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原来如此
“你说王爷失忆了？”徐嬷嬷越发震惊，她就说怎么看着纳兰峻硕那么奇怪，原来，是这样。
燕沂凝道：“我有必要骗你吗？好像没有吧？”
她不会骗，也不屑于骗。
本就是事实，没必要废话那么多。
徐嬷嬷其实很想在燕沂凝的身上再挑些毛病出来，可挑着全是毛病。
徐嬷嬷默了，燕沂凝催促：“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如果你想要让他早些恢复记忆的话。”
“王爷其实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来过了，在他十岁去了边关后，就再没来过，哪怕是自边关回来，也不曾过来，就好像完全忘记了娘娘的存在。”徐嬷嬷说：“在王爷刚不来的那一段时间里，娘娘每天都到门口去等，知道等不来以后，还大病了一场。”
“这十几年来，娘娘虽然没有说，但我知道她很想王爷。”
“方才，看到你和王爷出现在这里，我都震惊了。”
话到这里，徐嬷嬷发现燕沂凝看着她的视线越渐凌厉，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偏题了。
于是，她又将话题拐了回来：“真正算起来，王爷闯进蕊园的时候才四五岁，那个时候，娘娘刚失了爱子不久，看到王爷，自然觉得亲切。”
“你家主子，是哪一位娘娘？”燕沂凝试探性地问道。
徐嬷嬷道：“蕊贵妃，这蕊园是她的宫殿，以前，她得宠的时候，这里门庭若市。”
可能是想到了当年的风光，徐嬷嬷的脸上露了一抹笑。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其实，王爷并非娘娘的亲生儿子，他是皇后的儿子，与娘娘逝去的大皇子相差仅一岁。”
“大皇子和五皇子是娘娘的亲子，但都被人害死了，娘娘的病，也是被刺激太过而成的，王爷的出现，无异是娘娘心中唯一的光亮。”
“娘娘一直将王爷当成大皇子，待他如亲子，只要她能想到的，能做到的，都会给王爷。”
“王爷也很喜欢娘娘，即便不会天天过来，一个月里也有一半以上的时间会来。”
“每一次过来，娘娘都特别高兴，会亲自做一桌子王爷喜欢吃的菜，还会给王爷做新衣服，关心王爷的一切。”
“王爷也很喜欢娘娘，每次过来，都会给娘娘带东西，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有，他还会想方设法地哄娘娘开心。”
“他们两个的相处，没有惊心动魄，很是自然，自然到我看着都觉得他们才是母子。”
徐嬷嬷可能是真的想要纳兰峻硕恢复记忆，故而，她将所有能说的都说了。
除了做饭、做衣等，徐嬷嬷还特意提到了后园的两棵大树。
两棵大树之间有一个秋千，这么些年来，一直保护得很好，就因为纳兰峻硕每一次过来，都会去玩。
燕沂凝心下很是震惊，也有些说不了出的感动。
虽未曾见过，但从徐嬷嬷的话语中听出来，纳兰峻硕与蕊贵妃的关系真的非常好。
燕沂凝问徐嬷嬷：“他小时候过来，皇后可知道？皇上可知道？他们就同意？另，我想问一下，娘娘与皇后是姐妹吗？长得很相似。”
徐嬷嬷点头：“是娈生姐妹，两人几乎是同时入宫的，若然不是我家娘娘相让，皇后的位置便是我家娘娘了。”
想到过往，徐嬷嬷又忍不住摇头。
她都为蕊贵妃后悔，她不只一次地自问过，若当年阻止娘娘退出后位之争，待娘娘成为六宫之主，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想着，她又会果断地摇头拒绝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想又有什么意义？
燕沂凝心中有些诧异，但她也没有揪着问题不放。
只要蕊贵妃能够帮助纳兰峻硕，就足够了。
“皇后与我家娘娘的关系，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请王妃口下留情，不要将来此地的事情告诉皇后。”徐嬷嬷诚恳地请求。
说到这后面，她甚至是直接屈膝要跪。
这可把燕沂凝吓了一大跳，她最不习惯的就是动不动就跪了。
她条件反射地将人拉住，道：“别跪了，我不会说的。”
顿了顿，她又问：“以前，王爷过来，皇后是不知道的？”
这似乎并不太可能吧？怎么说皇后也是六宫之主，手中可是握着实权的，且，这后宫就是她的天下，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真能瞒得住她？
“王爷每一次都偷偷过来的，但皇后应该是知道的。”徐嬷嬷道：“有些时候，皇后还会带着王爷过来。”
纵每一次姐妹相见，皇后都表现得对蕊贵妃很是关心，但她知道，皇后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甚至，有些时候，她会怀疑大皇子和五皇子是不是皇后下的手。
毕竟，在这宫内，在皇上的严秘保护下，最有机会对皇子下手的人是皇后。
可调查出来的结果又与皇后无关，她也没有办法。更不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告诉精神状态本就极不好的蕊贵妃，两位皇子可能死在皇后手下。
她的脸色变幻，眼中划过不少情绪，最后归于平静。
燕沂凝没有多说什么，在这深宫之中，不被人知晓的事情，太多了。
若是她方才没有看错的话，徐嬷嬷在提到皇后的时候，可是很恨的。
什么情况下，才会恨一个人？
这问题不能深究。
宫中秘事，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她还没有活够呢。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燕沂凝便上前，用温和的语气对蕊贵妃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燕沂凝，是现在的硕王妃，也就是硕王的妻子。他唤你娘亲，若你不介意，我也唤你娘亲吧。”
蕊贵妃的情况，她也看出来了一些，确实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是，这么多年没能恢复，应该是因为中了毒，脑神经都损伤了。
“你是儿子的妻子？那就是我媳妇，自然是可以唤我娘亲的。”蕊贵妃看着燕沂凝，将其从上到下地打量，迟迟不肯收回视线。
燕沂凝很无奈，这位娘娘，到底是想看出什么来？
她脸上难道还能开出一朵花来不成？
开花不开花，她是不知道，她亦没空思索了，只因蕊贵妃突然伸手握住她，态度骤然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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