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玄月旧例
现在玉髓毁了，玄月皇室的计划，指望着玄月葵绞杀那头存活在冰川之下的巨蛟的计划，自然也就破灭了。
那么，玄月葵这个一出生就被给予救国厚望的太子，又该何等尴尬呢？
还有他的父皇，上寒国的国君，会不会后悔一直将他这个长子，作为垫脚石呢？
垫脚石砸了自己的脚，真是不错！
玄月希简直开心得不得了，或许他会被玄月葵一怒之下杀了， 可那又如何，他没有输！
玄月葵确实怒极了，他反手把那花了巨大精力的业火玉髓丢在了地上，手中再不留余地，火红色的灵气是上寒国人惧怕的火系。
何况在玄月葵拥有异火的能力之下，玄月希即便没有蒙眼，也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玄月葵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如此做，是因为幼年时，他曾说过，此生不会用异火伤害玄月希。
但现在，他违背了自己的话。
“你想杀就杀吧，死在你的手下，总比被父皇炼成丹药要好些。”
事已至此，玄月希难得的坦然起来，他随手丢下了一直伴随自己的宝石弯刀。
可那后半句话，倒是让怒火上头的玄月葵，停住了动作。
“你说，父皇要将你，炼成丹药？”
别说是玄月葵了，连才和黎苏打破阵法的慕容韫，听到这话都惊呆了。
她看着这么大一个人，确定不是灵药的玄月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人，还是自己的孩子，也能炼了？
上寒国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可怕的地方？
从前对上寒国强大自由的印象，划拉一下直接碎成了渣渣。
玄月希不过是冷冷一笑，面上满是讽刺：“你有什么可意外的，历代夺位失败的皇子，要么就是祭蛟......”
“要么就是被自己的兄弟炼丹吞吃，提高血脉。”
“这不是我们玄月皇室宝贵的旧例吗？”
说着说着，玄月希面上满是厌恶，他看着玄月葵，恨及了。
“要不是你回来了，我也不至于被父皇追捕着，要给你当垫脚石！”
本来，在玄月葵失踪之后，他已经成为了候选的储君，差一点，他就是太子了。
可玄月葵一回来，他就什么也不是，甚至连活着都不行。
直到此时，玄月葵才发现，是这一代的皇子太少了......
以至于他一直忽略了，从出生起就是输家的玄月希，可能会面对的是什么。
即便他不杀，作为国君，遵循旧例的父亲，也会代他完成一切。
若非他血脉特殊，怕是他才是死无全尸的那一个吧。
但是......
“你不该毁了那业火玉髓的，既然你恨极了这些规矩，又为什么要阻止孤，将它们打破？”
事到如今，玄月葵也不介意说出玄月皇室最深的秘密。
以及几千年来，为什么上寒国，从无普通人诞生，人人都可以修灵的真相。
“你明明知道，只要斩杀巨蛟，这一切，就会结束！”
玄月希当然知道。
可不管是已经死掉的国师玄月青，还是他自己，从来不觉得依靠着巨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神秘的国家有什么不好的。
还有那令人沉迷的，绝对的血脉压制之力，简直是神赐。
“为什么要结束，这种手段，是他国求之不得的！”
“我不服气，只是因为我是输家，但凡你我处境互换，玄月葵，你早就死了。”
“仁慈之人，如何做上寒国的国君？”
冷冰冰的，充斥着死亡和尊卑的上寒国，有着谁也打不破的阶级。
那种血脉上的差别，远远比其他三国的奴隶制度，更可怕千百倍。
玄月葵先前不知道，后来知晓自己能有拥有打破这些的能力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接纳了异火。
他想着，只要自己斩杀了巨蛟，结束这一切，那么那些冷冰冰的国民，日复一日的子民们，也可以吃上热食。
无论是南褚的美食，还是平云的，天海的，都可以在上寒国出现。
哪怕失去了巨蛟的力量，他们上寒，也会被卷入战争，甚至若干年后，或许还会灭亡......
“如果永恒的死亡和冰冷，是你想要的统治，那么，你永远也不会赢。”
玄月葵收起长镰，一掌拍在了玄月希的头顶之上。
并非是要打死他，而是以异火，将他身上的，在上寒国墓地之中修炼出来的死亡之气驱逐了。
这种死亡之气，影响玄月希多年，虽然强大了他的实力，却也让他越来越偏激阴暗。
若非玄月希走了歧途，他根本没有和玄月葵一战之力。
死亡之气被剔除之后，玄月希的灵力立马就缩水了，从七阶跌落至五阶。
冰系的天赋者，被火系灵力侵体，玄月希惨叫之下，以为这是玄月葵折磨他的手段。
直到火系灵气褪去，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我毁了玉髓，你不为什么杀了我？”
玄月希并没有轻松太多，他甚至在方才的痛苦之后，有些崩溃。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将自己心中的丑恶说出，玄月葵依然不杀自己？
他没有觉得庆幸，反而是觉得被羞辱了。
但眼中，眸色又复杂极了，既不甘心玄月葵这样的性子都能做太子。
又觉得自己毁了玉髓，毁了他们的希望，对方都没有杀自己，是因为对方还有别的筹码吗？
吃了一个大瓜，已经被上寒国内部可怕的规矩惊呆的慕容韫，又被玄月希这一句句求死之言叫回了魂。
平心而论，如果是她自己的话，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想杀人了。
没想到阿玄，原来骨子里，还是在玄月皇族长大的人，居然会一再给玄月希留生路？
明明是长相相同的两人，在脾性上，居然天差地别？
“因为，孤要你活着，亲眼看着上寒，成为孤心目中的样子。”
业火玉髓是没了，可谁规定，世上只能有一枚？
何况，即便没有玉髓相助，那么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总有一日，他会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融合异火，操控神火镰。
再将那几千年来，吞吃了无数子民的巨蛟，抽筋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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