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人间绝色
慕夕芷僵硬着脖子，缓缓低下头，垂眸看着碟子中，秦北夜夹过来的羊肉。
她伸手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真痛，慕夕芷皱了皱眉头。
确认这不是梦，她这才又抬起头看秦北夜。
秦北夜正微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筷子夹菜，放到口中，细细咀嚼，一举一动都优雅到了极致。
再加上他深邃的眼睛，斜飞入鬓的浓密眉毛，笔直高挺的鼻子，菲薄的淡色嘴唇以及白玉一般的脸庞。
慕夕芷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人间绝色，秦仪国第一美男。
“很好看？”秦北夜突然淡淡出声，头都没抬。
慕夕芷猛地回神，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掩饰性地给自己夹菜，应道：“没……那什么，殿……殿下多吃些。”
秦北夜视线落在她慌乱的手指上，嘴角不自觉勾了勾，心底仅有的一点不悦，霎时间烟消云散，轻应了一声：“嗯。”
慕夕芷埋头吃饭，如坐针毡，之前和秦北夜一同南下，吃了那么多次饭，也没有像今日一般，这么紧张。
一场饭终于在秦北夜的愉悦和慕夕芷的慌张之间结束了。
酒足饭饱，慕夕芷仅有的那一点尴尬也消失殆尽了。
她见秦北夜端坐着，没有一点打算离开的意思，便干脆道：“殿下，既然吃饱了，尝尝我这里新拿到的茶吧。”
秦北夜：“好。”
慕夕芷一笑，背靠在栏杆上，对着候在楼下的侍女们道：“送茶上来。”
侍女忙应了，不多时，便端着茶杯和茶壶上来了。
待侍女们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慕夕芷提着茶壶，给秦北夜添了茶。
她语气中不乏骄傲：“太子妃今日邀请我们去，将她的茶夸得天花乱坠，不是我吹，我这茶，可比她的好多了。”
慕夕芷双手托着茶杯，递给秦北夜：“殿下尝尝。”
秦北夜伸手接过杯子，低头浅饮一口，淡声道：“嗯，是不错。”
慕夕芷一笑，就知道秦北夜有眼光。
却听秦北夜又问：“你今日去了太子府作甚？”
慕夕芷满不在乎道：“太子妃说她茶庄里的好茶上了，又说排了一出好戏，请我们大家品鉴一二，所以我就去了。”
秦北夜看着慕夕芷的表情，觉得她有事未说，眉头微微蹙起。
正欲开口，寒索却突然现身：“殿下，王妃。”
“嗯。”秦北夜道。
慕夕芷看寒索欲言又止，知道他想说的应是她不便听得，便道：“殿下有事先去忙吧。”
秦北夜看一眼寒索，未作停留，站起身来，道：“本王先走了。”
慕夕芷亦站起身来：“殿下慢走。”
目送一主一仆飞身而去，慕夕芷这才伸了个懒腰，下楼去。
夜汀洲
一进书房，寒索便递上一张密信：“殿下，已经查到了陈公公的踪迹。”
秦北夜接过密信，从里面抽出信纸，快速浏览一遍。
随即冷声道：“好，继续暗暗查找，把人的位置确定好了再报。”
寒索应道：“是。”
“殿下，”寒索斟酌片刻，拱手道：“下面的人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陈公公居住过的地方，曾经发生过打斗，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秦北夜长睫微闪：“尽管去查，无论什么结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明白了。”寒索领命下去了。
书房重归宁静，秦北夜单手撑在书桌桌面上，深邃的眉眼在烛火闪耀下愈发晦暗。
……
三日后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洋溢着艾叶清香的味道，路上跑跑跳跳的孩子们也在额间用画上了“王”字。
夏阳节的喜气，裹挟着夏日的炎热，传到千家万户中。
慕夕芷早就利用前几日的时间，画了新的图纸，让魅心安排人，将莳花馆的室内装饰焕然一新。
同时，她吩咐做的霓裳馆夏阳节新衣，也在加了夏阳节的元素之后，卖的火热，早在夏阳前两日便已经售罄。
凝香坊里，加了雄黄的特殊香囊亦是被抢购一空。
慕夕芷坐在隐月洲的后院水榭中，将魅心送来的这几日的流水账本一一过目。
“不错。”慕夕芷点点头，抬眼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魅心。
魅心道：“都是主子的主意好。”
“主意再好，也要看落实如何，”慕夕芷笑着道，又问：“今晚莳花馆里的节目都备好了吗？”
魅心点点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戏目曲子重新调整过了，在节目开头，中段和结尾分别放了与夏阳节有关的节目。”
说着，魅心递上一份红色的单子：“这是节目单，主子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慕夕芷浏览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就这样安排。”
“是。”魅心接过折子，应道。
慕夕芷又问：“新制的那一批烟火安全送到了吗？”
魅心应道：“是，已经存放在莳花馆后院了，派了专人看守着，绝对隔离明火。”
“好，记得节目过半的时候，放之前的，那一箱有字样的，要留到最后再放。”慕夕芷叮嘱道。
魅心道：“是，属下谨记。”
话音刚落，映月正好端着点心茶水过来，慕夕芷拣了一块绿豆糕递给魅心，又吩咐映月也坐下来，同样递了一块映月喜欢的果子糕给她。
映月魅心并肩而坐。
慕夕芷喝了一口茶，道：“今日正好魅心过来了，午饭就留在府中吃，晚上你还有的忙。”
“是，”魅心应道，又问：“主子晚上会过来吗？”
映月亦看向慕夕芷。
慕夕芷今日一直都在忙着赶制烟花，更是给这次的夏阳节，制作了带有字体的烟花。
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种能够看见字的烟花，是什么样的。
慕夕芷点点头：“嗯，若晚上府内结束得早的话，我会过去的。”
“是。”魅心应着，嘴角亦勾起浅浅笑意。
按秦仪国仪制，每到一个节日，皇帝都会召集群臣进宫庆祝，只有夏阳节除外，无关其他，历来传统如此。
因此，慕夕芷早早就把握住了达官显贵在外过节的这个时机，将莳花馆的曲目和观看方式做了调整。
莳花馆内的位置需要提前交付高额定金预约，他们所看的节目，也更为精巧，待到焰火燃放的时候，他们亦能从看台之上或是雅间的窗户处，最清晰地将焰火一览无余。
而莳花馆外也搭了一个高台，和里面同时表演，只是曲目稍逊。烟火自河岸升起，只需要站在莳花馆门前，便同样可以看个清楚。
但是外面的位置，则不需要预定，莳花馆外场地空旷，加上做了细致的围栏，足够容纳近千人。
为了防止人群过多导致拥挤问题，入口处亦提前安排好了几十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仔细把着进出的人数，先到先得。
人数满了，便不再放人进去。
馆内的位置，早在前日消息一放出来后的三个时辰内，便已经全部预定完了。
无数的小摊贩来到绛色街，指望着这两日能够大赚一笔，可惜早已被两月前便付了押金的其他商贩占着，最后只能扫兴离开，到临近的街市碰碰运气。
满京城的人都不会想到，这条以前整个京城最荒芜的街道，居然有朝一日会热闹如斯，几乎可以与京城最热闹的长宁街比肩。
……
按照秦仪国的习俗，夏阳节一向是晚上是正宴，而昨日午间汪伯就来报了，说今日晚膳袁思婵等人都会入府一同庆祝。
在加上莳花馆的节目在晚上表演，所以慕夕芷才留了魅心吃午膳。
果然，慕夕芷刚用完午膳，在书房和魅心交代了两句，映月便来传话，说是袁思婵来了。
魅心随即闪身离开。
慕夕芷从书房出来，刚走到门口，一道小巧纤细的身影便直奔她而来：“夕芷姐。”
慕夕芷被袁思婵扑了个满怀，若不是反应快，险些要倒地。
“你最近又沉了。”慕夕芷笑着调侃道。
袁思婵站稳，撇着嘴不承认：“婵儿才没有，是刚刚我跑太快了。”
“行，”慕夕芷没再戏弄她，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想着说下午想个办法接你进来呢。”
袁思婵回道：“哥哥他们有事要谈，午膳之后，北夜哥哥就安排人秘密接我们进来了。”
“原来如此，”慕夕芷点点头，她想起一事：“你来的正好，之前你不是说想要知道我的安神香包怎么做的吗？”
“嗯嗯。”袁思婵连连点头。
慕夕芷道：“正好今日的材料都凑齐了，下午你就跟我一起做这个吧。”
袁思婵高兴无比：“好啊。”
慕夕芷笑笑：“还有啊，我后院的莲塘已经开始结莲子了，之前听你说过很喜欢吃，我昨晚吃了几个，现在的莲心清甜，你肯定会喜欢。”
映月端着茶上来，听到慕夕芷道：“再有，我们傍晚的时候可以去摘些莲叶，晚上做叫花鸡。”
袁思婵高兴得直拍手：“好，都听夕芷姐的，我好久都没有吃过新鲜莲子和叫花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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