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我老婆自打知道良宇死了,整个人就很崩溃。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特别艰难,每隔一段时间都得打保胎针。这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方芷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你老婆让你把他们全杀了?”
沈兴博眯着眼睛看着他。
廖天宏却摇头,“不是!她从来没有让我杀人。是我看她这么痛苦,想让她心情好,所以我才去见方彦铭,想让他把良宇的骨灰还给我们,这样我老婆情绪才能稳定。”
他说起良宇出事那天的事。
方彦铭检查出得了胃癌晚期,想用最后的时间陪儿子去玩一玩,尽父亲的责任。
可是他们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良宇。
他老婆都快急疯了。后来他们在学校附近的一个破旧工厂发现良宇的尸体。那时他被打得鼻青眼肿。
他们还在良宇的包包里找到一封信,那是良宇自己写的报警信,他想向警方报警,但是没有勇气,所以写出来。
他写了他的四个同学总是欺负他。
“我老婆当时看到那封信都快疯了!方彦铭更是发誓要给儿子报仇。他也确实做到了,杀了王乐琳三个同学,还剩下秦诗蕾,可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我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他会让我送花,那花上面还有毒。我以为只是一束简单的花。”廖天宏崩溃大哭。
方芷晴怔住,明明阿灵说的凶手身高是廖天宏,这个人却说是方彦铭杀的?!
阿灵会算错吗?
方芷晴在想这个问题,沈兴博也在思考,不过他觉得以证据为先,于是问廖天宏,“方彦铭和方良宇在哪里?”
廖天宏只把方良宇的骨灰地点告诉他们,“我不知道方彦铭在哪里。昨晚他将这束花交给我,告诉我良宇的骨灰地点。然后就没消息了。”
沈兴博思考他话里的真假。
廖天宏看向沈兴博,“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怀疑我是凶手?”
沈兴博把之前跟方芷晴等人的话又重复一遍。
廖天宏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缘故,“你居然是因为算命先生的卦怀疑我?”
沈兴博幽幽道,“她的卦说你是杀王乐琳的凶手。”
廖天宏双手拍着桌子,整个人就像愤怒的狮子,“可事实我不是。所以这个算命先生根本就是个神棍。你们警察这是歪打正着。我要是不说那句话,我早就上了飞机。”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要去国外参加研讨会,全被这帮警察毁了。
沈兴博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转身出了审讯室。
方芷晴随后出来。
大家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谭家乐蹙眉,“兴哥,我觉得他是杀害王乐琳的凶手。”
“他把自己摘得那么清。全嫁祸给了方彦铭。”方芷晴有点担心,“兴哥,我们现有证据能告他吗?”
姜叔有个判断,“他只是方良宇的继父,与继子没什么感情,为他连杀四人,确实行不通。而我们没有他杀害王乐琳三人的证据。”
方芷晴想了想,“我们从他太太入手吧。”
“这个女人身体很弱。”谭家乐抿唇,“我们想带她回来录口供,但是她不愿过来。而且有医院诊断报告,我们没办法强行请她来警局配合调查。”
沈兴博摇头,“她肯定不会供出廖天宏。那是她孩子的父亲。这个凶手看似配合,其实隐瞒了最关键的信息。把罪全都推到方彦铭身上。”
方芷晴试探道,“兴哥,阿灵今天回来了。她应该能告诉我们方彦明和凶器的下落。”
沈兴博看见好几双眼睛渴望的眼神,叹了口气,“如果你们能说服她,我没有意见。”
方芷晴立刻道,“我现在就去码头接人。”
沈兴博叫住她,“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方芷晴也没多想,拿着包包就走。
其他人则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纷纷挤眼睛。
“阿晴真的一点眼色都不会看。不知道给兴哥留独处空间。真的是……”谭家乐直摇头。碰上这种直女,真的是让人头疼。
阿D惊讶看着他,“你是说兴哥对阿灵有想法?”
谭家乐呆住,“你没看出来吗?”
阿D有点懵,看向姜叔,“你看出来了吗?”
姜叔也是一头雾水,摊了摊手,“没有啊!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还没老,眼睛怎么就瞎了?!
谭家乐以为组里只有阿晴一个睁眼瞎,没想到这两个也是。他一副“你们真傻”的表情。
阿D觉得他肯定看错了,“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兴哥最讨厌别人这么干。当心他邀你打球。把你虐惨了。”
谭家乐听到他提起自己的丑事,黑了脸,“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另一边,顾灵希刚出轮渡码头,就看到方芷晴和沈兴博站在外面,还冲她招手。
顾灵希有点尴尬,她食言了,阿晴和沈督察会不会觉得她说话不算话?!
她拎着包袱,期期艾艾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两个挂件,“那个……这是我在内地买的。送你们一人一个!”
方芷晴看着毛绒挂件,许多女生都喜欢这个。她没什么感觉,但这是阿灵的好意,她还是收下了,“谢啦!”
顾灵希看向沈兴博,有点不敢抬头看人。
沈兴博接过来,他这个倒不是玩具,而是一把折叠小剪刀和一个钱币大小圆形的打火机,瞧着很实用,“多谢!”
顾灵希见他们收下礼物,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那个……对不起。”
方芷晴一把揽住她胳膊,“阿灵,你这回真的帮帮我们忙。我们抓到廖天宏了,但是他说自己没有杀死王乐琳三人,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到凶器?”
顾灵希见他们没有生她气的意思,也乐得不提,“好啊。我知道在哪。”
她把地点告诉他们。居然是放在骨灰盒里。
“谁的骨灰?”沈兴博蹙眉。方良宇的埋尸地,他们已经找到了。
“方彦铭啊。”顾灵希疑惑看着他们,“发现方良宇尸体的时候,方彦铭就血管爆裂死了。廖天宏将他尸体处理,给两人办了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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