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申辩
韩晨给孙涛的小纸片上,检查到宁红的指纹!
听到这话,韩晨也是神情一怔,吃惊的样子。孟波看着韩晨,摇头叹道:“老韩,这件事让局座很震怒,你得解释。我就是搞不懂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说出来?”
韩晨回过神来,身躯靠在座椅后背上,点了点头,“孟队,我现在是嫌疑人了?”
“老韩,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波又摇了摇头,重重地抽了一口烟,将烟蒂弹出窗外,“你得解释啊?宁红夜班从警局驾车出去,半道上被凶手杀害,焚尸灭迹。她的指纹出现在你给孙涛的小纸片上,你得给出合理的解释,好不好?”
“我明白了。”韩晨点了点头。
孟波叹了口气,叫了一声小敏子上车,然后驾车向前疾驶而去。
一路之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相当压抑。孟波把一肚子的气,发泄在驾驶上,普通的越野车跑出方程式赛车的效果,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交警被惊动了,急忙骑着摩托车,衔尾追了过去。
孟波一个急刹,将越野车停住,“小敏子,你下去解释!”
肖敏答应一声,推开车门,站在地面。孟波爆轰油门,车底冒出一股青烟,飙射出去。
一刻时间之后,孟波驾着越野车冲入警局,一个大幅度的飘移,停在大楼旁边。
韩晨推开车门,站在地面,便看见了孙涛。
孙涛也看见了韩晨,疾步走了过来,尴尬说道:“老韩,我……这事太大了,恕我不能,只好汇报上去了。”
“涛哥,你的做法是正解,我不会有事。”
韩晨笑着点头,“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一定按章办理,向宋局报告此事。”
孙涛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警察最难的事,一是面对死者家属,看见被人恸哭,自己也不好过;二是面对自己认识的同事,偏偏关系还不错,很难拉下情面。
韩晨拍了拍孙涛的肩头,跟着孟波向大楼里面走去。
一路来到局长办公室,孟波敲了敲门,听见宋岳峰喊进来,推门走了进去。
“孟波,你刚才驾着车,什么鬼?”
宋岳峰看了两人一眼,找上孟波训斥,“飘移玩得挺顺的,整座大楼都听见刹车声!你为警局就只有你们刑警队吗?你在给你们刑警队抹黑,影响太不好了!”
孟波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宋岳峰看见孟波低头,抬眼看向韩晨,“韩晨,相信你也知道了,说一说经过吧。”
“那天我在家中,外面传来敲门声。我从窥镜看出去,没有看见人,感觉奇怪。然后,我开了房门出去,看见地上的卷宗。卷宗里面是我想要的档案资料,我也不知道谁放在那儿。”韩晨回答说道。
“是什么资料?”宋岳峰问道。
“我父母的资料。”韩晨没有回避,说了出来。
宋岳峰点了点头,“当初你进入刑警队,审查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父母的事了。但孟波全力推荐,我就压下了这事,没有提出来。”
孟波听到宋岳峰的说话,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老韩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吗?”
“韩晨的父亲韩兴国,母亲邓丽芬,他们的死亡有疑点,可能是谋杀。”宋岳峰回答说道,“两人牵涉文物倒卖的案件,可能是有利益方面纠纷,不幸遇害。”
“竟有这样的事?”
孟波看着韩晨,吃惊的样子。
“宋局,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我父母牵涉到文物案。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父母死于谋杀。”
韩晨摇了摇头,“我看见的档案资料,白纸黑字,是这么写的。档案资料上的分析判断,只能说是‘莫须有’的指认,在法律上行不通的。”
“这是一件悬案,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有继续调查。”
宋岳峰点了点头,“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韩晨,你加入警队,目的何在?”
“宋局,有一件事情,需要澄清。”
韩晨回答说道,“我报考的是公务员,进入档案局工作,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会进入警队。我也一直怀疑自己父母的死亡,初衷是进入档案局,能够找到真相。”
“但是,你现在涉嫌一桩谋杀案!”
宋岳峰沉声说道,“你在警局的档案室,偷盗档案,杀人灭口!”
孟波闻声愕然,看了看宋岳峰,又看了看韩晨,事情超出他知道的范围,完全不一样了。
“宋局,你有证据?”韩晨反问道。
宋岳峰沉声质问,“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报告上来?”
“我不想有人知道,我在调查父母的死因。”
韩晨回答说道,“另外一点,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将案子的档案资料,放在我家的门口?我怀疑是警局内部的人,所以准备自己调查,没有立刻回报上来。”
“怀疑内部的人,你有怀疑对象?”宋岳峰问道。
“我怀疑这栋大楼,所有的人。”
韩晨缓缓说道,“我当时已经被停职了,没法子调查,只能等孙涛的结果出来,再作定夺。如果我的汇报,被对方知道了,会对破案不利。”
“你汇报上来,只有孟波和我知道,你是在怀疑我和孟波?”宋岳峰沉声质问道。
“局、局座,老韩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冤枉他!”孟波看见两人的情况,急忙上前劝解,急声说道。
“孟波,你给我闭嘴!”
宋岳峰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一口,望向韩晨,“档案资料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我家里。”韩晨答道。
“家的钥匙交出来,我让人去取。”宋岳峰说道。
韩晨交出家里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
宋岳峰叫来一名警员,让他拿着钥匙,去韩晨家里取回档案。警员走后,宋岳峰让韩晨也离开,马上写一份报告上来,讲明所有的经过。
韩晨转身走了出去,孟波关上办公室的门,急忙上前说道:“局座,我认为老韩没有嫌疑!如果他真是凶手,怎么可能将指纹交给孙涛检验?孙涛可是鉴证室的负责人,擅长从蛛丝马迹中找到证据。老韩这么做,岂不是自投罗网,太蠢了吗?”
“这事的原委,还用得着你,说给我知道?”
宋岳峰沉声说道,“韩晨如果不是将指纹交给孙涛,刚才就不是在我的办公室谈话,而是在审讯室谈话了!他想隐瞒档案是真,但却不是凶手。”
“局座,原来你知道,我就安心了。”孟波急忙笑着点头。
“但不管怎么说,韩晨牵涉了一桩命案,遇害人是警员!他必须即刻停职,也许不能做警察了。”宋岳峰说道。
孟波瞪圆了眼睛,急迫地大声说道:“局座,你这是落井下石,不能这么做!”
“我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吗?”宋岳峰瞪着孟波,“你给我出去!”
“局座……”
孟波欲言又止,点了点头,“他来了,他是真的来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他来了?”宋岳峰叱道。
“林队濒死之前,告诉了一句话:他来了!”
孟波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你看咱们现在的样子,自己人相互怀疑起来,像不像十三年前的脸谱案?我师父在生前告诉我,当初的脸谱案也是这样,争执、怀疑、不信任……到最后拔枪相向,指认自己的同事是罪犯!”
宋岳峰一怔,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满目惊骇,呆若木鸡。
孟波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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