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守株待兔
有人看见张大年的鬼魂，深夜回来了！
说这话的人，是张欢家的两名亲戚。案发当天的夜里，这两名亲戚通宵守灵，亲眼看见张大年从外面走入灵堂，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之后，走入冰棺不见了。
“你们居然看见老张的魂魄，还自己走入冰棺？他是掀开棺盖，自己躺进去的啰？”孟波看了两人一眼，揶揄地问道。
“孟队长，你说话真是好笑，魂魄怎么会掀开棺盖，自己躺进去？当然是走到冰棺跟前，化作一道金光，进入里面了。”一名亲戚急忙说道。
“我也看见了！”
另一名亲戚站了起来，指着篷布搭建的灵堂入口，神情惶恐地说道，“我哥穿着警服，戴着警帽，就从这儿进来。然后就走到这儿，扭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进入冰棺里面。我要是有半句谎话，出门让汽车撞死！”
孟波摇了摇头，两人一口咬定看见了张大年的鬼魂，这就非常地尴尬，无法正常交流下去了。
亲戚继续说道：“孟队长，你跟我哥张大年一样，都是吃公家饭的人。警察天生带着煞气，自带驱邪能力，还有加成！你当然看不见这些，也不会相信了。但我没有煞气加成，能看见这些……”
“好了，你先停一下。”
韩晨打断对方，点头问道，“我相信你看见了老张的魂魄，你还记得当时的时间？”
“凌晨四点一十一分。”亲戚一口说了出来。
韩晨诧异地看着对方，“你这么肯定？”
“我当时急忙掏出手机，准备自拍，所以知道时间。”亲戚答道。
“自拍？你看见鬼魂，胆怯之余，居然想到了自拍？”肖敏站在旁边，再也无法忍受，被气得笑了起来。
“这位警官，我自拍怎么啦？值得你这么好笑吗？”
亲戚望着肖敏，怒意地说道，“我就是喜欢自拍，看见我哥的魂魄，完全是本能的反应，掏出了手机。如果我拍下照片，上传到网上，你知道会有多少点击、多少粉丝？说不定还会上榜，进入前五名！”
“对不起，这位亲戚。”
孟波急忙说道，“我的这位下属性格有点毛躁，你拍下的照片，快给我看看。”
“可惜我没有拍下来。”
亲戚叹息说道，“我只感觉一阵胸闷头晕，便倒在了地上，然后看见我哥魂魄，倏地进入冰棺，便晕了过来。”
孟波失望地摇了摇头，让两名亲戚下去，费了一番口舌，都白问了。
这时，苗真、童薇、李坦一起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问过了，谣言很多，线索没有。
“咱们只有一周的时间……”
孟波叹了口气，看向韩晨，“老韩，你有什么好办法？”
“孟队，两名亲戚的话，半真半假。”
韩晨点头说道，“我们抛弃那些怪力乱神的迷信，相信存在的事实，至少咱们知道了时间，不是吗？”
“老韩，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抛弃迷信，相信事实，到底哪个是迷信，哪个是事实？”孟波问道。
“两人在惊吓中昏迷，然后根据自己看见的、听见的，加上不自觉的主观臆想，抟造一个自认为是真的事实经过。”
韩晨继续说道，“两人看见魂魄，是真也是假。是凶手穿了警服，假冒张大年的魂魄出现，将两人晕厥过去，再将李家华的尸体放入冰棺里面。凶手在两人的茶水中下药，使之产生迷幻的效果，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韩晨，凶手目的是什么？”苗真问道。
“凶手目的很简单，为了掩饰自己。”
韩晨回答说道，“尸体暴露在常温下，很容易推断出死亡时间；尸体放入冰棺中，就无法推断时间了。也就是说，凶手杀死李家华，在时间上有破绽，容易被咱们找出来。”
“可是，就算是冰棺中的尸体，通过一些非常的手段，还是可以推算出死亡时间。”
童薇急忙说道，“人体大肠中的粪便有细菌，通过培养细菌，模拟冰冻环境，便能推断死亡时间。对表面细胞、内脏细胞的观察，对人体疾病菌落的培育观察……”
“童薇同学，你先打住一下。”
韩晨止住童薇的说话，摇头说道，“我想请问你，你做以上的观察试验，最后得到结果，需要多少时间？”
“大致需要五天，如果运气好，三天就能看见结果。”童薇一口答了出来。
“普通人的记忆，记不住三天前的细节，特别是不经意的细节。所以就算警方三天之后，知道李家华的死亡时间，也无法询问排查，找不到凶手了。”
韩晨解释说道，“李家华在水库检查渔网，看见了对方的秘密，然后被杀害。对方在大树上布下飞行器监控，是因为他知道警方会循迹找过去，想从监控上多了解一些。然后我找过去了，被他从监控中发现。他觉得自己会暴露，想到了冰棺藏尸。”
孟波等人相互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老韩，现在的线索断了，你有什么办法？”孟波问道。
“没有主动的办法，只能被动，守株待兔。”
韩晨点头说道，“孟队，我觉得凶案并未结束，还会死人。只要对方出手，就是咱们的机会。”
孟波叹了口气，无奈的表情，点了点头。
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然后藏尸，自己居然没有警觉。作为一名刑警队长，缺乏职业的敏锐感，有点说不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欢办理完父亲的丧事，火化遗体之后，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刘嫂从医院回来，精神萎靡恍惚，苍老了不少。她与儿女简单操办了丧事，辞了宿舍的工，回乡下老家去了。
警方的排查也没有停下来，孟波用了两天的时间，调查所有赶来祭奠的人，但都排除了嫌疑。
“老韩，眼下只有你的守株待兔了。”孟波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检查安保守护，在对讲机中说道。
“孟队，对方还会杀人。”
韩晨坐在学校的监控室中，看着视频画面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对方出手，就是咱们的机会。”
“孟队，我和老韩守在监控室，万无一失！”吕军凑了过来，在话筒中说道。
“监控室交给你，我带着人守住校园路口，绝对要抓住凶手。”孟波说道。
“孟队，如果凶手一直不出现，那该怎么办？”吕军问道。
孟波叹气说道：“如果凶手三天之内不出现，就等着局座的雷霆震怒吧。反正轮不到你们，都是我一个人去顶雷。”
这时，关灯就寝的时间到了，校园中一片静谧，唯有夜风吹过，枝叶的沙沙声。
“老韩，你说凶手会不会出来？”吕军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第一次参与行动，急不可待的样子。
“你别再去想了，看好监控系统，我去方便一下。”
韩晨站了起来，还没有走出大门，就看见一面液晶的监视屏，突然没了信号，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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