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到迷失
“五公……陆琰，陆琰？”
姜明霜也察觉出了不对，担忧的看了一眼咨询室，对韩子平说：“里面应该有信号屏蔽，我联系不到陆琰了。他最后说有五公斤遥控炸弹，还不能确定杀伤半径。”
马路对面是大学，咨询室后面是居民区，炸弹必须马上拆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子平握着手机：“排爆组和两个局长的电话都联系不上，我找了一组的小王去办公室找宋局。”
姜明霜当机立断：“梁红英之前是部队的爆破手，他了解炸弹，马上联系他。”
韩子平眼神一亮，尝试着打了方波的电话，得到回复后松了一口气：“方哥和梁红英正带着那两个人从公大回局里，现在直接折返过来，二十分钟内必到。”
“那就好。”姜明霜转头看他，“韩哥，你觉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韩子平点头：“我们的手机都联系不到组里其他人和宋局他们，别的电话倒是不受影响，除了被人动了手脚没有别的原因。另外，我们那边才刚刚开始收网，周灵瑜就动了手，计划还算缜密。她表面上想要用炸弹来威胁陆哥和她在一起，但正常人都知道绝不可能，除非她一辈子抱着炸弹生存。现在最难的就是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我担心她也只是别人利用，幕后黑手的计划更大更黑暗。”
姜明霜咬了咬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样，你在这儿……”
“打扰一下！哪位是韩警官？”
一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干警举着手机打断了姜明霜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韩子平冲他点头：“我。”
那警察将手机递过去：“市局重案组汪警官的电话。”
韩子平接过来开了免提：“凌风是我，我和副组。”
“果然是老大进去了。你们俩的手机是不是都打不通电话，而且和老大也联系不上了？”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汪凌风叹了口气：“老大在你们去咨询室的路上发了消息给我，如果发生联系不到你们的情况就立刻找宋局汇报。我刚从办公室出来，宋局说排爆组外出训练去了，现在从训练基地过去最快也要四十分钟，但我相信老大拖个几十分钟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不用多担心。”
有了他这句话，炸弹就算有了双保险，姜明霜总算松了一口气，问道：“陆琰早就猜到了？”
“对，他说周灵瑜肯定会要见他，所以是他去谈判。他担心你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会紧张，韩哥又说服不了不冷静的你，就先给我打了个预判，老大的直觉一向很准的。”汪凌风看着屏幕上向咨询室迅速移动着的小红点，“方哥他们快到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之后便是不明物体的碰撞，还有人群惶恐的嘈杂。
汪凌风似乎是察觉不对，急声问：“副组？老韩？你们那里怎么了？没事吧？”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陆琰看着办公室通向小花园的门，“三个人质，一箱炸弹？”
声音从天花板上的音箱传来：“不止噢，他们三个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枚炸弹呢。”
许是为了证明她的话，三名人质都尽量挣扎着露出他们被捆在身后的手上站着的那个小黑盒子，上面有不断跳跃着的红色数字。
36：57。
不到三十七分钟，三枚炸弹便会同时引爆，威力或许只局限于这间屋子，可怕的是，它们将会引爆桌上的炸弹箱，迫害四方。
那人的语气缓下来，带了些天真活泼：“琰哥哥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儿，你对我笑，我一下就喜欢上你了。”
陆琰看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担心人质安危紧张谈判的人，一副轻松的样子打量着办公室，随口回答那人的话：“然后呢？”
“然后？”女声顿了顿，“然后你说你身不由己，要我等你几年，我等了。你说你要逢场作戏，要我别信你和姜明霜的事情，我信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可是为什么，琰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承认我为什么要来抓我呢？我真的好伤心。”
陆琰沉默一瞬：“你确定是我？”
音箱没有再传来回答，陆琰等了一会儿，继续说：“周灵瑜，你说你喜欢我，那不如出来当面说吧。”
此时，被困于墙角椅子上的邢钊终于成功吐出口中的纸团，对着陆琰啐了一口：“天天说什么人民公仆，三个人被绑了你不管倒是在这里谈情说爱，我养条狗都比你好使！”
话音刚落，邢钊的身体突然抖动起来，伴随着极为痛苦的表情，大张着嘴却叫不出声。抖动持续了三秒钟，对邢钊来说却好像有三个小时那么久，停下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双目失神，脸色煞白。
陆琰大步走过去查看了一下，确认人还活着之后，沉声质问：“你还在他手上接了电线？”
通往花园的那扇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走了进来，长发披散在肩头，化着清丽淡雅的妆，手上还拿着一小束花，一看见陆琰便露出两个浅浅梨涡：“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你不好。”说着，走过去将门反锁，转身将花递给陆琰：“呐，给你的，好不好看？”
周灵瑜双眸灵动，神色是自然流露的欢悦，就算是姜明霜在这儿恐怕也不能准确断定她的精神情况，陆琰却凭着刑警的本能感到了异常。
这是周灵瑜，也不是周灵瑜。
他扶好邢钊，伸手拿过那束花，手指不易察觉的捏了几下花束。花束很普通，没有什么异物在里面，这起码说明周灵瑜没有害他的心思，那就还有得谈。
周灵瑜见他收了花，神色微微放松下来，流露出一点哀伤：“琰哥哥，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娶我，要是我哪里不够好我可以改的，而且整个周氏都可以是我的嫁妆，这样还不够吗？”
“我不会娶你。”陆琰看着她，即便很清楚说出这话有什么后果，很清楚外面的人听不见，但也还是说了，“我有喜欢的人。”
“你还是这样，甚至都不愿意骗一下我。”周灵瑜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掌中赫然握着一个遥控器，“你不愿意娶我，我不逼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你是来要这个的吧，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个要求。要么，你亲我一下，要么……”
陆琰打断她：“好。”
周灵瑜瞪大了眼睛：“你、你真的愿意？”
她看着他真的上前一步，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陆琰立刻停下来：“你不愿意？”
“愿意！”
周灵瑜有些害怕他反悔，乖巧的站在原地。陆琰两步走到她面前，缓缓低下头去。怀春的女孩被他的举动撩的瞬间红了脸，害羞的闭上眼睛，可她没有等到期待许久的亲吻，只等到手腕被反折带来的撕裂一般的痛，还有一副折射着阳光的银色手铐。
一旁的邢家三人都看呆了。
就在五秒钟前，本已经准备好看见荒唐一幕的他们不会想到，就在周灵瑜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陆琰干脆利落夺了她的遥控器甩到身后，按着她往后一推，另一只手掏出手铐将她的双手和背后的博古架锁在了一起。从周灵瑜合上双眸到手铐清脆的落锁声响起，只是区区五秒。
红木雕花的博古架足有一人多高，一百多斤，周灵瑜一个柔弱的千金小姐不可能带着它继续做什么。
不理会其他人震惊的目光，陆琰回身找到遥控器，按下红色的停止键，房间中响起一声鸣响，却并没有看到计时器停止跳动。
周灵瑜眼角含着泪花笑出声：“那是他们的电击遥控器，和炸弹没关系。”
陆琰盯着她许久，突然扬手把钥匙扔出窗外，又走回周灵瑜面前，半蹲下来与她平视，轻声道：“你说你喜欢我，那你舍得我和你一起死吗？”
周灵瑜呼吸一顿：“你用你自己谈条件？”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那个老太婆椅子下面有个箱子，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你要是打得开，里面就有钥匙。记住，一共两次机会。”
陆琰将邢母的绳索解开，示意她去解开另外两人，自己则将箱子拖了出来，上面果然有一个密码锁，正好是对应日期的四格。尽管对和周灵瑜的见面日子没有纪念的心思，但略一回忆还是能想起来第一次来咨询室问笔录的时间。
他回头看一眼周灵瑜，见她低垂着头看着手铐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明知道可能有诈，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控制这四枚炸弹的引爆权。唇角紧抿，他还是摁下了确认键。
“砰——”
空气寂静两秒，远处突然传来不小的爆炸声，吓的邢家三人抱成一团，颤抖着问：“警、警官，你这不会、不会是按到了……什么不该按的吧？”
“琰哥哥，你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了。”周灵瑜侧脸看过来，神色平静的可怕，“接下来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十五分钟内你不输入第二个密码并且正确的话，还会有惊喜等你。”
陆琰心底一沉，一个不好的念头慢慢冒出来，隐约间能听见外面人群突然变大的嘈杂声，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场面好像因为什么突然失控了一般。
“你好像猜出来了。”周灵瑜歪头看他，忽然冷冷一笑：“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喜欢我的鬼话？陆琰我告诉你，你不必在这儿和我演戏，今天要么是我们几个死，要么就是带着外面那群人一起死！”
炸弹上的秒数过了一分半，陆琰却突然把盒子放到桌上，拖了把椅子坐下来，慢悠悠道：“我承认，我想不起来了。”
邢家三人瞬间大惊失色，慌乱的抱成一团问他：“那、那怎么办啊？我们不想死在这里啊！”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直接送你们上路。”陆琰沉下脸色时的样子威慑住了他们，让他能继续慢悠悠的和周灵瑜聊天：“门锁了出不去，密码也想不起来，你也抱了必死的决心。周灵瑜，让我死个明白怎么样，起码告诉我人是怎么杀的。”
周灵瑜目光一闪：“那三个人不是我杀的。”
“你怎么知道三个人？”陆琰意料之中的看见她瞳孔一缩，唇角一挑，“你是心理医生，但我是刑警，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就是实话。他们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知道死了谁而已。”周灵瑜扬起下巴，“你是刑警又怎么样，还不是抓不到凶手。”
陆琰点了点头：“目前我确实不知道那三个人的死和你有多少关系，不过之前的几起案子都和你有关。”
此言一出，周灵瑜立刻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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