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夜里,帝都城下了一阵小雨。

南初筝侧身躺在床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在了她的背后。

南初筝抬起沉重的眼皮,将伸入她小衣内的手拿出来,

“家主,筝儿好累……”

她说累,不是在跟南辰桡撒娇。

而是身体当真有一种疲惫感。

让她对这种事提不起一点兴致。

但南辰桡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压在她的身上。

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南初筝多半只有接受的份儿。

毕竟自她重生后,他对她的得寸进尺,她的态度从来都是容忍,一推再推。

最后只有一起沉沦。

然而这次,南初筝却是猛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南辰桡俊美的脸,瞬间欲色退却,转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沉。

隐隐的戾气在他眸子里浮现。

“筝儿,你嫌弃我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难道真的被秦朗说中了,筝儿知道他的真面目后,就开始恶心他了?

南初筝根本来不及回答,转身趴在床沿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呕吐。

但是这股意念在她当真要呕吐的时候,又瞬间消失不见。

她的身体难不成出了什么大毛病?

情绪也控制不住了。

南辰桡莫名了一息,见她难受的哭,叹了口气,轻轻将筝儿抱入怀里。

“你凶我。”

南初筝觉得自己这会儿,矫情的要命,她躺在南辰桡的怀里,拼命的流泪。

这倒打一耙的,倒是把南辰桡给整不会了。

他默了默,“没有,我以为是你嫌弃了我。”

“你刚刚那个口气,就是很冷很凶的口气。”

她哭的更凶了,“你还不让我好好儿的睡一觉。”

“要命了吗?我刚从皇宫里走一趟回来,你又要折腾我。”

“难道你不知道,你每次都没完没了的......”

她很累唉。

南辰桡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床顶,他深吸口气,

“筝儿,都是家主不好,睡吧睡吧。”

他抱着筝儿,拍了拍她抽噎耸动的肩,眉头拧的紧紧的。

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发现过,筝儿也有这样情绪敏感的时候。

她仿佛惹不得,碰不得,跟一摊水做的似的。

南辰桡抱着她躺下,一边哄,一边轻拍她的背。

就这么破天荒的素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南辰桡刚起床,想起昨天晚上没有疏解,脸色都很难看。

他看起来病弱,实则很重欲。

哪一晚不得他如意,第二日的脾气都臭很多。

南辰桡看向筝儿,等着筝儿来哄他。

筝儿“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嘴里气道:

“你摆那张臭脸给谁看?”

南辰桡张了张嘴,他抬手指着南初筝。

感情现在,他连气都不能生了?

这个坏姑娘如今恃宠成娇,是觉着他一颗心在她的身上,便不再珍惜他了?

果然,太过于轻易得到的男人,女人是不会当成珍宝呵护一辈子的。

等南辰桡要说几句重话,筝儿转过脸,已经泪流满面。

他吓了一跳,只能软声言语,

“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就闹到现在,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说说看,我都改。”

南辰桡试探着她。

她是不是知道了脚下就关着秦朗?

南初筝只是生气,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她又躺回了床上,拉上锦被。

南辰桡瞪着眼看了她一会儿。

他以为她在闹脾气,结果等他靠近。

这个坏姑娘居然睡着了。

一瞬间,南辰桡就气笑了。

他抬起手,恨不得把她揪起来,直接扒光。

但是瞧着她那副呼呼大睡的模样,南辰桡又忍下了这口气。

转身出了门。

南大、南嬷嬷和蛇娘子等人,这段时间忙婚仪一事,闹的不可开交。

大家都要把场面铺的盛大些,但各有各的想法。

见到家主从内院出来,南嬷嬷第一个停下争吵,

“家主,您的这婚服究竟订哪一套?”

南辰桡冷笑,“去问你们的大小姐。”

“如果她还在乎我的话,为何婚服都不替我挑?”

南辰桡丢下这句话,拎起鞭子去了地下室。

南嬷嬷与南大、蛇娘子互相对视一眼。

大家心中感悟,家主这又是与大小姐吵架了。

只要一与大小姐吵架,家主就是这样一副脾气阴晴不定的德性。

“谢天谢地,大小姐只要还在他身边,他迟早会恢复正常的。”

蛇娘子心有余悸,实在是前几年家主给南家人留下的阴影太重了。

尤其是绣婚服的织女,几次三番都想抓狂尖叫。

“大小姐怎么还没起来?”

南嬷嬷有些担忧的看向内宅的方向。

这些天她忙昏了头,都没有好好儿的同大小姐说几句话。

按理说,女子在出嫁前,都要有人教授避火图。

金银铜铁四个姑娘家,自然不能承担这个职责。

那只能南嬷嬷来了。

不管大小姐和家主是不是已经懂了很多,这是女子婚仪的重要流程。

一旁的蛇娘子,冲南嬷嬷暧昧的眨眼,

“嬷嬷就别操心这个了,自从大小姐回到家主身边,哪回早起过?”

南嬷嬷一想也是,干脆卷起袖子,继续和南大、蛇娘子吵架。

婚仪流程才是正经。

而南辰桡带着南初筝的婚服,到了地下室。

他向秦朗展示那件华贵至极的婚服,

“好看吗?”

“南家开的宝库,过去一千年,世上所产出的最好的东珠都在这件婚服上了,一共一千一百颗。”

东珠华贵,色泽莹润,在火把的光照下,散发出流光溢彩。

美的不似凡品。

秦朗已经被南辰桡打的奄奄一息,他被绑在柱子上,抬起脸来,

“初筝本来是我的妻子,你这是强抢人妻。”

“是吗?”南辰桡命人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件婚服。

他的手里拿起一卷曲的皮鞭,抬高秦朗的脸,

“本座非常讨厌你这种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姿态。”

“最近本座总是做梦,梦见你抢了本座的筝儿。”

“看来本座受你的影响还真不小。”

南辰桡斯文冷白的脸上,神情是病态的偏执,

“不过没关系,本座最多让你活到婚仪那晚。”

梦里,他亲眼看着筝儿嫁给秦朗,心在滴血。

这一回,换秦朗亲眼看筝儿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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