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把药当饭喝
南扶砚脱下了外袍，然后就是中衣。
雪白的中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几乎呈透明，司瑶能看到他肉色的身躯。
原本心无杂念，在这一刻，司瑶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等等。
不对劲。
她……
“铁子，虽然吧，我们两个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但是你当着我的面脱衣服，是不是太看得起我的人品了？”
南扶砚嘴角一抽。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怎么？”
“你还能化身禽兽？”
他拢了拢衣服，转过神，沉默了下后说道。
“我说我忘了你在这儿，你信吗？”
司瑶也问：“我说我是无意识的跟你进来的，你信吗？”
两个人默了下，同时开口：“信。”
然后，南扶砚继续脱，司瑶转身就走。
出了屋之后，司瑶抬起手对着脸扇风。
她小脸微红。
“真离谱。”
“问个问题，还跟着人家进里屋了。”
顿了一下，司瑶又咬牙说道。
“也怪他，明知道我在屋里，脱什么脱。”
还好她反应过来了，不然……
司瑶干咳了一声。
屋里，南扶砚换了衣服，静静站着，耳垂微红。
他……
他是真没意识到。
不是装。
是本能，进了屋里，开始脱掉湿哒哒的衣服。
只是……
他什么时候，对外人不设防了？
南扶砚陷入沉思。
透过斜开的窗户，他看到外面艳阳高照，司瑶正用手给脸扇风。
他不禁莞尔。
“司瑶，晚上，记得来用夜宵。”
司瑶一顿，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了一面斜开缝的窗子。
透过这个窗户，能看到屋里的景致。
她看到南扶砚穿了一身宽松的月白色锦衣，衣袍宽大，曳地。
这应该是他沐浴前暂时穿的衣服，以舒适为主，衣领开得很低，露出了一线洁白……
司瑶猝然移开目光。
她这个铁子，男色……是真诱人啊。
“不吃了。”
司瑶抿唇。
“我本来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南扶砚眸光微暗。
“好。”
“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了，记得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好请厨子来府上。”
司瑶点点头，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你安心沐浴吧，我先走了。”
南扶砚没有说话。
司瑶离开了随心堂，回了寒院。
院里，药童还在煎药，雪燕早回来了，她在盯着药童，怕他以次充好，拿了不好的药材替换。
两人坐在院中，头顶是明晃晃的大太阳，面前是个煎炉，两人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司瑶失笑。
这俩傻子，怎么不知道找一个阴凉的地方煎药呢？
不对。
司瑶脸色一变，大步走上前。
“早前，我不是已经喝了一碗药了吗？你们怎么又在煎？”
雪燕抬头，看着司瑶：“夫人，您回来啦。”
司瑶含糊地点点头，目光定在药童身上。
“回答我。”
药童不明所以。
“回夫人的话，您早些喝的那一碗，是早上的药，如今这一碗，是中午的。”
司瑶脸一黑：“你不要告诉我，晚上还有一碗。”
药童点头：“是的，这一碗喝了，还有两碗，一日四碗。”
司瑶往后退了一步，几乎站不稳，指着他面前的煎炉，声音都尖锐了。
“四碗？！”
她连夜宵都不吃，晚上还得喝药？？
司瑶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悲伤的事情。
原本，她也没有觉得，被罚禁足在府里，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现在，她意识到了。
这件事很大！
特别大！
大得不能再大了！
不让她出府，她怎么偷偷的把药给卖掉？
秉持着勤俭持家的精神，把药给扔掉这种事，她是做不来的。
药童又往煎炉下面塞了一根木头，火光噼里啪啦之间，他掀开盖子，看了眼炉子里面浓稠滚烫的药。
此刻，在司瑶的眼中，他像是一个男巫，在熬毒……
司瑶抿唇。
其实吧。
她也没有那么勤俭持家，这些药也是可以扔的。
“从明日……不对，这一副药煎完之后，你就不用再来了，把煎炉给放下，以后的药，我们自己煎。”
司瑶说道。
雪燕紧张地站起来。
“夫人，奴婢还没学会煎药呢。”
司瑶瞥了她一眼。
“我来，不用你。”
雪燕摇头：“不行，夫人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
司瑶：“……”
算了，这是个犟种。
她跟个犟种掰扯什么呢？
等他煎好了，偷偷倒了吧。
司瑶又想到了一个法子，眸光微微发亮。
“随便吧。”
她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屋里。
她又困了。
这一觉，她睡到了下午。
司瑶饥肠辘辘，下了床就喊雪燕。
“雪燕呐！”
“饿了……”
雪燕端着一碗浓稠的药，走了过来。
“夫人，来。”
司瑶立刻甩了鞋子，又回到了床上。
“不饿了。”
“睡觉。”
雪燕：“……”
她端着碗来到床边，轻声细哄。
“夫人，乖，这是大补之物，对你的身子，是大有益处的，你才喝了一剂，这就停下，对身子用处不大，至少多喝几……十几……几十剂。”
司瑶抬眸看着她。
“雪燕，你就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抓了多少药？”
雪燕嘿嘿一笑。
“不多，原本也就抓了八包药，够煎八次的，但我知道，今日，老大夫出门采购药材，我就又找他要了三十包。”
“如今夫人和王爷也同房了，有小主人是早晚的事。”
“先补补身子，有备无患。”
“夫人，来，喝。”
司瑶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满脑子都是三十包……
司瑶再看看她手里端着的大碗，陷入沉思。
这一天四碗，当饭喝啊？
得。
吃这个药，不用吃饭了。
司瑶看着雪燕期盼的目光，又想想这东西的益处，咬着牙喝了。
她捏着鼻子，一手端着碗，一口气喝干。
即便捏住鼻子，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浓郁苦涩的味道。
喝完之后，司瑶重重地把碗还给雪燕。
雪燕也赶紧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司瑶。
一口气把这杯茶水喝干净，司瑶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舒服。”
她打了一个饱嗝。
不饿了。
雪燕端着碗往外走：“夫人，你饿了是吧？我现在就去给你取饭去。”
“你等着我啊。”
司瑶愣了一下，连忙阻止。
“不用。”
她已经喝撑了。
但雪燕这犟种，跑得还挺快，眨眼间就跑出了房门。
算了……
司瑶躺了回去。
她看着淡青色的床帐，眼神发直。
如果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对雪燕说出那一句话。
绝不会答应喝药！
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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