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撞衫
抓蔡佑宁的小辫子这件事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最初起源于邱明贺狗血剧看多了的大胆猜测，在霍斯君的半信半疑中得以发展。
体育课，两个人拒绝了班上男生的篮球邀约，找了个室外篮球架一坐一站分析情况。
“动机呢？”霍斯君问。
“我觉得蔡佑宁喜欢你。”邱明贺说。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她和林希洋是三年的好朋友。”
“……人家俩是多年好友跟蔡佑宁喜欢你有什么关系？所以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喜欢林希洋，你到底为什么不承认啊。”邱明贺十分心累。
“……”霍斯君不得已开口：“……相反。”
等邱明贺理解这个相反是哪里相反后，逐渐瞪大了眼睛。
“所以她俩都喜欢你，然后因为争风吃醋闹掰了？”
霍斯君还是那三个字：“不可能。”
霍斯君耐着性子解释：“假如我跟你玩了三年，还知道你喜欢魏心仪，那我再去喜欢魏心仪的话我还是人吗？”
邱明贺震惊的后退了好几步，不可思议的大喊：“你怎么知道！”
霍斯君：“……我早就知道，只是你一直把我当傻逼觉得我不可能看的出来。”
邱明贺一下子从头到脖子全都红透了。
霍斯君又补了一刀：“不过魏心仪确实不喜欢你，这我也看得出来。”
邱明贺红起来的脸一下又绿了，他挠了挠头，尴尬的转移话题：“君老大没想到你道德标准还挺高的。”
“……”
邱明贺连忙再次转移话题：“但是喜欢这个东西根本控制不了的啊，假如她就是特别喜欢你呢，然后又正好被林希洋知道了，伤心之下决定舍己为人成全你们两个，于是自己远走高飞再也不联系。”
“你看她对我和蔡佑宁那个态度像是舍己为人吗？”
“不像，她像是发现了你俩是坨垃圾于是毫不犹豫的丢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找林希洋当面问问啊？！”
霍斯君：“你既然喜欢魏心仪，为什么每天只是远远看着她，从来不过去搭一句话？”
邱明贺：“我……这个……那个……总之……好吧我不敢！！！”
霍斯君：“现在我也是。”
邱明贺再一次惊恐的看着他，可能是没想到他也有不敢做的事情。
从打了徐宥京而被林希洋质问的那一天起，霍斯君就放弃直接去找林希洋问清楚了。他害怕自己真干了什么混蛋而不自知的事儿，再一次被她当面指责。
他宁愿迂回一点，侧面去搞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直接改正，再去找她道歉。
为此他甚至在年后约徐宥京私下见了一面，忍受了对方三到五分钟的单方面嘲讽，他几次想找块板砖把这道貌岸然的混蛋敲死都忍住了。
他没指望徐宥京会告诉他什么，只问了一个问题：“是我和蔡佑宁的错吗？”
徐宥京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施舍一般点了头。
霍斯君有点沮丧。
邱明贺出主意：“我有个损招，电视上学来的，巨损，你看你愿不愿意。”
霍斯君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让他说来听听。
一分钟后，田径场上多了两道追逐殴打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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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明贺的主意很土，说白了就是让霍斯君去蔡佑宁面前出卖一下色相，试探她一下。
霍斯君觉得这完全不靠谱。
俩大老爷们加一块儿凑不出半两心机，又都没有实践经验，仅有的理论经验也都来自于八点档的狗血偶像剧，搬不到现实里。
再加上蔡佑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偶尔被邱明贺和陈焕叫去打游戏，其实时间也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别说抓她的小辫子，邱明贺自己都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太多冤枉好人了。
他彻底没辙，任君老大自生自灭，自己过着和谐又友爱的普通高中生活。
转眼一个月过去，高二下学期第一次月考拉开帷幕。
这段时间，霍斯君每次上课无聊抬头时，都能看到林希洋在低着头认真学习。
她在忽然间瘦了很多，下巴削尖，他想过去提醒她不至于在学习上这么拼吧，每次刚迈出一步，就想起徐宥京那个看废物的眼神。
那眼神好像在质问他连自己干了什么都弄不清楚，怎么还有脸在林希洋面前蹦跶。
他最后还是一次都没过去。
换考场，睡觉，交卷，回班，第一天的考试结束。
考试这两天不查校风校纪，很多人都抛弃了蓝白的冲锋衣，来学校时只套着校服裤证明自己是一中的一员，上半身穿自己的衣服。
天气暖了起来，厚重的棉服都渐渐收进了衣柜，只有个别极为怕冷的还穿着。
林希洋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绿毛衣，没穿外套，是上次她去川山时穿过的那件，他有见过。
她审美一向好，穿什么都好看，还特别压得住这种高饱和度的颜色，在灰扑扑的班上特别显眼。
霍斯君的视线跟随这团绿晃悠到讲台，又晃悠到外面的饮水机，又重新晃悠回座位。忽然就想起了自家优雅的伊丽莎白。
邱明贺从后门进来，把考试用具往座位上一扔，问他去不去打球。
刚好邱明贺前桌的前桌莫钰站起来，跑到第三排邀请林希洋去小卖部。
不去二字到了嘴边，第一个字自动消声，霍斯君：“去。”
四个人一前一后离开教室，隔着点距离，两个女生走在前面聊着考试题目，也没注意身后多了俩跟屁虫。
下到二楼那一层，莫钰忽然“咦”一声，接着停下脚步。
林希洋也跟着停下，顺着莫钰的视线，看到了七八级台阶外的一团绿莹莹的毛衣。
起先，林希洋还没看那女生的脸，只是在看见那身绿毛衣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某人“像细菌”这个评价。
第二秒，她忽然反应过来两个人撞衫了。
虽然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但林希洋一直觉得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管是谁应该都会尴尬一下的。
所以她立即偏过视线，假装正在跟莫钰聊天什么都没看见，“这次考试真的很难……”
莫钰却古怪的打断了她，“希洋，你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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