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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周意然老子跟你没完


在山下耽搁了有一会儿,周意然才恢复了那副不近人情不食烟火的样子。

“赵驰纵。”

赵驰纵不期然被点了名,苦哈哈地站了出来,“这里,周大哥我在这儿。”

怂样。

周意然也未说他,只问,“人呢。”

赵驰纵自然晓得问谁,“陛下,陛下昨儿连夜出去了,这时候该是回了。”

回了?

周意然冷笑,竟是胆大包天道,“好的很啊。”

赵驰纵头都往地底下埋了。

两人说话,也不避开周围,裴风还好。

那群土匪却傻在了原地。

六花儿掏掏耳朵。

三当家说啥,陛下?

有啥好避的啊,又没得石头砸下来。

不对啊,好似说的是个人。

陛下……

陛下……

哦,陛下。

“陛什么!三当家你说什么!”

六花儿怪叫着跳开,心脏有些受不住。

一惊一乍地,赵驰纵耳朵都被他震麻了,不过看他那副天都塌了的样子,又有些同情。

“没什么。”

就这么一句,全当安慰他了。

可六花儿不但没被安慰到,反而是腿一软栽在地上。

只因那冷面大将军抱着自家大当家一转身,照着军阵的地方迈出两步。

那势同雄狮的军队,皆是单膝落地,垂首低眸。

千百道声音汇成一句,“伐淮军接见殿下,殿下万安万全!”

声音如洪钟,在这山坳里经久不绝。

见着小殿下了,便不管后头土匪的死活了。

六花儿吞吞口水,勉强地想着,没事没事,不定是在唤那大将军呢。

而后只听他那小小的大当家,说了一句,“平身呀。”

六花儿觉得眼睛都有些晕乎,脑门一阵一阵地发黑,在晕过去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好好好,好啊。

他黑虎寨是傍上正规军了啊,这才是真正的鸡犬升天。

——

傅应绝确实在寨中。

昨夜他临时往外去了趟,也是因为朱妄语一事。

将这处的耳目杀了,总得送别人个假眼睛假耳朵。

消息也得给出去些,也好叫他“安心”。

他回来正疑惑怎么闺女儿不见了,一问才晓得是下山打家劫舍去了。

傅应绝只道了句“看着些”又忙了起来。

所以当周意然兴师问罪地将门推开,他不虞地抬起头来。

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竟是久久没说话。

傅应绝怔了一瞬,先开了口,“你动作倒是快。”

动作快?

周意然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脸上,没吭声。

傅应绝放下笔来,疑惑,“干嘛,瞧出朵花来了。”

这又是发的什么神经。

忽地,周意然挪开眼,却笑了一声。

语气生硬,但不难听出幸灾乐祸,“你完了。”

完了?

傅应绝这辈子没人跟他说过完了。

这周意然又是发的什么癔症。

拧眉,怕他是领兵领出毛病来了,“身体不好你就去睡。”

周意然却道,“陛下流落在外,带着小殿下落草为寇,微臣不忘诸位大人照看之托,定如实上报。”

届时。

这消息在朝堂上一传开,莫说是那些大臣了,怕是傅应绝都得炸。

前者是闻之震惊又捶胸顿足深感于小殿下之可怜遭遇,后者是叫那一堆糟老头子念得脑袋像在放炮仗。

傅应绝不承认自己此刻有些慌,长睫微微一颤,肃了肃嗓,“你听朕——”

周意然一板一眼地打断,“陛下这段时日在外想必也吃了不少苦,朝中诸位大臣听了定悲痛难忍。”

傅应绝:……

不会的。

他有自知之明。

自从傅锦梨降生,他已经算不上是大启天子了,地位甚至一度沦为大启孙子。

那些老不休的听了,别说心疼他,怕只会涕泗横流地上书斥他这当爹的不靠谱。

傅应绝一想到那场景。

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捏着笔的手紧了紧。

恼羞成怒,戳穿他家小殿下,“周意然你造朕的谣,是你家小殿下带朕上山的!”

他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干。

落草为寇?

笑话!

这大当家叫的也是傅锦梨,跟他有何关系啊,他顶多就是就着土匪的名头玩得不亦乐乎。

“朕人可是给你们照顾好了的,她叫一声我觉都不敢睡。”

这也是大实话,那祖宗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不过是实在皮得厉害才收拾几顿。

他这是给人当爹的,不是当孙子的,难不成还动不得手了。

这么一想,他又理直气壮起来,直接跟周意然叫板。

“我一个堂堂帝王,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你怎不说是她傅锦梨逼朕为匪,死活要我上山。”

周意然颔首,又恭敬道,“陛下说的是。”

嘴上说着是,可那样子油盐不进地哪里像是信了。

可怜傅应绝难得不满嘴跑车,句句肺腑,却是有口难言。

君臣俩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周意然离开时将门轻轻阖上,后头立马有东西“哐当”一声砸在门上。

而后传来那时时刻刻矜贵着的帝王气急败坏的骂声。

“周意然老子跟你没完!”

——

大将军一上山,就把寨子里谁都不敢招惹的二当家气得门都卸了。

但是一看大将军那靠谱又正气凛然的样子,又不由地想,莫不真是二当家做错事了。

苏展是个明白人,也理解周意然的心情。

毕竟当初兄妹俩可是叫陛下齐齐罚了站的,这次陛下又是带着人不告而别,给别人丢下重担子。

憋了一路的闷气,老实人都得上树。

更别说周意然只是不善言辞,年少时能跟陛下混在一起的,更算不上什么老实人。

父女俩的身份也被勒令不允许透露,知情的几个在威胁之下也不敢多嘴,只是回家恍惚了几日,家人还以为只在外头撞了脏东西。

言归正传。

两方人马汇合了,正事自然要提上日程。

为了不走漏风声,行云岗的土匪们,都被变相地软禁了起来。

吃吃喝喝一切照常,就是出不得行云岗半步。

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当年也是为了安定日子才选择上山,这有吃有喝还有人操心着外头大事,他们只剩下安逸。

“淮川第一道险就是行云岗,如今门户大开,着人隐入腹地。”

傅应绝眼盯着沙盘,有条不紊地下着指令。

“朕会稳住朱妄语,届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暗度陈仓,跟那样的贼子也无需讲什么磊落。

周意然摇头,提意道,“我带一队精兵,先入淮川,直取敌方主将,陛下坐镇后方。”

瞧着稳重,这打法还是一样地不要命,无怪是能成无话不说的好友。

大军当前,只身敢入敌方大营。

一屋子人,就连裴风都当上了周意然的跟屁虫,站在一旁听着。

赵驰纵也挤在前头,看得目不转睛。

只有被放置在一旁椅子上的傅锦梨坐不住。

揣着手手眼睛咕噜噜地一转,鞋尖才刚蹭出去些挨到地面——

“傅锦梨。”

傅应绝跟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头都没回却精准地制止了小孩儿的动作。

奶团子偷溜未遂,还要腮帮子鼓鼓地自说自话,“小梨子乖乖地,不是傅锦梨~”

小孩儿不老实。

周意然抽神看了她一眼,乖乖巧巧地正双手规矩地搭在椅子扶手上坐着呢。

这时傅应绝又说了话,将他目光拉了回去。

“朕不坐,要坐你坐。”

他不乐意在后方指挥,更想往前去活动活动筋骨。

周意然神色未变,“据臣所知,陛下这段时日活得颇为精彩,想必也该安定安定。”

不经意地威胁,傅应绝牙都咬碎了。

微微一笑,做通情达理状,“周将军说得是,祝您此去珍重。”

周意然抱拳,“定不负陛下所托。”

他托奶奶个腿儿,他托。

两人之间的官司只有他们自己晓得。

赵驰纵听着,忙不迭道,“我也去,周大哥带我去!”

裴风也不甘落后,赶紧钻进来,“我!周将军我也去。”

周意然拧眉,张了嘴想说些什么。

傅应绝已经抢先一步,手一挥,“朕准了。”

周意然只得又咽下了嘴里的话。

这时傅锦梨翘着小脚丫子,晃着脑袋也来凑热闹,“小梨子也去,小梨子一起!”

站着的两人异口同声,“不许。”

不算危险,但傅锦梨万不可去。

这小孩儿身上不确定性太大,年纪又是最小,赵驰纵好歹还听些话,小身板也结实。

这祖宗去了,怕不是一路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别人杀人她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挪不动步子。

计划已经敲定,暗地里是叫人慢慢渗入淮川,明面上传出的消息却是同朝廷在行云岗打得难舍难分。

还尽往惨了说,书信看得朱妄语都大为触动。

想不到这些土匪竟是这般尽心尽力。

欣喜之余,又唤了属下来,“再运送一批物资前往行云岗,本大人与他们同在!”

——

夜里,傅锦梨睡下。

傅应绝只身一人往了黑虎寨关押人的地方。

周意然已在那处恭候多时。

夜间安静,只有巡夜的士兵混着寨子里的人有序地走过。

傅应绝推开木屋的门,在夜里诡异地“吱呀”一声。

屋子里周意然眸光沉沉地端坐,另一头是个昏头昏脑的和尚。

抬脚走过去,傅应绝问,“如何说。”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表情都不太好。

周意然动了动手指,骨骼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他摇头,“一路醉着过来,没醒过。”

也不知是喝了什么千年醉,醒酒汤一碗一碗地灌下肚,依旧是昏昏沉沉地。

傅应绝想到周意然来时说的话,眼皮耷拉下来,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半晌没说话,一张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看不清模样。

这时和尚又开始说些醉话了,“……龙……,万物……万物自然”

龙啊。

自家倒是有一条小龙崽的。

傅应绝抬起脸来,提步向和尚走去。

待站定,他又蹲下身去,在夜里都能看出白得反光的手,一把将地上人扯了起来!

狭长的凤眼跟和尚那双醉眼对上,杀意一闪而过。

周意然看着他动作,并未阻止。

直至夜里传来帝王一声沙哑的低语,他才神色微动。

“朕会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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