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当年真相
站在屋檐下，苏元霜的脸色并不好看。
一旁的女使们，都以为自家大祭使，是因为溪华的事情感到不高兴。
女使们并不知道，此时苏元霜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她不明白溪华为什么，会愿意代替那个男人去死。
她们是天定的长生者，是西王母的女使，这是至高无上荣耀的身份。
跟那些凡人相比起来，她们注定高人一等。那些在尘埃中挣扎的人族，哪里能有资本让她们低头？
而这一切的一切，溪华都愿意为了一个人族放弃。
苏元霜无法理解这种情感，她在人间游历多年，看惯了人的生老病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在苏元霜眼里，人族是一种相当低劣的存在。
屋内传出细微的说话声，可以听得到是溪华在和男人说话。
“左岭，对不起...对不起......”溪华不断地道歉。
男人搀扶着溪华，他小声地安慰着她，“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你们想不想回去？”苏元霜突兀地开口问道，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眼神中有一丝迷茫。
女使们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苏元霜说的回去，是回到西王母的墓穴里。
“我们跟随大祭使，您去哪儿我们便在哪儿。”
“对。”
“没错。”
旁边的女使附和着，听着这些回答，苏元霜沉吟半晌。
“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说到这里，苏元霜嘴角的笑有些狡黠，“如果溪华和那个男人，能证明这里的畲族人，已经不再受周穆王管控。
我可以考虑考虑，放过这里的人。”
听到这里，女使们面面相觑。她们丝毫不认为，苏元霜这么做，是想给溪华一个机会。而苏元霜的用意是什么，她们一下子也猜不出来。
“如果溪华不能证明这件事，我会把这里的畲族人都杀了。”
苏元霜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更为灿烂起来。而女使们前面都没有认为，苏元霜是要偏袒溪华，也正是了解她的脾性。
总之听大祭使说话，一定要听到最后。
苏元霜推开门走进去，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几个人，她把条件告诉溪华。
听完以后，溪华十分错愕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苏元霜。“大祭使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何曾说话不算数过？”
听着苏元霜地反问，溪华精神一振，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证明这件事。
“那先前蓝回舟说的，你们一家人横死，只留下蓝二娘一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父母亲和我在当时都是假死。”蓝琼英继续说道，“那是我母亲计划中的一步，我们必须抛弃原有的身份，才能去实行整个计划。”
原本蓝二娘应该跟着父母一起，但因为畲族人认为，是苏元霜他们害死了族人，溪华只好让蓝二娘出来帮苏元霜解围。
如若那些畲族人继续纠缠下去，溪华怕苏元霜失去耐心，直接把那些畲族人都杀了。
从那儿以后，溪华带着家人离开。只留下蓝二娘跟着苏元霜，进到深山之中生活。
而另外几个女使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停留在这里太久。她们怕自己有一天忽然忍不住，要冲出去杀了那些畲族人。
毕竟仇人就在眼前，谁能忍得下这口气。
介于这个原因，苏元霜让另外几位女使，先离开了这里。苏元霜不在身边，女使们顿觉人间无趣，全都回到了墓穴之中。
听到这里的时候，司聆心中有些想不通。既然溪华一家是假死，那么蓝二娘在洗礼上，为什么会让鬼王出来，屠杀那些畲族人？
“我母亲的计划，其实一直都实行得非常好。”说到这里，蓝琼英神情一暗，“但是在洗礼的那一天，一切都乱了套，所有事情都变得不可控起来。”
“我有个问题，在你们一家人假死之后，蓝二娘有多久没再见过你们？”
“我们经常会相见。”蓝琼英继续说道，“当初在假死之后，我们其实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在附近的其他村落里。”
司聆点头，示意蓝琼英继续说。她刚才有个猜想，担心蓝二娘的变化，跟离开家人太久有关系，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让蓝二娘当上‘凤凰使’，是溪华的计划之一。在洗礼的当晚，苏元霜找到溪华告诉她。
在这些畲族人证明，他们已经不再受周穆王管控前，必须让他们知道一些真相。
而在这之前，这里的畲族人其实并不知道，周穆王和西王母的恩怨。
“以隐瞒为前提证实一件事，是没有可信度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元霜看着溪华的眼神非常冷酷。
即便她不知道溪华的计划，但却已经猜出溪华想怎么做。
犹豫再三后，溪华只能照做，“大祭使，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说说看。”
“那些我隐瞒了的事情，能不能...在洗礼结束之后再说出来？”
听着溪华语气里的恳求，苏元霜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离开前她给溪华留下一句话。
“溪华，你始终没有看清人性本恶，事后你必定会后悔。”
溪华来不及细想话中含义，洗礼即将开始，她必须要去主持大局。
当晚发生的一切，苏元霜站在远处的山上看着。
从洗礼开始，到蓝二娘完成洗礼成为‘凤凰使’。最后到溪华站在台上，告诉那些畲族人自己的身份。
当她身为西王母女使的象征，展露在畲族人面前的时候，底下一片哗然。
溪华和蓝二娘，紧张地等待着畲族人的反应。场面静寂了半响，一位年迈的老者，拄着手杖从人群里走出来。
“你既是西王母一脉，我们便容不得你。”
老者话音落下，底下有畲族人上前来，把台上的二人团团围住。
蓝二娘把溪华护在身后，她不可置信地质问那些畲族人。“刚才你们不是也认为，那些千年以前的仇恨，和现在的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吗？！”
“可仇敌既在眼前，岂有放过之理？”老者又道，“你留着畲族的血脉，又是我族‘凤凰使’，应当与我们同仇敌忾才是！”
蓝二娘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她们想要逃跑，却已经被畲族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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