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谢淮这个疯子
“行。”
齐越进退有步，又道：“那公司后天聚餐你不会不去吧？宋大律师，宋大忙人。”
宋暖也不好意思说不去，点头道：“好。”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下班，宋暖回家才看见她妈打的电话，连忙回了过去，“喂，妈，什么事？刚才一直在忙。”
宋妈心疼道：“怎么这会还在忙，早点休息。”
“没什么事，就是你姑姑给你介绍了一个男的，我见过了，还不错，大学教授。”
“他对你还很满意，过两天正好要来你那里学习讨论。”
“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了，你记得接，这次不准不去了，不然妈就不同意你在外地工作。”
一听又是相亲，宋暖无奈道：“妈，我才二十八，不着急。”
“二十八还不着急？跟你一个高中的女同学孩子都有两个了，听妈的话，还有别往家里买东西，自己把钱留着花。”宋妈叮嘱道。
她担心宋暖又不去见面，下死通牒，“妈都跟那男的说好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得罪你姑姑了，你也知道你姑姑那个人，肯定会不高兴。”
宋暖一想到姑姑那性格，只好应承下来，“好。”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就看见林柔发了一张截图过来：高中同学在组织同学聚会，正好在你那个地方，你要不要去？
宋暖安安静静在C市待了十年，现在怎么什么都凑这里，她躺在沙发上：最近是捅了C市什么窝吗？
林柔：？
宋暖：我妈让我相亲，那个人也要来C市。
林柔：帅不帅？
谢淮还在找你吗？
宋暖：不知道。
很少。
林柔：那就好，只要不天天烦人就行，谢淮这人真奇怪，有钱有颜，偏偏缠着你。
说他是变态，他又不像。
说他不变态，又像。
宋暖一看见谢淮两个字，心里没由来膈应：我休息了，太累了。
相亲这事，宋暖转头就忘记，第三天陌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谢淮，直接挂断拉黑。
没多久她妈就打电话来，“暖暖，听你姑姑说你把那个男的拉黑了？”
“哪个？”宋暖低头看着资料道。
“相亲的。”
“我以为是骚扰电话。”
“你快拉出来，他应该到你公司门口了。”
“……妈，你怎么把我公司地址乱给人。”
“我也不知道你们约哪，就想着公司方便点。”
宋暖张口想说什么，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前台推开门道：“宋律师，有人找。”
宋暖点头，合上文件，站起身走出去。
一到会客厅，她一眼就落在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谢淮，安安静静低头看手机，少了几分戾气。
估计是因为伤口，头发剪成寸头，轮廓看起来硬朗几分。
这时，一道男人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宋暖？”
“我是古明，你姑姑介绍的。”
与此同时两道视线同时看过去，出声的男人也是一身西装，长相只能说是一般，身高一米八几。
乍一看其实还算不错。
宋暖没想到谢淮在这里，余光本能的看向谢淮，提防着他做出不好的事情。
原本安安静静的他，因为这两个字已经抬起头，视线幽幽的扫过两人。
她本能头皮发麻，怕连累这人，连忙道：“我们出去说。”
古明目光忍不住打量她，十分满意，温和一笑，“好。”
突然又响起一声，带着几分冷冽，“你跟他出去试试。”
宋暖脚步一僵，没有在公司挑衅他，眸光看着走过来的谢淮。
旁边的古明疑惑出声道：“你还有事吗？你先忙，忙完我们再一起吃饭。”
“好，你先走。”
宋暖话音刚落，就看见谢淮的视线落在表上。
她来不及多想，伸手搭在他表上，深吸一口气道：“别数。”
很快她又催促古明，“不好意思，我们不合适，你快走吧，我还有工作。”
古明再好的性格，这会脸色也变了，看了两人一眼，气得推开门就走了。
他一走，宋暖就收回手，冷冷道：“谢淮，这是公司，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工作？”
谢淮伸手烦躁的扯了扯衬衣领子，随即点燃烟，有些克制不住的猛吸一口，他缓缓吐出，“我可以不勉强你。”
“但你要是敢找别的男人，我就敢强了你。”
在律师所还有胆子说这种话，宋暖气血上头，想也没想，一巴掌扇了过去，压低声音喊道：“谢淮！你还有没有法律？”
谢淮微微偏头，半边脸发疼，低沉道：“在你身上没有。”
宋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本能的往后退一步，然而谢淮除了说话，也没有想象中动手。
下一秒，她转身伸手拉门，谢淮的大手按在她的手上，说话间带着烟味，深邃的眉眼，睫毛比女生还长。
“吃完饭再走。”
宋暖猛的收回手，谢淮不在意她的反应，转身朝桌子那边走过去。
桌子上有两个保温桶，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拧开盖子，依次在拿出来，拿出盒子里的筷子才看向她，“吃完我就走。”
“你可以不吃，我喂你吃。”
至于怎么喂法，宋暖不敢去试。
宋暖站了十几秒，平复情绪后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吃。
谢淮退到一边坐着，也没有盯着她，低头看手机，手机屏幕没有亮着，倒影出他深邃的眉眼。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李露露探头见宋暖在吃饭，扭着腰就进来，“暖暖，你吃饭都不喊我，我还给你点了外卖。”
“好香，我想喝。”
她说完就看见谢淮，顿时一副暧昧的眼神看着两人。
“帅哥，上次的事谢谢你，正好你在，晚上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吧。”
宋暖脸色一变，立马打断道：“我有事。”
李露露“啊？”了一声，好奇道：“什么事？该不会是刚才来找你那个男人吧？我刚才听见他说什么相亲。”
她这话一出，会议室冷了几分，宋暖心里本就憋着气，语气忍不住重了一点，“露露，麻烦你出去一下。”
李露露面色讪讪，转身就出去。
宋暖低头继续吃，恨不得一口气吃完，越吃眼睛越红，最后受不了“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我不吃了。”
谢淮站起身看了一眼饭菜，也没有说什么，收拾好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道：“以后不会来你公司。”
“相亲没有下一次了。”
“如果你着急结婚，那我就带你去民政局。”
车上
谢淮打开饭盒吃着宋暖剩下没吃完的饭，全部吃干净才拿出电话，“我要向阳律师事务所前台的电话。”
何助理：“好的，谢总，公司压了很多文件没签，我送过来还是放着等你回来？”
“送过来。”
谢淮停顿一下，又道：“顺便把本地菜谱带一份过来。”
何助力：“？？”
“好的，谢总。”
这边，李露露来找宋暖，一进门就不好意思道：“暖暖，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想说你相亲的事，是不是让那个谢淮误会了，你们没事吧？”
宋暖摇头，“没事。”
她这会不想说什么，“露露，有什么等我忙完再说。”
“好。”李露露连忙退出去。
没多久，宋妈就打电话过来，“暖暖，那个男的跟你姑姑说你跟一个男的在一起，说你姑姑骗他，你是不是谈恋爱没跟我们说？”
“嗯，没说。”宋暖没有解释，想短暂消停一下。
现在她面对谢淮就够烦了。
宋妈高兴得合不拢嘴，“你谈恋爱就谈恋爱，爸妈又不会说你什么，现在这个社会正常，过年记得带回来给我们看。”
“你忙吧，我去跟你姑姑解释。”
下午八点多，宋暖出来接水，看见前台还在，礼貌问道：“还没走？”
前台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没有。”
宋暖笑了一下，“当我没在，随便拿。”
公司有很多零食，不少同事就喜欢拿回家吃，不过都是成年人，也不好明目张胆。
前台“啊”了一声，又明白的“哦”了一声，看着宋暖接好水回来，欲言又止，“宋律师……”
“什么事？你直说吧。”宋暖喝了一口水。
前台犹犹豫豫道：“我奶奶生病了，需要钱。”
“要多少？我借给你。”
“不是，我是想着你天天点外卖也不好，不如你吃我做的饭，给我饭钱，不会太贵，一顿就二三十，你看可以吗？”
“可以。”
宋暖点头，又担心她没钱道：“我先借你吧，先看病。”
“手术费已经交了，不急。”
“好。”
再加班一会，宋暖才收拾东西下班，就中午吃了一点饭，这会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吃饭，才稍微缓过来。
回家路过保安亭的时候，保安喊住她，叮嘱道：“宋律师，你这几天回家小心点，尽量早点回家。”
“怎么了？”宋暖提着手包道。
保安小声道：“d栋有一户单身女性被人强奸了，这会还找不到人。”
宋暖皱了一下眉头，“好。”
她走了几步，又转头回来，“前面的路灯什么时候修？”
之前坏了就一直没修。
“没听说，估计还有一会。”保安道。
宋暖点头，路过那段路的时候发现已经修好了，维修工正在收拾工具，还在讲电话，“老板，已经修好了，500元，你转我银行卡。”
“谢谢老板。”
明显不是物业喊的维修师傅。
宋暖也没多想，回到家门口就闻见一股淡淡的烟味，她下意识扫了周围，却什么都没看见。
但她知道谢淮肯定来过，或者他这会就在。
她进去没多久，楼梯黑暗的谢淮才走出来，靠在安全门通道门的位置，一根烟接着一根的抽。
过了很久他才从楼梯下去。
第二天，一早
宋暖前脚进办公室，后脚前台就提着饭盒进来，“宋律师，你的早餐，你看合不合你的口味？不合给我说。”
宋暖点头，“谢谢。”
前台摆了摆手，随后就出去了，宋暖打开饭盒，饭菜比较简单，青菜粥，两个小菜，以及一个鸡蛋。
她吃完了才把饭盒洗了给前台，“很好吃。”
前台笑了笑，“谢谢宋律师喜欢。”
见宋暖进办公室后，她拿着电话去了外面，小声道：“宋律师吃完了，她说很好吃。”
电话那端的男声道：“一点没剩？”
“对。”前台。
“中午我让人把饭送过来。”
“好。”
前台挂断电话有些心虚的进去了。
中午，宋暖又吃了前台送的饭菜，比外卖好吃多了，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提前给前台转了3000的伙食费。
不够给我说。
前台很快接收：够了，谢谢宋律师。
晚上，公司聚餐，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齐越在前台看见宋暖出来，“宋律师，一起走。”
宋暖以为还有其他人，不好拒绝，“好。”
上车后发现就他们两个人，她沉默了一下道：“没有其他人了？”
“他们先走了，怎么？还怕我不成？”齐越自我打趣道。
宋暖摇头，“就是怕麻烦你。”
“不麻烦。”齐越道。
宋暖感受到手机震动，她就拿出来看了一眼，陌生的短信跳出来。
下车。
除了谢淮没有其他人，她抿了抿唇，当做没有看见。
没过一会，车子猛的往前晃，宋暖跟着前倾，人没什么事，但脸色煞白。
谢淮他是疯子！
齐越缓过神来看向她，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宋暖手的手捏紧安全带。
齐越下车去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撞在车尾上，车尾已经完全凹进去，他有些心疼。
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看样子也不是车主。
“你问一下车主怎么处理，我这个车才到一个月的新车。”
司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们全赔。”
齐越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宋暖过来了，先照顾她道：“宋律师，我给你打个车，你先走。”
宋暖视线看向追尾的黑色，下一秒，她直接走过去，拉开后车门，里面赫然是谢淮。
四目相对，谢淮猩红着眼睛，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瓶。
他倒了两颗出来，仰头吃进去。
他盯着她冷冽道：“宋暖，你在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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