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看不见的手

韩晨、孟波、童薇三人，来到了门前。

童薇上去按下门铃，门后传来脚步声。下一刻，防盗门的小窗打开，许强看见三人，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童薇、孟波，这位是……韩晨，你们有空来我家？都是稀客，进来说话，呵呵……”

许强开了门之后，三人走了进去。

“老师，我们给你带了一瓶酒，还有两盒糕点。”孟波笑着点头，将礼物放在桌上。

“你们太客气了，想看我老头子，直接过来就行了，破费干什么？呵呵……”

许强请三人在客厅坐下，泡茶之后，端了果盘、香烟出来，坐在了旁边，“有事就说吧，你们刑警队挺忙的，不会平白无故拜访我老头子。”

“我们做一个排查，随便也看看老师。”童薇笑着说道。

“童薇同学，毕业之后想念老师了？我记得你在学校时，背后经常叫我许老怪。”许强笑道。

童薇顿时愕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

许强看着童薇的尴尬，笑着说道：“不过我挺喜欢这个绰号，许老怪这个三个字，听起来像武林高手似的，呵呵……大家吃水果、抽烟，随便一些，不要客气。童薇，你刚才说的排查，什么情况？”

许强一边说着，一边将香烟递给孟波、韩晨，自己拿过一根精致的烟嘴，将香烟插在烟嘴上点燃，笑着抽了一口。

“老师，有一个嫌疑人，貌似藏在这片小区……”童薇解释原因，拿出录音笔和文件表格，询问起来。

一刻时间之后，童薇询问完毕，填了表格。

许强笑着说道：“你们三人走访，该不是怀疑我老头子吧？童薇同学，你在询问记录的时候，目光一直瞟着烟嘴，案件与香烟有关？”

“这个啊，呵呵……”

童薇再次尴尬一下，又不能透露案情，只好笑了。

“老师宝刀未老，神目如电，什么也瞒不过你，呵呵……”

孟波解围说道，“案情方面不能透露，不过老师既然已经有所察觉，我也不妨告知一二。现场的一件证据，确实与香烟有关……”

孟波告知实情，又谈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三人来到电梯门前，童薇低声对韩晨、孟波说道：“我知道烟蒂为什么没有沾上唾液了！先知用了烟嘴，嘴唇没有接触烟蒂，所以查不到唾液痕迹。”

“童薇同学，你该不会是真怀疑咱们的老师，有作案嫌疑吧？”

孟波扭头看了看童薇，摇头说道，“咱们的许老师，在警校的教学业务水平一流，很多学生都喜欢听他讲课。要说作案的能力，他绝对有，但是……他没有嫌疑。”

“孟队，为什么？”童薇问道。

孟波闻声停步，上下打量童薇，“实习生，你是不是在警校训练吃过亏，记恨上了？你仔细想一想，先知在现场留下一地的烟蒂。如果许强是先知，他犯不着当着咱们的面抽烟，故意提醒咱们注意吧？”

“孟队，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就像军事演习，设置的假想敌。我没有胡乱怀疑许老怪，好不好？”

童薇急忙解释，望向韩晨，“韩晨，你也不说句话，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觉得与其瞎猜，不如等排查之后，分析资料更实际一些。”

韩晨回答说道，“另外有一点，我觉得许强的一只腿步伐要重一些，两只脚并不怎么协调。”

“我也注意到这一点，老师左脚的落地声，比右脚沉一点。估计是年纪大了，腿脚有风湿病吧？”孟波也点头说道。

叮——，

电梯门向左右打开，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排查进行顺利，韩晨、孟波、童薇三人，记录户主的背景，询问最近的情况。韩晨在房间中四下看看，主要是查看户主的经济状况，生活爱好，阅历、学识等等。

先知这样的智慧型罪犯，不是普通人所能胜任的。看一看家中的情况，韩晨基本上就能了解对方，够不够犯罪的水准。

第二天，韩晨、童薇两人，继续走访排查。

孟波离开了两人，到了另一个小组，跟随排查。他是队长，每个排查小组都得关心一下，尽职尽责。

几天之后，排查接近尾声。

这时，孟波从某个秘密渠道，打听到了消息。上级部门准备就脸谱案，给大家开会，说明一下情况。

刑警队的众人，分了两种不同的看法。

童薇的估计是，对于这次看守所的脸谱案，上级领导终于重视，准备重开此案。肖敏支持童薇的看法，上次专家团的结案，过于草率了。

韩晨、孟波持相反的意见，如果重开案件，那就是打专家团的脸。上级领导已经盖棺定论的事，不是儿戏，很难推翻重来。

苗真没有自己的看法，但她相信林浩不是脸谱，不是罪犯。

李坦埋头自己的事，完成手里的工作接交，没有加入辩论。法院来了通知，让他提前去报到，几天之后，就会离开。

一周之后，小区的排查结束。所有的资料被汇总整理分析，嫌疑范围逐渐缩小。众人都有一种感觉，距离先知越来越近了。

这时，局长宋岳峰发来小心，召集众人开会。

孟波接到电话之后，转达了宋岳峰的通知：上级领导已经到了警局，准备就案情说明情况，与基层警员恳谈。除了李坦之外，其他的人都去小会议室。

一刻时间之后，众人来到小会议室，看见桌上有名字牌，便按名字，各自落座。

一会儿之后，尸检室的梅玉婷法医，穿着警服走了进来。她眼光扫过全场，看见韩晨，轻轻颔首，然后又看了看童薇，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接着，鉴定室的孙涛，技术室的吕军，都走了进来。两人看见众人，也是眼神交流没有说话，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时，宋岳峰带着八人，一起走了进来。

韩晨看见进来的人，有荒城市的市长张译、副市长黄文忠，其他六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今天主要是就脸谱案，召开了小范围的会议，大家畅所欲言。”

宋岳峰率先发言，向众人讲话，“因为脸谱案的重要，所以咱们的张市长、黄市长，都亲自赶来了。这边的六位同志，是省里面的上级领导，还有专家组……”

“宋局长，你就不用介绍了。”

一名领导笑着点头，“名字牌上写着各自的名字，想必大家已经看见，都认识了，呵呵……”

宋岳峰笑着点头，开始进入讨论的正题。

韩晨原以为是一个案情分析、相互交流的会议，但实际上还是一言堂。省里的领导和专家组定下了基调，林浩模仿脸谱作案，逃匿的同党，必须抓捕归案。

“省领导、专家组言之有理，我们没有意见。”孟波笑着点头，面对各级领导亲临基层指导，除了点头之外，反驳无用。

梅玉婷也发表了意见，赞成省领导、专家团的意见。

其他的人也没有说话，这时候说反对意见，就是给自己过不去。没有必要与上级领导较真，等级森严，就是这样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荒城的夏天，天气太热了，我让人送了一些罐装冰饮料。”宋岳峰笑着说道。

童薇、吕军急忙走了过来，将饮料分给在座的人。

“大家先喝饮料，休息一下，继续交流。”

张译市长笑着点头，“刑警队的同志们，要拿出具体的办法，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呵呵……”

一阵开罐声传来，众人都喝着饮料，彼此交头接耳，小声交谈起来。

啪，吱吱——，

饮料罐被凹瘪的声音，惊动了现场众人。

大家都皱起了眉头，谁这么不分场合，捏着金属罐玩？就算是不服领导一言堂，也不用这么沉不住气吧？

每个人都扭头张望，向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桌子上放着的一只饮料罐，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捏住一般，罐身显出五根手指的印迹，慢慢地凹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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