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国跳坑
L市国际机场，国际航班到达楼。
“啊，宋局，我已经到出站口等着了……您放心，保证接到姜教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出站口的栏杆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仔细看着出来的每一个人，“姜教授的航班已经落地了，估计马上就出来了……好嘞，您先开会，我接上姜教授就回去……明白。”
刚将电话挂断，手机都还没放回口袋，那人忽然就被一个女人吸引了目光。
黑发发尾微卷，黑色长风衣里穿的是白衬衫和牛仔裤，身材姣好，妆容清淡，在人群中却很醒目。
就在小伙子愣神的时候，那女人走到他面前，说：“你是来接我的？”
小伙子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嗯？你怎么知道？”
女人眨了眨眼：“你脸上的表情有点紧张，像是刚和上级通完电话。而且你一直在注意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单身女性，不过不像是接家人或者女朋友，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宋局派来接我的警察。”
小伙子愣住了。
半晌，才不可思议的感叹：“这也行？”
她微微一笑：“我叫姜明霜，是你要接的人吗？”
“是是是，姜教授。”那小伙子连连点头，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是市局治安支队赵锡，宋局让我来接您。咱们走吧？”
姜明霜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出机场。
机场到市局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赵锡是个健谈的人，很会聊天。
“姜教授，刚才您也太神了，那么多人怎么就能看到我还能确认就是我的？”
“不算神。”姜明霜摇摇头，“原因很简单也很凑巧。”
“啊？”赵锡疑惑。
姜明霜挑眉：“刚才说的那些细想起来没什么根据，我之所以那么肯定其实是因为我坐的那架航班除了我之外都是旅游团的人，等着接机的只能是接我的。”
赵锡一愣，爽朗的笑出声：“我说呢！我看旁边的人都那么悠闲，原来他们等的都不是这架航班上的人啊。”
车窗外飞快闪过景色，姜明霜似乎很感兴趣，轻声道：“看来半年未见，景色变化也会很大。”
赵锡越来越好奇：“我听说您是公大的教授，是教心理学的吗？”
“副教授，教的犯罪心理。”姜明霜纠正他。
“啧，真厉害。”赵锡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也算认真读书了，但差了那么点天赋就总是不如别人。”
她思考一瞬：“或许还需要点运气。”
“也对，要不选择题也蒙不对嘛。”赵锡笑了，“不过我以为像您这种学习厉害的人都会说要靠勤奋什么的。”
姜明霜点头，语气随意：“你女朋友在公大哪个专业啊？如果有兴趣可以让她来旁听我的课。”
此话一出，吓得赵锡差点把油门踩到底。
赵锡当时突然就有些拘谨，犹豫了几秒还是直接问她：“姜教授，我就来接个机，您也不用特意调查我吧？”
“我没有调查你啊。”姜明霜一脸无辜的指了指车前的那对穿着警服的小玩偶，“一男一女，都穿着警服，男的有警衔警号，和你放在后座的警服对上了，说明是你定制的情侣款。女的玩偶一道学员衔，警号开头是公大的。你刚才问我教的专业的时候有一点期待和紧张，说明你有一个在公大读书的女朋友，而且你在考虑要不要和我打好关系为你女朋友争取一下平时分。但问完之后有点小失望，也轻松一点，说明她不学我所教授的科目，你不用想办法为她争取，也为不能为她争取感到遗憾。”
赵锡人傻了。
回到局里，赵锡带着姜明霜先去了治安支队所在的三楼。
姜明霜刚一出现就吸引了办公室诸多异性的目光，而那些人又不敢直接上去问，纷纷将疑惑和渴求的目光投向赵锡。
赵锡被他们盯得后背发凉，没敢把人往里带，先问姜明霜的意见：“姜教授，宋局现在应该在开会，您是去办公室等他还是在这里等？”
“唔，”姜明霜看了看手表，“我们从机场过来一个多小时，会应该快开完了。你开车辛苦先休息吧，我自己去会议室就行。”
赵锡点点头：“那行李我就先帮您看着，会议室在十一楼，您出门右拐进电梯就行。”
姜明霜离开后，赵锡推着行李箱进了办公室，刚进去一步就被团团围住。
“老实交代，刚才那美女谁啊？”
“哎呀你们别八卦了。”赵锡推开扒拉在他肩上的手臂，“警察要有警察的样子。”
“赵哥，此言差矣。”一个年轻人凑过来，“咱们可是治安的，当然要掌握多种多样的信息才行。”
另一个人笑眯眯威胁他：“不说就告诉倩倩妹妹你和美女在一起噢。”
赵锡也是无奈了：“行了行了，怕了你们了。”把行李箱推到墙角放好，“那是宋局请来的犯罪心理的专家，还是公大的副教授，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她就是姜明霜教授吧？”一个刚毕业入职的小警察仿佛想起什么，见众人齐齐看向他，挠了挠头，“我是公大毕业的嘛，听过一点姜教授的传说，她好像在犯罪心理学界很有名的。可惜我学的专业没有那门课，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太确定。”
“嚯，看起来年纪不大吧，怎么这么厉害？”所有人都很惊讶。
赵锡意味深长：“你们最好别招惹她。”
他们俩说的严肃，但其他人其实并不太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厉害，市局可是藏龙卧虎，楼上那位重案组的陆组长在省内刑侦界也有不小的名气，一个学犯罪心理的，还能翻了天么？
看着他们都不太信服的样子，坐在桌前的赵锡摇摇头，不听帅哥言，吃亏在眼前啊！
十一楼整层楼分为两大两小四间办公室，每间都关着门亮着灯，姜明霜正猜测该敲哪一扇门的时候，其中一间会议室传出椅子搬动和微微嘈杂的人声，接着便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出来的人见到她都有些疑惑，互相对视后发现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为什么有一个面生的姑娘。
“都堵在门口干什么，不想下班啊。”
会议室里传来一个威严声音，众人纷纷闻声让路，走出来一个身穿警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眉心有一道深纹，明显是时常皱眉形成的。面相方阔，不怒自威，正是局长宋展。
刚才还因为担心案子凝重的脸色在看见姜明霜之后立刻变得和蔼，笑呵呵招呼她：“丫头，这么快就到了！”
周围几个警察明显和他关系亲近，好奇道：“宋局，这美女谁啊？”
宋展瞪他们一眼，却因为脸带笑意而毫无威慑力：“问什么问，去去去！”
众人哄笑着离开，却听宋展叫住一个刚从会议室出来准备往电梯间走的人：“陆琰！”
“你们俩进来，把门带上。”说完，宋展又转身进了会议室。
“这是陆琰，重案组组长。”宋展又指了指姜明霜，“姜明霜，犯罪心理学专家。”
在答应来局里帮忙之前，宋展给过她一些资料，她自己也上网搜了一些，对这位年纪轻轻就担任重案组组长的人很感兴趣。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才到局里就能见到他，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一米八几的个子，眉目俊朗，微微卷起的衬衫下面是一截流畅的手臂线条。一眼看过去，既有贵公子的矜雅，也有刑警的那种戾气与刚正不阿的感觉。
她主动打了招呼：“陆组长，久仰大名。”
陆琰却只是冷冷一点头：“客气。”
“明霜还是公大的副教授，教的就是犯罪心理学，你读书的时候应该也学过，明霜那时候还在国外留学，要不她可就是你老师了。”宋展忽然挑了挑眉，“不过没关系，有缘还是会见面的。从现在开始，明霜就正式成为重案组副组长了。”
见陆琰不可思议的看过来，他点了点头：“对，就是你的副组长。”
姜明霜显然也是不知情的：“副组长？您不是说只要我来做顾问吗？”
“名义上你是局里请来的顾问，但是你主要还是要在重案组协助，所以我和上级讨论了一下，决定给重案组增设一个副组长，这样做事方便。”
宋展从夹克口袋里掏出证件递过去，姜明霜打开一看，是写着自己名字的证件，职务一栏赫然写着大大的“重案组副组长”。
陆琰的脸色有些严肃：“宋局，重案组的案子非比寻常，组里又都是男的，姜教授一个姑娘不方便。”
“你小子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宋展“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说服公大那边的领导才让明霜来重案组兼任的？你看看，人家刚去外面参加学术交流会回来，我连家都没让人家回，直接让小赵去机场把人拦下来接到这儿的。你还别和我挑三拣四，在犯罪心理学方面你连人家的尾巴都看不见！”
那边陆琰刚想开口，听见小姑娘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尾巴……”
两人看过去，宋展一瞪眼，姜明霜赶紧认错：“开个玩笑嘛，宋局您别那么凶呀。”摊摊手：“其实我是想说，我也没您说的那么夸张，术业有专攻，就像刑侦方面，我也看不到陆组长的尾巴不是？”
宋展看了看陆琰：“他小子尾巴都翘天上了，你当然看不见。”
陆琰、姜明霜：“……”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宋展抬手看了看腕表，“也快下班了，陆琰你直接送明霜回去吧。”
“我……”
宋展打断他：“都说了是刚下飞机就被接来这里了，你要人家小姑娘怎么回家？”
姜明霜有些无奈，她没法拒绝宋展的关心，但看陆琰那薄唇紧抿的样子，怕也不是很情愿，她可真是两头为难。只能现在先答应着，待会出了办公室什么都好说。
宋展见陆琰不再说话，对他挥了挥手：“你先出去等着，我和明霜说点事情。不许跑啊，跑了以后不让你办案。”
这个“威胁”还真是……挺有用。
看着陆琰无奈的走出门去，姜明霜歪了歪头：“宋伯伯，您这么神秘搞了一通到底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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