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演员的自我修养
司聆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司程弈时是在四岁的时候。
她的母亲是司老的师姐，司老成为司家的当家后。她的母亲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和司老商量退出司家，与她的父亲完成婚姻才生下了她。
司程弈比她大三岁又早年丧母，司老有空的时候，常常会带着司程弈来苏家看望他们。
两家人的关系好，逢年过节都是一起过。
母亲离开得早，司程弈作为独生子，最常接触到的小孩就是司聆。
因此两人从小关系就好，司程弈相当疼爱她这个唯一的妹妹。
小时候司聆调皮捣蛋，被父母亲责打罚骂的时候，司程弈也总是挡在她面前，替她求情说好话。
直到司聆的父母亲因意外故去，她被司老接到司家，他们的关系也不曾改变过。
到司家没多久后，司老问她要不要学本事。她当时十分茫然，母亲曾对她说过，不希望她成为如何超群拔萃之人，只希望她能长乐永康，平安度世。
因此也从来没想过，要教她任何与机关术有关的东西。
在这方面上司聆没有细想深究过，所以当司老询问她的意愿时，她觉得学不学都可以。
于是司老开始试着，教她一些基本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有母亲的遗传，又或是她本身对机关术上，有着不曾在意过的敏锐。
她一下子沉迷进去，开始每天跟着司老学习那些她从未接触过，又令她感到莫名着迷的机关术。
司聆成为司程弈的师妹非常顺理成章，没人认为这件事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司聆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眼中总是带着宠溺笑意的阿弈哥哥，不再常常带着她玩，不再拿出各种小物件来逗她开心。
无形之中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忽然一下子被拉远了。而当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
“我知道，你不满我顶替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司程弈微微一笑，“聆儿，你在说气话吗？司家里谁不知道，你是凭本事成为我父亲的入室弟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司程弈声音一顿，“我不喜欢司家的规矩。
这些繁杂沉冗的规矩，把许多人本该拥有的可能性，在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时候，残忍而无形地抹杀掉。”
“你的本姓就是司，怎么可能理解不了那些规矩的重要性？”
“重不重要的我根本不在乎。”
“也对，你都能做到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司程弈不在意，司聆对他的冷言嘲语。
“聆儿，既然你已经发现我的计划，那我直截了当地跟你说吧。”他起身来到司聆身边。
司聆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看着司程弈。
“过不了多久，父亲会以身体抱恙为由让聆儿你接任当家。”司程弈走到司聆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我们不仅是青梅竹马，关系好在司家更是人尽皆知。
反正先前父亲给你安排的婚事，大家都知道你不满意。等时机成熟我再迎娶聆儿你，和你一起管理司家。
司家未来如何规划，我都已经替你计划周全。聆儿，你会和我一起，让司家真正成为时代更迭中不可撼动的存在。”
听着司程弈的宏图野心，司聆眼中的寒意愈深。她毫不犹豫拎起桌上的茶壶，直接砸向身后的司程弈。
司程弈偏身躲开，茶壶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你想得美，我不会嫁给你，更不会帮你破坏司家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
看着满脸寒霜的司聆，司程弈嘲弄一笑。“难不成聆儿你还想着那个半道出现，父亲不由分说安排给你的未婚夫能帮你吗？”
“我怎么想的跟你没关系！”
“怎么？你真喜欢那个张起灵？”司程弈微微眯起眼睛，“聆儿你还不知道吧？
那个张起灵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十几年前初到司家是现在的模样。
如今重返故地容貌却没有任何变化，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没有变化又怎样，在我心里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司程弈面色一沉，“比不上又如何？我跟一个死人比什么？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聆儿你不知道吧？自从我离开司家后，一直混藏在盗墓一行之中。
据我说知张起灵那三个人，在道上还有些地位。多年来吴邪一直在追查，和吴三省有关的消息。
原本他们的确跟我毫无关系，我也不想对他们动手。
只可惜在这个时候，那三个人却突然来到司家。父亲拒绝我的提议后，竟然还想让你嫁给张起灵。
我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聆儿，你和司家我都要！
这三个人情同手足，我让人散布出去一个假消息，说吴三省出现在一个墓里。吴邪会去找吴三省，另外两个人也会跟着去。”司程弈俯身下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按着司聆的肩膀。“那是一个死穴，没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即便是张起灵他们也不行。”
听着这些事情，司聆面上盛怒，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她要怎么把消息传递给吴邪他们。
“聆儿，这都是父亲的错。如果不是父亲执意要将你嫁给张起灵，我也没想着要把他们引到那个地方去。”
“滚出去。”
“你好好想想吧，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不多。”
司聆怒从心中起，抓起桌上的茶杯，全都往司程弈身上砸去。
屋子里一阵响动，司程弈被砸了出来。
“看好她。”
留下一句话，司程弈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聆手里还举着一只青花瓷，门外的两个守卫都转头看向她。
“看什么，你们也滚！”
话音刚落，青花瓷碎在两人脚边，房门砰一声关上。
司聆靠着门身体慢慢滑落坐在地上，她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微微颤抖着。
门外的吴邪和张起灵相顾无言，他们能听到房中传出的啜泣声。
早上他们收到胖子的信息，说了昨晚他和司聆遇到的事情。
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后，使了点小手段才能跟着司程弈过来，想看看司聆这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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