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狠辣上官青
狠辣上官青
“将军，查到了。”上官青的书房内，向明直接闯了进来，向上官青抱拳道，“将军，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上官青闻言骤然抬起了头，急声道，“如何？”
向明，“从我们接到出兵消息的那天起共有三批人出城，除了正常当值的斥候和作为前锋的人马外，还有一小队人。”
“是谁的人？”上官青问道，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高直。”向明沉声道。
‘果然！’上官青心中轻叹一声，缓缓坐在了桌案后的椅子上。
向明看了上官青一眼，眼中闪过了一抹阴沉。
上官青和高直之间的恩怨别人不知，可向明作为上官青的心腹跟在上官青身边这么多年，对两人间的过往却是一清二楚。
上官青乃是帝国大学士上官静的儿子，只不过上官青的母亲乃是上官府中的一名婢女，身份卑贱，是以上官青在家中也一直不受待见。
上官静的正室夫人乃是帝国太傅高庆武的女儿高全花，高全花嫁给上官静后仗着娘家的势力一直压在上官静的头上，而当年上官家又出了些意外，若不是高家力保，说不定现在已经除名。
也正因如此，上官静在高全花面前一直有些抬不起头。
上官静一次酒后乱性，与上官青的母亲有了上官青，后来上官青的母亲因为难产差点死掉。
因为身份卑贱，在家中难免受尽欺凌，后来上官静和高氏又有了一个小儿子上官诤，上官青在上官家更加没有地位，若不是家中老仆留心照料，上官青母子两人在上官府中根本活不了多久。
后来上官青母亲病死，高全花怂恿上官静让上官青到军中，好免去上官诤的军役，上官静被逼的无可奈何，再加上上官诤自小体弱，根本上不了战场，所以就让上官青从了军。
上官青从军后得高人看重，传授了一身武艺，在军中累功至将军位。
在上官青受封将军前曾回过一次上官府，原以为这次能够让得上官静高看自己一眼，没想到高全花竟然逼迫上官静，让他命上官青将功劳让给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高庆武的儿子高直，军功原本不能轻易转让，但高家和上官家都是帝都中的高官显贵，运作一下也不是没可能。
当时高直也已经有了万夫长的实力，只是还没有上过战场，军功远远不够，若是有了上官青的军功，直接便可是独掌一军的将军。
上官青得知后怒不可遏，直接摔门而去，但也因此得罪了高全花和高家。
只不过后来上官青在金殿上受封将军时得赵征云看重，赵征云将其收为了弟子，这才让高家有所忌惮，没敢直接报复上官青。
后来高直也进入了军中，凭着自身万夫长的实力也很快累功升至将军位，只不过他被赵征云安排在了身边，不能直接到外面带兵。
这也使得高直对上官青越发的怀恨在心，当初平城被袭的事情高直就曾在赵征云面前诋毁过上官青，但都被赵征云给压了下来。
这次上官青遇到北蒙的镶黄旗，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可后来听说赵征云也遭到了邱林台的围攻后他才恍然惊醒。
随后派向明去查探，果然查到了高直手下的人曾经出过城。
“将军，属下在查这件事的时候遇到了李应同将军，除了我们，大将军那边好像也在查这件事。”向明在一旁沉声道。
上官青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
“我们收手不查了，”上官青冷声道，“你立即派人去南门那里盯着，只要高直一出城立即来报。”
平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西面是荒草滩，东面是依兰山，出城只有南北两条道。
“将军是担心高直会跑？”向明沉吟道。
“哼，”上官青冷哼道，“漏了马脚还不赶紧跑，留下来等死不成，这次，我要让他插翅难逃。”
桌案后的上官青一脸厉色，眼中的杀气让一旁的向明看了都有些心惊。
“哼。”赵征云的书房内，赵征云一把将手中的奏报拍在了桌子上，冷笑道，“好啊，你高家和上官家的那点破事都搞到老夫头上来了。”
身为掌握全军的大将军，赵征云要在自己的地盘上查一件事情谁又能瞒的住。
高直的收尾虽然很快，但再好的掩饰也会留下蛛丝马迹，顺着留下的痕迹找到高直身边的亲卫张瑞身上，还没等用刑他就什么都招了。
赵征云手底下按着李应同刚送上来的审讯结果在那里冷笑不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现在赵征云是真的生气了。
高家和上官家的那点破事在帝都又不是什么秘密，两家的恩恩怨怨怎么着也拐不到赵征云这里，可没想到高直这货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敢勾结北蒙的人想要除掉上官青，没想到北蒙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这次居然连赵征云也一起算计了进去。
对高直和上官青两人间的恩怨，平日里的小打小闹赵征云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这件事真的是碰到他的底线了。
“大将军，要不要把高直抓起来审讯？”李应同抱拳问道。
“不抓还等着过年吗？”赵征云冷哼一声，伸手扔过来一支令箭。
若无大将军手令，军中无人有权擅动将军这一级别的人。
“是。”李应同伸手接过空中飞来的令箭，转身向院外走去。
“若有反抗，杀无赦。”赵征云的声音自后面冷冷的传来，李应同身子一顿，嘴唇绷了绷，大步离去。
高直所在的院子里。
“怎么样，找到了吗？”高直揪住一名亲卫的衣领冷声道。
“回将军，还。。还没有。”亲卫低头道，有些不敢看神色狰狞的高直。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高直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是。”亲卫如蒙大赦，转身跑了出去。
高直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张瑞已经失踪了半天了，高直这次是真的慌了。
若是张瑞落在赵征云手里被撬开了嘴巴，凭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高直都不敢想想自己的下场，恐怕就连他的父亲，帝国的太傅高庆武都得被他给连累了。
“站住，你不能进去。”外面突然传来了守卫的惊呼声。
高直闻言一惊，迅速起身来到窗前，透过窗格看到一身战甲的李应同和他手上的那支令箭，高直感到脑中一片空白。
高直知道自己晚了，但他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
“回帝都，对，回帝都，”高直慌忙站起身向后院跑去，这时候他只想着回帝都让自己的父亲出面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李应同拿刀架在守卫的脖子上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房间，里面却早已经没有了高直的身影。
正准备向后院走去，后院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马嘶声。
李应同闻声眼中一冷，一脚将守卫踹倒在地，身形向后院闪去。
李应同来到后院，只看到后院的大门大开，马厩里的战马已经没有了踪影。
“你立即带人去封闭城门，其他人跟我追。”声音落地，人已经追了出去。
另一边，上官青的书房内。
“将军，高直要跑。”向明直冲进来喊道。
上官青闻言霍然站起，“追。”低喝一声，一旁架子上的长刀已经被他一把握在了手中，闪身出了书房。
南城门处，高直手持自己的将军令牌打开了城门，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没多久，李应同策马追到，问清楚高直的去向后直接追了出去。
几个呼吸后上官青单人独骑策马来到，同样是询问高直的去向。
城门处的守卫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耽搁，立即给他指了出来。
上官青直接策马出城，留下几名守卫在原地面面相觑。
高直策马奔行在官道上隐隐听到后面有人追来，回头一看，见果然是李应同带着数十骑紧追在后面，心中不由得大骇，死命的抽打着身下的战马。
李应同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把弓弩，抬手一箭飞出，高直座下的战马长嘶一声摔倒在地，高直猝不及防之下也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路边的大树上，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一口鲜血喷出高直好像清醒了几分，看着身后追来的李应同，眼中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李应同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树干上的高直，冷声问道，“高直，你可知罪？”
高直轻笑一声，说道，“李将军，我何罪之有？”
李应同冷哼一声，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
回头看去，只见上官青手持长刀，一脸杀气的赶了过来。
高直见状不由得一惊，连忙对李应同说道，“李将军，我知罪，你快带我去见大将军吧。”
高直心中清楚，以他和上官青之间的恩怨，落在赵征云手里也难逃一死，但落在上官青手里会比死还难受。
声音尚未落地，上官青已经到了近前。
看也不看一旁的李应同一眼，上官青举刀便想高直脑门上砍去。
“铛”的一声，李应同挥刀架住了上官青的长刀。
上官青豁然回头看来，冷声道，“李兄，今天卖我个人情，兄弟我记你一辈子的好。”
见李应同不为所动，上官青沉声道，“我朔风营六千多条人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得给他们讨一个公道。”
看着上官青那充血的眼睛，李应同嘴唇绷了绷，缓缓收刀后退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高直坐在地上缓缓的向后退去，此刻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名万夫长，实力与上官青相差无几。
“高直，你可知道朔风营六千四百五十二条人命是怎么死的吗？”上官青大吼一声，手中长刀掠过一道青光，“唰”的一声自高直身上片下了一片血肉。
高直惨叫一声，身子往后缩了缩，然上官青手中长刀接下来如狂风一般在高直周身飞舞，李应同和周围的士卒只见一片片血肉自刀光中飞起，高直一开始还有惨叫声传出，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彻底没了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青手中的刀骤然停了下来，此时李应同等人看到高直之前所在之地，饶是几人都是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此时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高直身上的血肉此时都已经消失，四肢和身体躯干上的白骨裸漏在外面，只有一颗头颅仍然完好的耷拉在那里。
上官青竟然将高直活活的凌迟而死。
想起上官青刚才说过的六千四百五十二条人命，李应同嘴角不由得抿在了一起，如果刚才他没记错的话，上官青在高直身上一共斩了六千四百五十二刀。
其实高直没坚持几刀就死了，可是上官青直到斩够了六千多刀才停下，真正的凌迟。
“多谢。”上官青拖着手中长刀缓缓向后走去，路过李应同身边时轻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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