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嫉恨
慕雨柔脸上挂着浅笑,姿态优雅地站着,将秦煜盯着慕夕芷背影的模样收入眼底,心里像是有一百个小人在疯狂挠着。
慕夕芷这个贱人,竟然将眼高于顶的秦北夜迷得团团转,现在就连一贯看不上她的秦煜也被她迷了眼,她慕雨柔还真是小看她了。
正想着,身旁围作一团的众闺秀的讨论声传入她的耳底。
“那件衣服真的是霓裳馆的‘幻紫’吗?”
“是,我很确定,那件衣服是霓裳馆这次新出的衣服里面第二贵的,我当时看了很久都没有舍得买。”
“啊?第二贵?”
“慕夕芷哪来这么多钱,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买了霓裳馆的衣服。”
她们都还记得之前去万佛寺事,慕夕芷穿过的那件衣服。
今日居然又见到慕夕芷身上穿了另一件霓裳馆的衣服。
要知道这霓裳馆的衣服是出了名的好看,但也是出了名的贵,她们能买到一件便宜些的,已经可以在众人面前炫耀几日了,根本不敢肖想贵的。
而慕夕芷却接连两次穿上这么贵的衣服。
“哪来的?还不是哄着夜王殿下买的?”一个姑娘语气里带了清晰可闻的嫉恨。
“也不知道她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刚才居然还不要脸的牵着殿下的手进去。”
“就是,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顶着那么又大又丑的一个胎记,也好意思牵着殿下的手。”
“现在这世道,可不就是看谁脸皮厚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钱姿听不下去了,转身开了口:“我看未必吧,刚才明明是殿下先朝着王妃伸手的,殿下心悦王妃,你们不要得不到就加以诋毁。”
“你……”几个闺秀脸上挂不住了,想要骂回去。
旁边的人立刻拉住了:“不要冲动,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呢。”
闻言,几个闺秀倒是冷静下来了,胡绮梦压低声音道:“钱姿,你不要忘了,要不是慕夕芷不同意,你早就嫁进王府了,你现在反而替她说话,你是不是不清醒了。”
钱姿坦然道:“我说的是实话,况且,”她的视线如炬,盯着胡绮梦:“若是没有夜王妃,我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
“哼。”胡绮梦说不过她,愤恨地离开了。
其他几个闺秀也作鸟兽散,回到自己父母身侧,安分地站着。
慕雨柔感受到自己脚底传来的酸痛感,她从小养尊处优,出入都有轿子马车,很少走路,也很少站这么久。
但是秦煜要站在这里博名声,她也只能作陪。
脑子里不自觉想到秦北夜带着慕夕芷进去坐着,又想到秦北夜给慕夕芷买霓裳馆的衣服。
慕雨柔心底更是愤恨不平,凭什么,慕夕芷这样一个丑女人也能得到秦北夜的宠爱。
她不自觉想到秦北夜衿贵不凡的气质和举世无双的容貌,嫉恨无比,若是秦北夜早些回京,她当初也不一定会选择秦煜。
婚后,她才发现,秦煜府上居然有那么多的侍妾,近一月来,他又连续纳了两个侧妃,虽说是皇后安排的,但是秦煜也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
想到这里,慕雨柔手上的手帕攥得更紧了。
想她成亲之前,整个秦仪国的男人,哪个人对她不是温润有加?渴望得到她的青眼,而现在嫁给了秦煜,除了太子妃的名声,竟事事比不过慕夕芷,让她极为憋屈。
这边慕雨柔还在不甘与嫉恨,秦北夜和慕夕芷已经在厅内落座了。
宾客们听说太子在外面等,大多都出去了,眼下偌大的前厅里,只有秦北夜和慕夕芷两人,还有几个年长的官员。
原本柳太傅也要过来,偏生这两日天气不好,太傅不慎感染了风寒,只得作罢,派人送了贺礼前来。
慕夕芷茶还未喝过一盏,与秦北夜话还未说完两句,一群人便热热闹闹地回来了。
张御史先行一步,在最上首的位置上坐下了,秦煜亦是带着慕雨柔在秦北夜两人对面的位置上落座。
落座之前,还若有似无地看了秦北夜两人一眼,只可惜夜王夫妇正低声说着什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让秦煜只得暗自气闷。
吉时到了,洛溪一身正红色的凤冠霞帔,遮盖了眉眼,在喜娘的搀扶下,牵着红绸走进来。
身旁的张至易亦是一身正红色新郎服饰,看惯了他平素一身淡色衣服的样子,突然见他穿着如此喜庆,慕夕芷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下感叹秦仪国风水极佳,养的这一个个的世家子弟都如此俊秀。
洛溪二人拜着天地,慕夕芷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张至易和洛溪的衣服上,她穿越过来的这些日子,加上自己大婚那一次,已经见过三次婚礼了。
秦仪国的规矩多,不同身份的人大婚的衣服也不一样,上面的纹饰十分考究。
慕夕芷在脑中构想着霓裳馆下一套衣服的设计,视线空洞地放在张至易身上,一时竟忘了移开。
秦北夜将她的动作全然收入眼底,不轻不重地把手上的茶杯放了,语气有些微凉:“在看什么?”
这声音将慕夕芷从沉思中扯回来,她收了视线,扭头看向秦北夜,却见他眉头微皱。
慕夕芷有些不明所以,怎么感觉秦北夜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难不成是因为他坐着烦了,而她刚才分了神,没有跟他说话?
慕夕芷斟酌着回道:“张侍郎平素穿惯了素色衣衫,今日这婚服一穿上,更显俊秀了,殿下觉得呢?”
慕夕芷抛出话题。
谁知,听得慕夕芷这话,秦北夜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没有得到秦北夜的回答,慕夕芷又道:“我刚才看张至易的婚服好像和殿下当时穿的不太一样。只是可惜,当时我盖着盖头,没有看清殿下的衣服,晚上才瞥了一眼,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可秦北夜依旧没有说话,一双清冷眼眸盯着她。
慕夕芷莫名地感觉这视线有些威胁,她忙道:“不过还是殿下穿着比张侍郎更好看些。”
对不起了张侍郎,虽说不应该这么比较,但是我这也是实话呀,莫怪。
所幸张至易已经拜完堂,带着洛溪离开了,并没有听见慕夕芷的话。
可秦北夜眼神微眯,深深地看了慕夕芷一眼,留下一句喜怒难辨的:“你说的对。”
随即起身,一旁等候的小厮忙恭敬地领着他往后院酒席之所而去了。
留下慕夕芷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愣愣地看着秦北夜高大的背影离开,慕夕芷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怎么给忘了,那晚穿着婚服来见她的是易了容的寒赤,不是秦北夜,刚才那话本来是要夸秦北夜的,结果还弄巧成拙了。
可是,秦北夜也不像是会计较这些事情的人啊。
慕夕芷迷惑了。
……
寒赤候在正厅之外,见秦北夜出来,连忙迎上来,拱手:“殿下。”
秦北夜脚步未停,径直按照小厮指引的方向朝着院里走。
寒赤正欲跟上,却没有见到慕夕芷的身影,下意识地问:“殿下,王妃呢?”
秦北夜脚步一顿,扭过头,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寒赤身上。
寒赤一愣,连忙拱手道:“属下失言。”
秦北夜没再看他,回过身继续走,只是薄唇抿得紧紧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害怕的气场。
不远处,两个女人将秦北夜离开的身影收入眼底。
“公主,那是夜王殿下?”穿着异域服侍的侍女对一旁的绝美女子道。
那一身浅金色纱裙的女子正是纪天媚,她今日精心打扮过了,那张原本就勾人心魄的脸更是美得动人。
她看着秦北夜伟岸的身影,嘴角勾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走。”
“是。”侍女忙跟上纪天媚的步子。
一路跟着秦北夜来到后院,前厅观礼的众人还没有过来。
见秦北夜没有去宴厅,而是进了莲花池旁的亭子,纪天媚倒是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找了个角落先观察情况。
纪天媚虽然做的隐蔽,秦北夜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他并未理睬,长袍一掀,在亭中的石凳上落座。
等候在这里的张府小厮连忙端了茶上来,寒赤接过茶壶,示意他们都下去。
偌大的亭子里,只剩主仆二人,一站一坐,安静无比。
秦北夜如玉的手指端着茶杯,放在薄唇旁边轻饮着。
纪天媚看着秦北夜,满眼都是他英俊无匹的脸和卓然不凡气质。
这是她这辈子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了,比她之前的那些侍卫还要俊俏,若是能嫁给他,那……
侍女自然看出了纪天媚的心思,她小声催促道:“公主,夜王身边现在就他的侍卫一个人,您现在过去,定然可以和他说上话的。”
纪天媚四下看看,果然没有见到其他人,她站直身子,对一旁的侍女道:“快,看看我的衣服和妆容怎么样?”
侍女笑着道:“公主放心,您的天姿放眼整个秦仪国,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更别说夜王殿下那个丑陋的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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