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陆芷成了这场风波唯一的受益者。
陆鸣挨了训斥,回到桂花院,找金蝉算账。金蝉喊冤,她再傻也不会把这种床笫之事传出去啊!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最后审问,是春儿说出去的。春儿这会忽然聪明了,说是荷香院的银杏逼她说的。
金蝉立即跪地喊冤,“侯爷,银杏她一直嫉妒我,当初我俩一起在荷香院伺候,我成了姨娘,她心中一直不忿,所以才散播隐私,想污我名声!”
“我晚上伺候侯爷,白天还回荷香院当值,银杏说‘我就算当了姨娘,也不过是个伺候姨娘的贱婢’,侯爷,银杏连我都看不起,更何况春儿,一定是她威逼春儿说的!”
陆鸣惊了,“你是姨娘,为何要去荷香院当值?”
金蝉低了眉,咬着唇不说话,泪水滚滚而下。样子委屈极了。
春儿终于逮着机会告状,“侯爷,每次您不在府上的时候,李姨娘就叫金姨娘去伺候,把她当婢子使唤,姨娘每次回来的时候,手都是肿的,奴婢想告诉侯爷,姨娘压着不让说,说好歹主仆一场,李姨娘需要人,她去伺候是应当的。”
陆鸣闻言沉了脸,他喝问跪在地上的其他两位婆子和丫鬟,“她说的可属实?”
两位婆子和芽儿立马赌咒,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因为的确是事实,金蝉原话就是那么说的。故意说的,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借下人的口告状。
陆鸣忽然回忆起,有几次与金蝉纵情时,抓她的手,她嘶声喊疼,当时以为是自己太用力了。现在对上几人的口供,马上想通了其中的隐情。
他将金蝉扶起,语气和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金蝉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楚楚可怜道:“我知李姨娘见侯爷疼我,心中不快。但我想着,与她十几年的主仆情义,在北疆一起同甘共苦多年,她怎么待我,我都无怨言。”
陆鸣一直心疼李巧娘在北疆吃过几年苦,现在想来,作为贴身婢女的金蝉,岂不是吃的苦更多?——这是个忠仆啊!
想到这,之前的怒气消失殆尽,消息是从桂花院泄露出去的,但散播的却很可能是荷香院的人。
李巧娘现在怀着孕,他不想找她对质。只是想到她如此善妒,欺压陪她吃苦多年的婢女,心中那个温柔善良的美好形象,不免折了价。
之前李巧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现在,是白莲花甩上了几滴泥点子。
陆鸣没有处置桂花院的人,也没心情欢好,当晚歇在了书房。
第二天,人事房的李嬷嬷送了两个丫鬟到荷香院,并传话:“李姨娘主持中馈缺人用,侯爷额外体贴,调两个丫头过来伺候。金姨娘是府中姨娘,只伺候侯爷和主母。”
李嬷嬷留下人走了。
李巧娘恨得咬碎银牙。
金蝉伺候了她十几年,也是自己让她爬的床,本不该为难她。可是,每当看到侯爷留宿后金蝉那张气色红润的脸,她就生气。
金蝉给她按摩时,胳膊上,颈脖上,隐约露出的红印,更是深深刺痛了她。
当她听说金蝉蛊惑侯爷浴血奋战,终于怒不可遏。这个小贱人,怎么之前不知道她这么淫荡,为了邀宠,不择手段。
她只是个暖床的工具,还想爬到自己头上来了,她忘了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上吗?
侯爷好几天不来荷香院,都是金蝉背后弄鬼。李巧娘觉得有必要让金蝉明白,自己才是她正经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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