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们都成了他play的一环
第二天一早，重案组的大办公室里就站满了人，周灵瑜的口供和这些天来获得的所有线索都被清晰的整理到了白板上。
代表着各方关联的红线交错并行，最终连接到中央的一张照片，照片的旁边还被打上了一个问号和一个感叹号。
姜明霜从副组办公室里走出来，将两张新的照片粘在了白板上。
方波一愣：“这？”
“我和我哥哥。”姜明霜转过身来，“我就不介绍自己了。姜明风，男，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九，L市人。我们分开的时候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连照片也没有一张，只剩下这张幼儿园毕业照。”
她的话让众人陷入沉默，悄悄看向陆琰，只见他看着那两张照片，脸色虽不算差，但也绝不算很好，能看出来他是忍着没有打断姜明霜的话。
Boss设了这样大一个局将她算计进去，推演时如果将她排除在外便有可能会遗漏细节。即便陆琰不希望这个包袱压在姜明霜身上，却也不得不如此。
“经过路口监控比对，劫走Boss的嫌疑人和之前拍摄到的安医生十分相似，可以基本确定嫌疑人为两人，一个是施博，有可能是Boss化名而来，另一个是隐藏在幕后的计算机高手安医生，两人均会催眠。夏军和周灵瑜是直接接触过安医生的人，而且都在学府路665号的无由心理咨询室。周灵瑜还交代说，安医生是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男性，身材匀称，年龄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很有魅力。”
汪凌风念着口供，看到下一句“但是不如琰哥哥”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屏蔽了那一句话接着说。
“那天爆炸之后的监控显示他们的逃窜方向位于城南，一路追踪消失在G县的凤凰山里。凤凰山附近有几个自然村，旅游业为主，附近有别墅群，别墅群的监控里没有发现异常，要么是他们早有准备换了车辆，要么是他们只是从凤凰山绕路。协查通告已经发下去了，高速机场车站都没有发现类似安医生和施博的人。”
张楚利将一份档案投屏到幕布上：“公大确实有一个名叫施博的学生，也确实在姜教授的班上，只不过和方哥带回来的不是同一个人，似乎是被掉了包。我在系统上挂了档案，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失踪案能和这个真正的施博对上号的。”
韩子平有些不解：“他出入宿舍，又天天去上课，难道就没有认识他的人发现他被掉了包？”
“我们问了他的辅导员和同学，因为施博是刚刚跨学院换专业过来的学生，性格又孤僻，很少与人交流，以皮肤病为由，去哪里都带着口罩，所以很少有人记得他，是个很边缘化的学生。”梁红英唇角紧抿，“宿舍只有三名舍友，只要用催眠控制了这三个人，其他同学就算对他有所怀疑也可以被蒙骗过去的。”
“从选择替换的学生开始就是花了心思的，凶手有备而来，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难题。”陆琰沉声道，“既然他已经暴露了行踪，那我们就不需要再等了。”
张楚利挠头，“老大你的意思是放饵？”
姜明霜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Boss是偏激加反社会人格，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被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挫败，近期内他一定会有不小的动作，如果我们不能及时阻止，后果会很严重。”
梁红英上前半步：“我是刚进组的，没人认识我，我可以去卧底。”
“去哪卧底？”方波一挑眉。别说不知道Boss藏身地点在哪了，就连脸都认不到，跟踪都是件困难事。
“……去需要我的地方。”
汪凌风笑了：“我说小红，搁这儿拍电视剧呢，还需要……哎哎哎方哥我错了我错了脚下留情！”
方波收回准备踹人的脚，看向陆琰：“头，如果真需要的话，红英是可以的。”
陆琰和姜明霜对视一眼，正准备说出两人商量好的计划，手机却突然响起。
他接起来听了几秒，脸色一沉：“三号会议室开会。”
几人匆匆忙忙赶到楼上的会议室，沈远帆正在里面等他们，坐在会议桌一边的还有孙支队长。
孙队长一见他们进来，立刻招手让他们找位置坐下，让沈远帆介绍案情：“时间紧迫，咱们开始。”
“K大失踪案，涉案学生5人，今天他们的辅导员都收到了同一封邮件，上面写着‘Game begin’，配图是各自手下学生的受虐照片。四男一女，都是大四学生，成绩也很不错。因为最近在实习期，学生们大多不需要回校签到，辅导员们平时对这几个好学生都很放心，所以他们失联了也没人能及时发现，直到今天收到照片了才察觉不对劲来报警。失踪时间最长的是工程管理一班的宁子枫，九天，最短的是会计三班的安南，三天，也就是你们抓捕周灵瑜的前一天。”
会议室沉默一瞬，沈远帆切换了图继续说：“这5封邮件来自同一个国外的ip地址，不过技术科有人认为这是伪装，实际上地点还是在国内，真实ip还在破译。照片里的学生们衣着完好，不太像是受伤的样子，就是精神看起来有点恍惚，我们必须尽快把人救出来。一组的人这几天一直在跟着，可是都没什么好思路，想找你们碰碰运气。”
“学校监控怎么样？”陆琰道。
沈远帆一叹气：“怪就怪在学校监控上了。那几个学生出大门的时候都有被监控拍到，没人胁迫，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自己好好的走出校门上了一辆面包车，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说着，他把学生们的行动轨迹图和出校门的视频截图展示出来。
韩子平摸着下巴：“手上什么都没拿，走的路线是从宿舍到校门口最直线的距离，步伐频率又倒是正常，这不符合常理啊。”
“邮件里的照片背景呢？”梁红英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窗户后面的景色是明显的住宅小区，或许可以查到学生被绑架的地址。
“这背景太普通了，L市有很多居民区都符合条件。”张楚利摇了摇头。
孙队长看向他：“宋局来问情况的时候说你们之前也查了一个神秘卡片的案子，建议说把你们叫来一起看看。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重案组只是挂靠在刑侦支队，但破案、行政都是独立出来的，只要孙队没有特别询问，陆琰他们不需要向他汇报平时的工作情况，所以他知道的并不多。
张楚利在旁边回答着，陆琰忽然被一个安姓学生吸引了注意力，恍然间察觉了嫌疑人的目的：“宁子枫、涂山、马志广、游方平、安南……他们的首字母是N、T、M、Y、A。”
姜明霜有些没听清他的话，凑过去问他：“怎么了？”
陆琰将字母写在白纸上，将A改写为Ann，顿了顿，思考着在其他几个字母后面也添了几笔，将纸举在众人眼前。
[Nice to meet you，Ann.]
“这是什么意思？”
沈远帆有些疑惑的念了一遍，还是不太明白，但重案组的人一下便反应过来这又是Boss干下的好事情。
韩子平点了点头：“找我们碰运气算是找对了，这确实是我们的锅。”
“你们的锅？”孙队长皱起浓眉，看向陆琰，“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连环案没破，凶手出来上蹿下跳了？”
到底是老江湖，一语道破天机。
陆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孙队长看的有些胸闷。重案组那边的案子复杂，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凶手能让他们迟迟抓不到尾巴，这本就不容小觑，现在他还敢公开挑衅，可见这“山芋”有多烫手。
“副组你觉得呢？”张楚利悄悄碰了碰姜明霜的手臂，小声问。
姜明霜看着那行字，闭了闭眼：“凶手应该就是这个目的，学生们目前不会有危险。”
梁红英一歪头：“为什么？”
“我说过，Boss是将这件事当做一个游戏，我们是他的玩伴，也是他戏耍的对象。所以他不断的作案，也不断的留下线索给我们。他带走这些学生对他来说是没有特殊意义的，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我们传信，虽然这封信要我们自己破解。”姜明霜手指紧攥，“可这次，他要玩的是什么游戏呢？”
梁红英低声计算着自己和凶手手里的牌：“周灵瑜在我们手上，最有可能是Boss的施博被他们劫走……”
“他把周灵瑜送到我们面前是为什么？”陆琰突然问道。
这话把其他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送、送到我们面前？”
“老大你是说……凶手故意让周灵瑜留下来拖延时间吗？”张楚利试探着跟上他的思路，“这样他才有机会销毁证据和逃走？”
陆琰嗓音沉沉，语速比平时慢了几分，似乎在说一个并不太确定但在现下又最为合理的结论：“周灵瑜也是信使，但她在Boss的局外，只是一个如同字母一般传信的符号，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有用的线索。”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姜明霜：“那次我们在小区外遇到了Alen，他的目标不只是你我，还有小区里的周灵瑜。”
姜明霜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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