵子软语安慰。
琴音这时已不顾皇后和玉淑妃在场,只是靠在皇上身上哀哭不已,她的手藏在袖子里,许是自己也不愿多见,只是一举一动,袖子的边缘便会碰到伤口,让她的哭声中搀杂着丝丝的吸气声。
秦暖卿低着头偷瞄各人的表情:皇后表情有些哀伤,带着些许羡慕;玉淑妃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德妃面带关切;贤妃呼吸急促,嫉妒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俩个人;枚朵脸色苍白,目光怔怔的望着扶着琴音胳膊的皇上;脂烟面目表情,只是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皇上搂着琴音坐下后,吩咐太监给各位娘娘赐座。
他用手拍拍琴音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不要怕,然后严厉的问玉淑妃:“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秦暖卿眼中的皇帝:三十来岁,剑眉星目,高鼻梁,修着整齐的胡须,嘴唇正因为怒气微微发抖,三十岁的皇帝虽然身躯不再那么伟岸,但他又温柔又体贴,怪不得宫里所有女人都爱他。
玉淑妃马上站起来,跪倒在地,大声喊冤:“皇上,臣妾冤枉,皇上一定为臣妾做主。”
皇上眉头一挑:“玉儿,你说谁冤枉你?”
玉淑妃抬起头,眼中已泪滴点点:“玉儿不知,玉儿只知有人要害玉儿。”
皇后不等皇上说话,便缓缓的插话道:“玉淑妃,这宫中有谁敢害你呢,妹妹是不是多心了。”
玉淑妃恨恨的瞪了一眼皇后道:“宫中嫉妒皇上宠爱我的人多了去了,今日我是得到皇上的恩准,看俩位妹妹表演的,假若我想害良人,在自己的承欢殿害人,那不是引火自焚么!请皇上明鉴啊!”
皇上点点头,玉淑妃见皇上动摇了,马上趁热打铁接着说道:“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求皇上早日抓到真正的幕后主使,还玉儿一个公道,也为手被烧伤的琴音讨回公道。”
皇上回头看了下可怜兮兮的琴音,又看看一脸委屈的玉淑妃,心里拿不定了主意,说实在的,这后宫妃子争宠互相嫉恨一向最让他头疼,他尽量做到不偏不倚,却还是事故频发。
秦炏看看娇艳的玉淑妃,挥挥手道:“玉淑妃先起来回话吧。”玉淑妃赶忙谢恩站起。
皇后见秦炏心已软,心里气恼,强力压制着怒火道:“皇上,为琴音端洗手盆的小宫女是重要的证人,何不传来问话?我想等传唤了小宫女,事情便不难见分晓。”
秦炏转头问玉淑妃道:“那名宫女现在何处?”玉淑妃答:“就在我承欢殿,我派人严加看守。”
秦炏道:“带来问话。”两名太监得令转身匆匆跑去,一行人紧张的翘首以待。
等了一会,太监进来禀告:“回皇上、皇后,各位娘娘,那位小宫女死了。”
“死了!?”大家都异口同声的问。
玉淑妃一脸不相信,后退了几步连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皇后木讷的脸色显出几分得色,不过又马上隐藏了去。
秦炏问那太监:“那宫女现在在何处?”
小太监答道:“现在就抬在殿外。”
秦炏一脸严肃:“抬进来。”
众人一听要抬个死人进来,心里不免栖栖遑遑,想看又不敢多看,皇后拿着帕子的手紧紧攥着椅背,因为太过用力,手指的指节都有些发白,秦炏也是双眼盯着大殿门口,一眨不眨。
俩个太监用门板抬进来一个小宫女,放到地上。那位宫女的死相着实恐怖:身上有明显的鞭打的痕迹,并且被鞭打的很严重,用皮开肉绽丝来形容毫不为过,身上穿的衣衫都被鞭子抽破,混合着黑色的血一条条变硬向外翻翘着,慕容儿的发青的双手紧紧揪着前襟的衣服,脖子和前胸的皮肉都被抓烂了,看来死前经历了相当痛苦的挣扎过程。她脸色乌黑,眼珠充血突出,似乎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嘴里、耳朵和鼻孔里全是乌黑的血,呕吐物将衣服前襟都沾满了。
几位妃子吓的尖叫连连,德妃连叫阿弥陀佛,琴音吓的紧紧藏在皇上身后,贤妃侧过身,用眼睛战战兢兢的瞄着木板上躺着的死状可怖的慕容儿。
枚朵伏在秦暖卿的肩膀上吓坏了,浑身抖个不停。秦暖卿不停的安慰着她,在家时,她跟着舅舅行医,见多了过世的人,其中也不乏有死状可怖的冤死之人,所以现在也不觉得怎么害怕。
脂烟倒是胆子大的很,瞪着眼睛一直瞧着。
玉淑妃一下子冲到太监面前:“说!这个宫女怎么死的!”众人一起转向那俩个太监,一个太监结结巴巴的张口,却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显然他也被吓坏了,被眼前这个美丽、却满脸杀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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