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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回味姜圆圆娇滴滴的模样


姜圆圆力气不大,无论是干什么,咬人或者是拿手掐,在楚景眼里就和一只小猫儿发脾气没有区别,他不过大掌轻轻在她背上的柔软曲线一滑,姜圆圆便身子一颤,颤巍巍从他怀里起身,红着脸规规矩矩坐到了一边。

齐知府很适时地出声道:“不知盛贤弟今年年方几何?可有考取功名?”

“今年二十有三,”楚景面上轻蔑,毫不在乎的模样,“考功名做什么?我素来瞧不上那些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一点儿也不知趣,叫他作两句诗听听,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一口一个有辱斯文。”

话落,他又笑起来,“但将他拉出去,脱了裤子在街上打上个几十板子,他就再说不出这种话来了。”

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齐知府笑得真心实意,看出来楚景和他们是一类人,只有是一类人,之后才能走到一条路上。

“实不相瞒,鄙当年进京考试时,也得过侯爷恩惠,去岁进京述职,本想当面拜访侯爷,但侯爷或太过繁忙,并不得空。”

楚景右手手指蜷缩了一下,齐知府口中的侯爷,是他的亲舅舅,国舅盛侯爷。

“哦?”他似乎有些疑惑,“齐大哥是哪年的举子?家父久居咸阳,近些年才搬回京城,竟然如此早就见过么?”

盛侯爷久居咸阳,膝下独子亦在楚景身边做伴读,老皇帝防外戚,不仅防着盛皇后这边的亲戚,其余妃子除却出生低微的之外,母族亦都不在京城。

“景平二十三年,”齐知府说起他与老侯爷的过往“不过是那日我进京赶考,恰逢雨连天,在城门外又弄丢了牙牌,老侯爷恰好回京,心善之余,帮了我罢了,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我却记了十几年,若不是因为侯爷,我怕是坚持不到殿试了。”

听得不过是如此恩惠,楚景面上的笑意浅了一些,他险些以为,不仅是盛家大房,就连他的亲舅舅,也做了这种事情。

“那倒是缘分。”楚景喝了口茶,没再多说什么,摆明了对这桩小事不上心。

齐知府打了个响指,门外又进来两名歌姬,怀抱琵琶,唱的是扬州花楼里流行的一些靡靡之曲。

楚景微微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察觉到唇边被什么碰了一下,睁开眼,发现是姜圆圆以为他饿了,正夹了菜喂他。

她夹的是烩笋丝,清淡而又鲜美,楚景尝了一口,姜圆圆又给他夹虾饼吃,这虾饼是蒸熟后用油过了一遍的,入口酥软,喂他吃时,姜圆圆尽心尽力地用一个小碗接在他的嘴前,以免弄脏了他的衣裳。

在桌子下,对面人看不见的地方,楚景拍了两下姜圆圆的屁股,像是在示意她做得很不错。

姜圆圆原本刚恢复正常颜色没多久的脸又慢慢红了起来,颇为秀色可餐,她受不了楚景的手乱动,干脆往下一坐,就将他的手坐住了。

楚景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将手抽了出来,又去摸他的肩膀。

他这喜欢动手动脚的毛病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姜圆圆报复一般,在他准备吃下一块儿虾饼的时候故意收手,然后给他喂水喝,只是喂得太慢,楚景半天都没喝上一口。

楚景看见她眼里的狡黠,但笑不语。

推杯换盏间,不觉已月色渐浓,楚景应付着齐家父子,从他们嘴中套话,得出了‘马全’、‘黄求聘’这两个名字。

这两个人他不陌生,一人在六部有着重要地位,一个则是江南道的御史。

两个人都是老实人,起码在他面前是这样的,一心为民,从不谋私,这也只是表面罢了,如不是齐家父子二人,楚景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将两人从根部拉出来。

一个国家若要腐朽,便却缺不了蛀虫,蛀虫多了,大厦就会蹦跶,偏有些蛀虫极会伪装,以为能掩人耳目。

楚景听着齐家父子对京城之事高谈阔论,似乎很有些了解,又见他们将扬州的那艘画舫里的美姬功夫更好也了如指掌,全都静静听着,照单全收。

等过不了几日,在他们口中出现的名字,便会被连根拔起,抛到太阳底下,炙烤出腐烂的恶臭。

一直到了丑时,几人才好似聊了个尽兴。

姜圆圆早就靠在了楚景的肩膀上开始打起瞌睡来,感受到手被捏了捏,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忙搀扶着楚景起身。

齐知府为今日寻到了一个同道中人而高兴,丝毫不知自己的死期不远,楚景也心情不错,告别时,约好之后再见。

走在路上,空气中还有些春季潮湿的润意,姜圆圆眼皮一合一合的,看上去是她扶着楚景在走,实际上是楚景扶着她。

好不容易支撑到了客栈,见小霖儿躺在床上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姜圆圆也再也支撑不住,甚至顾不得赶楚景出去,草草洗漱后就睡下了。

楚景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在招来暗卫,将那几个人名交给他,然后也上了床,拥着姜圆圆睡下,小胖子则被抱到了地上去。

他还在回味着姜圆圆娇滴滴喊自己老爷的模样,少不了要亲她几下,亲满意了,这才抱着人睡下。

在扬州还剩三日,够了。

次日,三人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楚景在京城时日日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能松泛些,虽说在天亮时便醒了,也不急着起来,复而将姜圆圆搂紧了继续睡。

一直等到大中午的太阳透过窗子照到小楚霖的屁股上,将小楚霖给晒醒了,楚景和姜圆圆还在睡。

见自己睡在地上,小楚霖有些不明所以,坐在地上呆了一会儿,才往床上爬要去找娘亲。

楚景一只手抵着他的脑袋,让他不能够上来,然后轻轻起身,把小楚霖抱出去交给侍卫,再折返回去。

姜圆圆显然是昨日里睡得太晚了一些,这会还睡得香,小脸红红的,一只手抓着被子,另一只手缩在胸前,脸上还沾了一些头发丝。

日光暖融融的,一只蝴蝶误入了客房,停在窗边。

姜圆圆醒时脑袋昏沉沉的,看见不远处坐在桌旁的楚景,下意识问道:“你的伤口不疼了?”

刚睡醒时,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像是在撒娇一般。

楚景将手里的书卷合上,看向她,“疼。”

姜圆圆闭上眼睛,又在床上赖了会儿,这才慢吞吞坐起来。

她去洗漱,楚景便让人送了午饭过来,照例是想让姜圆圆喂。

照顾伤患而已,姜圆圆乐意日行一善,又看楚景是来办正事的份上,今日照顾得也很周全。

楚景真想装受伤一辈子才好,这样就能拿捏姜圆圆的心软,让她不能离开。

吃完午饭,姜圆圆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霖儿呢?”

“交给高罕了,”楚景问她,“今日想去哪里玩?”

“不去了,你且好好养伤吧,不是在扬州要待五日吗,并不急这一天。”

话说完,姜圆圆急急避开楚景来摸她头发的手,“怎么又动手动脚?”

楚景垂下眸,“我只是看你的头发上沾了米粒,想替你拿下来而已。”

闻言,姜圆圆将信将疑一摸,还真摸到了一颗米粒,不知是何时粘上去的,看样子,是自己误会他了。

见楚景很委屈的模样,姜圆圆意识到自己被他欺负惯了,竟然有些草木皆兵,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只能怪这人太过狡诈,总是干一些让她出其不意又防不胜防的事情。

在客栈待着,总要有些事情做,姜圆圆下楼去找小二借了针线,正想绣些什么打发时间,却发现楚景的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于是认认真真替他缝起袍子来。

楚景要‘养伤’,于是对姜圆圆招招手,“到我这儿来绣。”

“招狗似的,我才不来。”姜圆圆低声嘟囔,只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楚景听得真真切切,他低低咳嗽了两声,“总是一个人躺着,背后的伤竟然又隐隐约约疼起来,你不来也罢,都怪我平日里总爱逗你,现在自己疼一下也是应该的。”

姜圆圆眉心一跳,手里的针险些没拿稳,她是个心软的女人,而且楚景对她还有恩,这会儿磨磨蹭蹭还是端了凳子坐到他的旁边,继续缝袍子。

楚景的袍子是玄色暗竹叶纹路的锦袍,姜圆圆拿同色的线给他在缺口处绣同样的纹路,但这个绣法她不太熟悉,只好斟酌着下手,绣一个七七八八。

她低着头缝衣袍时,楚景就在一边看她,一会儿用视线描摹她的眉眼,一会儿描摹她粉嫩的唇瓣和小巧的下巴,又去看她捏着绣花针的手,白皙纤长,很适合握上一握。

楚景的视线并没有刻意掩饰,姜圆圆自然能感受得到,她甚至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半晌,袍子差不多绣完,姜圆圆站起身活络了一下筋骨,这才发觉楚景好像有一会儿没有动静了,转过身来,见他像是睡着了一般,眼睛轻轻阖着,长睫上还沾着一个小线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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